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死而无憾(1/2)

“书扬你不要再说了！”凌月哽咽着出声：“你不会死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正令书扬宠溺的笑着：“傻凌儿……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我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我的时间，真的是不多了，我只是遗憾，还没能替你找到辰哥，我还没有叫他一声哥哥……真的是有些不甘心的……”

他一直轻轻的笑着，缓缓伸出手，温和的，一点一点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

大约这是他此生讲过的话中，最最轻柔，也最最认真，最最动情的：“我这样急着想找到辰哥，是担心我走之后，你会无人依靠，我怕你难过，也怕你被别人欺负，凌儿……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了，我真的很想，可以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直到辰哥回到你的身边，可是现在，我只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走之后，你一定会好好的，不会难过，也不会哭泣，你一定会找到辰哥，和他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不难过？

不哭泣？

他在说什么？

若他真就这样走了，叫她如何能不难过，不哭泣！

她不是木头！她是个人，是个有感情的人啊！

凌月摇头，拼命的摇头，忽然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忍不住哭出声来：“不，我做不到，你知道我做不到的……我会难过，我会哭泣！书扬……你不要跟我说这样的话好不好……我要你好起来，我要你帮我去找叶辰，你们兄弟俩都还没有说过话，不是吗……叶辰心里一定也很想你的……我记得那时，他远远的看着你，看了好久好久……”

“真的？”他的目光闪了闪，接着开心的笑了出来：“那就好，我还一直在担心，经历了这么我，辰哥一定十分讨厌和皇宫有关的一切，会不会就连在皇宫长大的我们，也让他觉得厌恶。”

凌月抬起眼睛，连连点头：“嗯！真的！他虽然不喜欢皇宫，但心里是念着你们的，不然……不然那时，他根本就不会故意放开正令轩，结果却赔上自己的性命，是不是。”

他微笑点头：“是，凌儿说的是，辰哥一直都是恩怨分明的人。”

“书扬……”她低低的唤他。

“嗯？”他应一声，看她泪流了满面，不由淡淡一笑，声音却越发的温和了，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放荡不羁的他：“别哭了，其实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是，凌儿……这么多年，我也真是熬得辛苦，如今我总算可以解脱，再不必受灵鸩侵蚀之苦，不是很好吗？”

强忍着心中巨大的哀痛，正令书扬洒脱的笑道：“也许来生我能投个好人家呢，也许……我仍会记得你，到那时，我再来寻你……凌儿……”

说到此处，他却忽然停了下来，怔怔的垂下头去，沉默了一下，似是在心中纠结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才又抬起头，认真的凝视着凌月，问出一句：“凌儿……若是有来生，你会愿意嫁给我，让我照顾你吗？”

这句话，正令书扬问得极其郑重，也极其期冀，言语小心翼翼，却又慌张而不安。

在没有遇见凌月之前，如果有人跟他说，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子这样茫然无措，这样全无把握，他一定会大声的将那人骂一句“脑残”！

可是此刻，他却的的确确是茫然的，无措的，也是全无把握的……

他心中期望着某个答案，却更害怕她所给出的，并非是他想要的。

因此，还未等凌月回答，他便又急忙自己将问题给截了下来，有些懊恼的苦笑起来：“算了，你还是不要回答我了，我怕你拒绝我，我会觉得很丢脸……那，那个……你知道我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被女子拒绝过，更没向女子表白过呢……都已经被你拒绝过一次了，我不想再被你拒绝一次，就让我留点念想吧。”

可是这句话才刚刚说完，他却又立即坚定的说道：“不过，若真有来世，我一定要比辰哥先一步找到你，我一定要试一试，在没有遇到辰哥之前，你到底会不会爱上我，我到底能不能打动你。”

“书扬……”怎么会有这样傻的人……

他这样无条件的对她好，可她却什么也回报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天一天的步向死亡……

凌月泪眼婆娑的凝视着他，心里太痛，说话显得格外艰难：“书扬……我们不要说这些了，好不好？你看，你现在明明好好的，还有安先生在，他一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出事的，你不要这样消极，不要跟我说这些……这些我不喜欢听的话，好不好……也许有奇迹呢？就好像当初你会遇上安先生一样，那不也是奇迹吗？”

他只是无奈的笑。

奇迹？

既然是奇迹，又哪里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遇见？

他能安然活到今日，就已是他此生最大的奇迹，又岂能再有奢望。

正令书扬不停的替她拭去夺眶而出的泪水：“凌儿……我们都要学会面对现实，虽然现实永远都是残酷的。”

凌月只不停的摇头，喉头哽咽着，又痛又涩。

不要……她讨厌面前现实！

为什么她要面对的现实，都是如此残酷，如此痛心的！

为什么要她一次次的目睹那些对她好的人死于非命！

“不要难过，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些年我真的过得很痛苦，活着对我来说，只是一种折磨，并没有什么乐趣可言。”

他的眼神有些凄然，但唇边却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