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你以为我信？(1/2)

“是啊。”卫修的样子十分的无所谓，好像因为赌输了，所以就快要死了这种事，根本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与他无关：“我跟我爸打赌，看我能不能抱得美人归，如果能的话，我就可以以正令书扬的身份继续活下去，然后与美人幸福的厮守一生，如果不能的话……那就只能……嗯……就像你现在所看到的一样，正令书扬一死，我就会重新回到冥界，所以我刚才才会跟你说，我要跟你说的，是一件开心的事。”

若是忽略他此刻虚弱的病容，他的笑容里分明是带了趣意的。

只是如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无力的。

虽然他极力想要表现得若无其事，想要让自己的精神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糟糕，但油尽灯枯的事实却是无法改变的。

所以，无论他如何掩饰，凌月的心情始终也是沉重的。

无论他是正令书扬，还是卫修，她都即将面临着一个生命的逝去……

见她丝毫也无心情舒缓的意思，卫修显得有些无措。

他摊了摊手：“你看，这是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呢？虽然我是死了，但其实我也不过是回到了我本来的地方，就是回家了而已，所以也不能算做是死了，如果这样想的话，小月就不用伤心，也不用难过了，对不对？因为我本来就不属于人界，我本来就是冥界的呀。”

凌月：“……”

他说得好像确实是有几分道理，但却仍然无法改变，她要面对正令书扬死亡的这个事实。

从此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正令书扬这个人的存在，这是无法去忽略的。

身体里的魂，是卫修。

可是死去的，却仍是书扬的身体，消失的，也仍是书扬的意识。

凌月很清楚的知道，在这段日子里，卫修其实并不知道他自己是卫修，只在他陷入深度昏迷之时，隐约透露出了些许属于卫修的东西。

他其实一直是活在正令书扬的记忆里，一直是以正令书扬的身份在与她相处。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至少在此刻之前的那段时间，他已不是卫修，只是正令书扬。

“话是这样讲没错，可是……”凌月垂下眼睫，对于这件事情，她的脑子始终转不过弯来：“可是这段日子，陪伴在我身边，一直照顾我，维护我的人，是书扬，现在要离我而去的人，也是书扬……卫修，我真的没有办法将书扬的死，只当作是你回家了。”

“小月，你怎么还是不明白呢！”他有些急了，坐正了身子，却又因为这具身体本身的虚弱而有些摇摇欲坠。

吓得凌月急忙扶住他，生怕他摔到哪里。

卫修尴尬的朝她笑了起来：“真是自找的，弄得自己这么狼狈，以后一定会被你拿来取笑我的。”

凌月却是开心不起来的，瞪他一眼：“我才没有取笑你的心思！”

他无奈的叹了一声，很认真的说道：“其实正令书扬早就已经死了，他那次忽然病重之时，阳寿就已尽了，魂魄已经离体，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投胎转世，过上他想过的平凡生活了，醒过来之后的这个他，根本就是我，和你一直在一起的人，也是我，不是他，不然我又怎么会动不动就头痛？那是因为我爸封印了我的记忆，可是我又很想找回属于自己的记忆，而不是让正令书扬的记忆一直主导我……只是老爸的法力实在太厉害了，我硬是没有办法冲破，反而每次都弄得自己头痛得要死，现在我跟老爸打赌的期限已到，我又没能俘获你的芳心，自然愿赌服输，是要回去的，当我有了属于自己的记忆之时，我就知道，我的大限到了，所以……我不再需要安墨予的针灸。”

明明说着如此沉重的话题，可说到此处，他却竟然笑了起来，还笑得十分有趣。

大概是笑得实在太得意了，一口气没提上来，顿时咳了起来，好半天也没能顺过气来。

“你还笑！你看你都咳嗽了！”明知眼前的他是卫修，可面对他如此虚弱的身体，凌月却仍然没有办法不去理会。

尤其他说的那是些什么话？

凌月又怒又烦：“什么叫大限到了！你就不能把话说得好听一些！”

咳了好一阵子，卫修总算是顺过了气来，但他苍白的脸上，却因为这一通咳嗽而被逼得双颊绯红，可他却仍是忍不住笑。

他有趣的盯着凌月，边笑边道：“我是忽然想起人界的人常说的一句话，然后想到自己的现状，忽然觉得很搞笑。”

凌月只觉得心底又烦又乱，顺口就说了一句：“什么话？”

“好像是叫什么……阎王叫人三更死，岂肯留人到五更……”说完这句，他“吭哧”一声笑了出来：“小月，你说，这句话现在应在我身上，是不是特别搞笑？冥王不就是我爸吗？我爸现在要我死呢。”

凌月：“……”

这种深深，深深的无力感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这弥留之际还能如此不着调的人，他排第二，恐怕这世上就无人敢说自己是第一了！

“卫修！”忍不住吼他一声，凌月心烦意乱道：“你不要再把话题扯开，试图拖延时间好敷衍我了，重点根本就不是你有没有和冥王打赌，而是你为什么会和冥王打这种莫名其妙的赌！”

他挠挠脑袋，顾左右而言他：“哪有什么为什么，我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时是真的想留你在冥界做我的王妃的，可是你又残忍的拒绝了我，那我明明长得这么帅，当然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