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3)
丫头,得了,丫头,你可怜的老爸说过什么话你都别见怪,他的话都是有口无心,你怎么连这都不明白!说真的,你确实是个好心肠的姑娘。”“还说什么要把我带回家去丢人现眼。”
“啊,亲爱的,我决不会这么做的。我是逗你玩的。你可别对你母亲提起钱的事啊,她对开支的事本来就巳经够着急的了。”
“不说,”斯佳丽坦率地说,“我不会说的,只要你让我留在这里,你去跟母亲说这只不过是三姑六姨搬弄是非就行了。”
杰拉尔德伤心地看着女儿。
“你这简直是敲诈。”
“那昨晚的事简直就是丑闻。”
“得了,”他连哄带骗地说,“我们把这些事统统都忘了吧。你看,像佩蒂帕特这么可爱的小姐家里会有白兰地吗?喝口酒解解醉吧一”
于是斯佳丽转过身去,蹑手蹑脚地穿过静悄悄的过道,走进餐室去拿白兰地。每逢佩蒂帕特那颗七上八下的心跳得她都晕过去一或者看来像要晕了时,她总抿上一口,所以斯佳丽和兰妮私下管这瓶酒叫“头晕酒”。斯佳丽一脸得意扬扬的样子,丝毫没有因对父亲的不孝而感到羞愧。如今她可以拿假话稳住母亲了,即使再有哪个多管闲事的人写信给母亲也不怕了。她现在可以留在亚特兰大了。既然佩蒂帕特是这么个软面糊儿,那她就可以随心所欲了。她打开酒柜,拿出酒瓶和酒杯,把它们紧紧抱在胸口,站了一会儿。
一连串的美景浮现在她眼前院桃树湾潺潺流水边的野餐会,石山上的烧烤野宴、酒会、舞会,午后的茶会,驾着双轮轻型马车兜风,星期天晚上吃便饭等。样样都有她的份,样样都以她为中心,男人堆里也是以她为中心。只需在医院里为这些男人做点小事,他们就会很容易地堕人情网。如今她不再那么讨厌医院了。男人伤病后很容易动心。正像塔拉庄园里熟透的桃子,手段高明的姑娘,只需把树轻轻一摇,桃子就掉到手心里了。
她捧着起死回生的酒回到父亲身边,心里暗自感谢上天。昨晚他酒后发作后,这个出名的脑袋还没清醒过来呢。一时她又突然起了疑心,不知瑞特窑巴特勒跟这事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第二个星期的一天下午,斯佳丽从医院回来,只觉得是既累又气。累,是因为整整站了一上午;气,则是因为坐在病床边给伤兵包扎胳膊时,被梅里韦瑟太太不客气地抢白了一顿。到了家,只见佩蒂姑妈和玫兰妮早巳戴上了她们最好的帽子,带着韦德和普莉西,等候在门廊上,准备一块儿去各亲朋好友家作每周例行的拜访。斯佳丽表示不能奉陪,竟自上了楼,回自己房间去了。
等到辘辘的马车轮声消失远去,知道一家子人巳经走了,她偷偷来到玫兰妮的房间,打开门锁溜了进去。玫兰妮的房间不大,但整整齐齐、一尘不染。四点钟的太阳巳渐西斜,照得满屋一片温馨,一派恬静。地上一片光亮,原来地板没铺地毯,只有一两处地方铺着色泽鲜艳的碎毡小地毯。雪白的四壁也没装点,只有一个角落被玫兰妮布置得像神龛一般。
那里,一面南部邦联旗飘然下垂着,旗下挂着当年玫兰妮的父亲参加墨西哥战争时曾佩带过的那把金柄马刀。这次查理出征,随身佩带的也就是这把马刀。一起挂在那里的还有查理的腰带和手枪带,枪袋里还装着他的左轮手枪。马刀和手枪之间是一张银板相片,相片上是查理。他穿着灰色军装,一副非常矜持而自豪的样子,一双棕色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两道光芒直射到镜框外,嘴角还含着一丝羞怯的微笑。
斯佳丽压根儿就没有去注意那相片,而是一刻也没耽搁就直奔到那张小巧的床前,伸手到床头柜上一只四四方方的黄檀木文书盒中取出一叠用蓝缎带扎好的信,都是阿希礼亲笔写给玫兰妮的。最上面的一封信是这天早上收到的,她就打开了这封。
斯佳丽偷看这些信时,开始还觉得良心很是不安,又生怕有人看见,所以哆哆嗉嗉,差点儿连信封都打不开了。她的羞耻心本来就不是无懈可击的,如今经过这样一再的侵犯,就越发变得麻木不仁,甚至也不怕有人看见了。她时而也会心里一沉,想到院野要是让母亲知道了,真不知会怎么说呢?”她知道照母亲的脾气,是宁可让她死,也不愿意看到她干出这种丑事来的。斯佳丽起初也曾为此有过疙瘩,因为她还是很想处处以母亲为榜样的。但是想要看信的yù_wàng终究难以抗拒,结果就只好轻轻撇开母亲,从此不去想她了。现在斯佳丽碰到不愉快的念头,巳经有了轻轻撇开的本领。她巳经学会了对自己说院野这事太麻烦,现在就不要去想它了。等明天再考虑吧。”可是一到了第二天,往往不是把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就是过了一夜后淡化了,觉得事情巳经不那么烦心了。所以她偷看了阿希礼的来信,良心上终于也没有太大的不安。
玫兰妮接到了信一向倒是挺大方的,总要抽几段念出来给佩蒂姑妈和斯佳丽听。然而让斯佳丽放心不下的却是那没有念的部分,因而觉得非把妹夫的来信偷看个明白不可。她要知道阿希礼结婚后会不会真的对妻子产生了爱情。即使是没有,也要知道他是不是装着爱她的样子。他对她的称呼是不是很亲热?字里行间感情如何?亲热到什么程度?
斯佳丽小心地展开信纸。
阿希礼细小匀称的笔迹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