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记忆的节点(1/2)

当凰音玉睁开眼睛的时候，江夏跪在了地上，面前是一堆已经辨认不清的骨骸，凰音玉看到了江夏落在地上的热泪。

江夏的心中，满满的都是酸涩，自己一发狠，被帝晓身上的伤痕，一刺激，就直接失去了理智，说到底，就是为了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斩杀主神已经足够了，自己偏偏要彻底摧毁太阳之井，彻底摧毁这些小老百姓的平淡日子。

老余他们，不过是刚刚要度过一个黄昏，不过是刚刚要走进一个黑夜，当时老板娘给自己做饭的时候，可曾想过，江夏会毁灭他们的一切？当时老余教江夏战斗技巧使用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这根烟，是最后的告别？大叔还在铁匠铺里面发光发热，沃金还在鼓捣他的药剂，千雪在路上走着，还一脸天真的散步在其他的街道上。

是的，卡尔萨斯他们确实是重创了帝晓，但是帝晓，并没有死，而自己，为了心头的愤怒，直接将黑暗，完全倾注在了这些战力远远低于他的人身上。

自己还因为那个美杜莎，毫无顾忌的对平民露出獠牙，而愤怒的将她撕碎，那现在的，那现在的自己呢？摧毁了太阳之井，摧毁了神山，毁灭了一切力量的源头，把奎尔萨拉斯打成了一座死城，自己得到了什么？

老余死了，一开始带着自己看这个世界的老余，死在了自己的黑暗之中，这就是结果，这难道是自己想要的复仇之路？当然，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太迟了，留给江夏的，只有无尽的悔恨，江夏站起，跌跌撞撞的走了两步，一下又撞在了废墟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夏的心完全乱了，呼吸急促，黑暗不断的从江夏的身上无规律的喷吐着，但是江夏极力的控制着黑暗，根本不让法则外扩，该死的，该死的，江夏不断捶着地面，自己做这么多，吞吐这么多黑暗，到底是为了什么！

江夏冲天而起，根本就没有再管凰音玉，他直接朝着墨舞神殿的方向飞去，那儿，就用那座神殿，来容纳自己的黑暗，江夏已经想不到，还有什么地方，能够容得下他的这段记忆了。

凰音玉傻傻的看着江夏远去的身影，这家伙怎么这么不正常，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江夏刚才那惊慌失措，就像迷途羔羊的神情，算了算了，凰音玉收起了自己的想法。

重新变成了龙神的形态，法则还在流动，看来，自己能顺利的飞回龙穴之中了，凰音玉在高飞的时候，看着被摧毁的一塌糊涂的洛丹伦，对江夏的厌恶又重新的泛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江夏，都是他干的好事，自己对他不能抱有一丝幻想和同情！

江夏跌跌撞撞的，不知道飞了多久，来到了墨舞神殿，蚩尤正坐在大殿中心，“江夏，你怎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蚩尤并没有因为江夏浑身发着黑气而觉得惊讶，他惊讶的是，江夏脸上惊慌失措的神情。

蚩尤当然知道了江夏这两天做的“丰功伟绩”，知道江夏这两天做的“好事”，奎尔萨拉斯的覆灭，神系大陆主神的陨落，蚩尤都看在眼里，那些平民被江夏只手捏碎，一阵阵黑暗的力量，几乎都要波及到东方大陆了。

但是蚩尤不会做出任何评论，是非对错，对于他来说，不重要了，虽然心里相当的不舒服，但他不支持，也不反对，江夏想做什么，都是他的自由，而且这一次，主神联盟，和卡尔萨斯的联合确实有点过分了，郑洛言提前一步被他接了回来，但饶是如此，自己属下的得力干将全灭，全部团灭，现在自己手中的兵力，已经接近为零了。

但蚩尤不可能做出屠戮平民的事情，他的脾气这几天虽然确实有些喜怒无常，但是女娲和郑洛言，都在好言相劝，江夏身边，一个能说上话的女人都没有，帝晓还在女娲的身边接受治疗，无怪江夏脾气会这样压抑不住。

“我没事，蚩尤，帝晓怎么样，帝晓。”江夏的神色，在提到帝晓的时候，缓和了一些。

“帝晓现在还在恢复，不过已经能说话，说想你了。”蚩尤淡淡的说道。

“真的吗，真的吗！”江夏扑通一声，毫无形象的，直接跪在了蚩尤的面前，蚩尤直接愣住了，“江夏，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现在真的就像一个，还在喝奶的小娃娃，没有半点身为主神的威势，情绪全部外露了！你到底在干什么，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跪我，是什么意思！”蚩尤一声怒喝，江夏太不正常了。

一个人，不然就坏事做尽，不然就坚守己志，不忘初心，不然就秉持正道，矢志不渝，像江夏这样，好人好人做不到头，坏人坏人做不彻底，犹豫不决，就算堕入黑暗也有自己的神志，有自己的神志又会乱杀人，简直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江夏，好好想想，你到底要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你的未来是在后悔你的过去，那你就不要走下去了！”蚩尤重重的向江夏挥出一拳，江夏毫无防备的被砸飞了。

挣扎着爬起来，“我知道，不应该后悔，可是我杀的，是这么多无辜的平民，还有老余啊，老余，大叔，老板娘，沃金，千雪，这都是最开始我认识的人啊，他们在我还没有成长的时候，对我这么好，可是我却，我却。”

蚩尤冷冷的，又是一拳，江夏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撞到了墙壁上，“对你这么好？当你成为主神的时候，他们和那些蝼蚁，没有区别，而且你如果真的悔恨，真的心中有他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