第十三章 凌晨三点半(1/2)
洗过澡,贺东和赵岩两个人裹着浴巾躺着聊天。
“东哥,你这两年在外面估计没少吃苦,看看身上那枪眼子,我的妈呀,这会没外人,你给兄弟聊聊呗?”赵岩递给贺东一根中华,贺东叼在嘴里,后者连忙给点上。
“聊啥?年少轻狂不懂事,被人打了黑枪,没啥可说的。赵岩现在是法制时代了,你不会走这条道走到黑吧?”贺东抽着烟说。
赵岩摆摆手,“我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咋说呢,现在这世道浮躁,太浮躁。一般像咱们这个年龄的,都是刚刚走上社会没两年,混的那叫一个怂啊,我有个哥们,大学毕业,毕业后进入了保险行业,现在还天天扛着包东奔西走拉保险呢,前两天来我这里借钱,知道为啥不?”
贺东笑着摇头,“我那知道?”
赵岩端起桌上的冰镇芝华士喝了一口,“哥们他家是农村的,出来混不容易,二十六七岁了,谈了三对象,都没成,原因就是没车没房没钱工作不好。他家里穷啊,母亲还天天催她找对象,要知道在农村这个年龄,有孩子的大有人在,没结婚的可就稀罕了。这哥们挺有上进心的,但是机遇不好,上司看他能力强,还担心他喧宾夺主。好不容易找了个对象,人家不嫌弃他没房子,让他倒插门。呵呵,这哥们骨气很硬啊,倒插门的活不干,找我借钱就是买房子,先付个首付,当个准房奴。”
贺东沉默了,这七年的变化真大!记得刚上大学的时候,房价还很便宜,买个房子不像现在这么困难,谈对象看重的还是人品,“赵岩,你在市区有不少房子吧?”
“嘿,不满你说啊哥,我有三户口,每个户口上有三套房子,这两年户口不好办了,要不然哥们还想多弄几套呢,这玩意升值!”赵岩得意洋洋的说,“咱虽然是出来混的,但咱可不是黑社会,咱就是在鲁州有资源、有朋友、有兄弟。嘿嘿,说出哥们的名字去,火车站附近谁敢笑话?那个不给面子?你老实巴交的勤勤恳恳工作有个鸡毛用啊?还不是被人管?要钱没钱要地位没地位,这样的男人,娶老婆难。”
“对了,你结婚了吗?”贺东问。
赵岩一听,黯然神伤,“哥,我都离两次了。都是我的真爱,我很爱她们。”
“那为什么离婚?你不会有家暴吧?”贺东将烟头掐灭,端着酒杯喝了两口,洋酒的味道不太适应,有一股水果味。
赵岩猛抽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扔掉,“我不打老婆的,没有那个成熟的女人会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脸上尽带落寞和悲哀,一个服务员走过来在赵岩耳边说了几句,赵岩点点头,让他离开,然后笑眯眯的看着贺东,“东哥,给你找俩女大学生怎么样?”
贺东摆摆手,“行了,你知道我不好这口。”
赵岩站了起来,“得,不跟你聊了,最近火气大,我去泄泻火。”说着裹着浴巾走了。
贺东一口将酒喝光,里面的冰块也吞了,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
迷迷糊糊再次醒来的时候,看见墙壁上的石英表已经三点多了,感觉酒劲也下去了,连忙站了起来穿上衣服,今天才拉三十几块,还不够本,准备出去转转。
走出洗浴中心,一股子清冷的味道,街上几乎没什么人,赵岩这会估计正睡的想着呢,贺东也没跟他打招呼,将皮夹克裹紧,走向火车站,开上车在市区胡乱的转悠起来,午夜电台没有好听的节目,清一色的专家访谈,专治阳痿早泄、挺而不举、乳腺增生之类的疑难杂症,换到cd,里面传来一首令人振奋的歌曲,《追梦赤子心》。
随着里面歌手歇斯底里的声音,贺东情绪被调动也哼唱起来,“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砰!!”
贺东刚想将音乐调大,忽然听见一声巨响。扭头看去,不由的一惊,前面五十米是个十字路口,在南边是条四车道油漆路,一辆载满沙子的破旧泥头车将一辆宝马挤在路边,泥头车车斗破开,沙子几乎将宝马掩埋,宝马车门变形,双闪灯闪烁,和泥头车接触的地方凹陷进去,车里似乎还有人。
就在贺东犹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泥头车门开了,两个彪形汉子走下来,手里提着镀锌钢管和生锈的扳手,对着宝马吭哧吭哧的砸,车前盖、前挡风玻璃啪啦啦的碎了,一个凄惨带着无助的女人叫声传来。
这不是交通事故,这是蓄谋已久的谋杀!
贺东一脚油门,普桑关键时刻爆发出强悍的动力,车头几乎都要翘起来,向左打方向盘,弯道拐的有点死,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嗤嗤的尖锐声音。
泥头车司机很熟悉道路,十字路口有红绿灯和摄像头,他们的车辆正好停在监控范围之外。
宝马车里面的女人大声喊着救命,在死寂外清晰,两个汉子发现了贺东的车子,怒目瞪着贺东,用冰冷的眼神告诉这个傻不愣登的出租车司机,别多管闲事。
出租车嗤的一声停稳,贺东没有熄火,开车门跑了出来,二话不说,往前冲,紧跑几步,高高跃起跳上宝马车,再次借力一跃,蹬腿踹在一个汉子脸上,将他踹翻。另外一人拿着镀锌钢管砸了过来,钢管在空中呼呼作响,声势震人。
贺东双腿屈膝一跳,从宝马车上跳了下去,低鞭腿犹如铁鞭子一样抽在这人小腿上,近身横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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