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身份(1/2)

却说临渊回房之后，始终有些心神不宁。

脑海中一时是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一时又是那女子今日在小岛之上空茫的目光。

他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脑海中除了九儿竟想的全是旁的女子。

走到桌边倒了杯水一口饮下，临渊继而扶着桌沿坐下，强迫着自己平复下心绪。

忆起白日里孟青鸾的情形，临渊终是觉得太多地方都很不对。

这丫头素来胆小害羞，像今日这般大胆外放还是头一遭。虽说九儿的事情她应是已经知晓，但南儿与她深交也非一两日了，若真是因为此事，也不应等到今日才有这种反应才对。

越是细想，临渊便越是发现整件事情的不对头之处。

今日她不止一次的与自己提起九儿，这放在从前，也断是没有过的！另外，今日在岛上的良久沉默，也不大符合这丫头的性子！现下仔细想想，倒有些像是那丫头在等着他说什么话一般！

还有刚刚的那个吻，他虽察觉到其中的勇气和豁出去，却也分明从里面感到一丝诀别的味道。

心中一跳，临渊猛的一拍桌面，紧跟着蹭的站了起来。

“糟糕，莫非那丫头知道些什么了？”不是关于九儿，而是关于起死回生术？

思及此，临渊几乎是再未迟疑，当即破门而出，直朝孟青鸾的住处走去。

不知何故，他心中竟隐隐生出些害怕的感觉。

这种感觉何其的熟悉，当初，他在猎场中见得九儿被苏衡的长剑当胸而过时有过；后来在东凌，他自临西匆匆赶往水榭见得凌萧将九儿压在身下时也曾有过……

后来的后来，他亲眼看着九儿在他面前灰飞烟灭时，也曾有过……

而今天，这个女子不过是知晓的起死回生术的秘密罢了，他竟又生出这种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他会觉得事情越来越超出他所能控制的范围了！

原是破门而入的架势，只待临渊到了孟青鸾门前却又不免有些踌躇。

他终还是没有想好要怎样开口，即便是在她或许已然知晓一切的情况之下。

抬起的手几番落下，最后终还是在他一番挣扎下叩响了房门。

房间内并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来开门。

莫不是睡了吗？

才鼓起的勇气蓦然再度偃旗息鼓，然，思前想后，临渊还是抿了抿唇，力气用得更大了些。

出乎意料，房门并没有关，竟是自行打开。

房间中空空如也，床铺之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临渊一惊，下意识冲进房间，一眼便瞧见书案之上摆放的画纸和留书。

目光落及书案之上的画纸上，临渊脸色骤然一变，目色亦是一紧，继而伸手便从胸前掏出另一张画纸。

迅速将手中的画纸展开，临渊将两张画纸并在一起看了一看，继而身形踉跄两步。

除却所用的笔不相同外，两张画卷画风一模一样，完全就是出于一人之手。

眼中惊惧并存，临渊伸手抓起一旁的留书，只待他看清楚纸上的字迹，眼中更是一片灰败。

七年前，如画医馆中，他曾扮作顾凉辞在做了数月的派药先生。那时，九儿的药方他看了许多，可眼下，这丫头的字迹却与九儿的一模一样！

这之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下乱作一团，临渊再顾不得许多，反身直朝长生使者住所掠去。

寻人未果，临渊神识微散，继而身形又朝着长生殿主殿之中掠去。

***

凉风习习，天边已现出一抹晨光。

临渊于长生使者殿外破门而入之际，一袭白衣的老者正负手立在殿中等他。

“殿下来迟了一步，术法已经启动……”微微掀了掀眼帘，老者面上只余一片清冷。

“她昨晚便已知晓实情，并苦苦哀求老夫提前施术，如殿下所愿，只待术成，王妃便可复生……”老者声色极淡，看向临渊的眼眸之中带了些悲悯的味道。

随着老者话音落下，临渊手中画纸留书轰然落在地上。

他抬头，一双黑目竟已是布满血丝。

“你实话告诉我，她是不是小九？”问出此话时，临渊的嗓音是有些颤抖的。

对于临渊所问，长生老者垂眸沉默半晌，方才沉声道：“是，也不是……”

模棱两可的答案，令得临渊双目渐渐变得赤红。

“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即便是按捺着心中的怒气，临渊此刻的声音仍旧火气十足，衣袖之下双拳握得嘎吱作响。

长生老者抬起头，目光再度落在临渊身上时有种悠远难耐的味道。

“此乃殿下命里一劫，也是这丫头的一劫，老夫并非没有给过殿下机会！只天意如此，老夫也是无能为力……”话说到此处，老者话音一顿。

“关于此事，恐还要从殿下前世说起！”

“什么前世？”

“殿下难道就从来都没想过，为何你体质异于常人，又身赋异禀，且能在我这长生殿中出入自由？”

“……”

见临渊沉默，长生老者终是轻叹一声。

“有些事，或许殿下不记得了，但总归有一日，是要想起的！”有些语重心长的低喃，话至此，长生老者面色骤然变得肃然凝重起来，与平日里的亲和闲散全然不同。

“原本，这些待殿下回去上界时自会想起，但既然此下殿下问起，老夫便破例告知！殿下其实并不属于这片大陆，殿下真实的身份，乃是天界下一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