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初战(1/3)
双方的战前示威不相上下,南越军居高临下,看起来似乎更胜一筹。松涛阵阵,配合着雄壮的吼声,站得高,传得远,无形中就压了闽越军一头。
更重要的是,在闽越军头顶还坐着一个人:梁啸。
梁啸坐在一道延伸出山岭主体数十步的陡坡上,直面大河以南的余善中军,两侧山坡陡峭,几乎直上直下,很难攀登,闽越军只能看着他,却碰不到他,看似危险,实质拉风而又安全。
他在这里坐着,位置比赵婴齐低一些,看起来像是为赵婴齐做前锋主将,但位置前突,不论是岭下的闽越军还是岭上的南越军,都有近一半的人能看到他。对闽越军来说,他是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人无法忽视。对南越军来说,他却是一块压舱石,只要看到他,心里就有了底,再大的风浪也不怕。
这样的位置,当然是他精心挑选的,为的就是那种看不见,说不明,却能真切感觉到的心理影响。
听到身后南越军的怒吼声,梁啸很满意。南越将士此刻的心理状态是稳健的,有斗志,而又不轻狂。他们知道即将开始的战斗是艰苦的,却又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这才是打硬仗应有的心理状态。
接下来,就看他练的小阵能不能以一当十,发挥出传说中的威力了。据说戚继光的鸳鸯阵练成之后,每次出战都能大胜,而自身的伤亡却可以忽略不计。他的小阵虽然没有狼筅那样的奇形兵器,但他面对的敌人也不是手持锋利倭刀的倭寇,效果应该相去不远。
双方兵力优势悬殊太大,他必须将自身的伤亡降到最低。要让余善碰到头破血流,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知难而退。
低沉的战鼓声响起。战斗正式拉开序幕。
岭下,四面列阵的闽越军品字形阵势的最前面一个千人队散开。小心翼翼地向坡上攀登。
梁啸晃着二郎腿,看着正面山坡下的闽越军。这个千人队算不上什么精锐――第一次试探性攻击,惯例都是用战斗一般的普通部队作炮灰,试探对方的虚实。只有看到对方的破绽,决定一击定胜负的时候,才会用上真正的精锐。
石榴岭不算太高,也就是两三百步,但面对大河正面的山坡坡势最缓。长度相应也最长,有四五百步之遥。最下面的两百多步接近平地,其上则越来越越陡,连行走都有些困难。闽越军还要防备岭上突然放箭或抛石,走得更加小心,几乎是步步为营,用了近一顿饭的功夫,才算爬到了半山腰。
眼看着快要进入射程,闽越军停下了脚步,再一次查看地形。准备接战。
在刀盾手、长矛手的掩护下,弓箭手站成两排,张弓搭箭。随时准备射击。刀盾手、长矛手也如临大敌,眼睛紧紧的盯着头顶的树林,生怕里面突然射出箭来,抛下石来。更有人不时的看一眼位置突前的梁啸。这位据说是箭神,能于几百步之外取得性命,上一次骑兵突阵,国相和景将军都被他射伤,不能不加倍小心。
梁啸的威名已经被传得近乎神话,他的一举一动都倍受关注。特别是负责正面进攻的闽越军校尉吴诸更不敢有丝毫大意。神箭手就是军中狙击手,而狙击手重点关照的目标就是对方的将领。这是人人皆知的常识。面对梁啸这样一个传奇般的神箭手,任何一点疏忽都有可能导致性命危险。
岭上一片安静。只有战鼓声不紧不慢地响着,却看不到准备迎战的南越将士。树林之中,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一些人影,却分不清是观察情况的斥候,还是准备迎战的士卒。
南越军的反应不合常理,让吴诸深感不安。看不见的敌人更可怕,这是所有人都会有的思维惯性。实际上,这正是梁啸安排南越军将士藏在树林中的目的之一,利用一切可能,持续给对手施加心理压力,让他们在紧张中无谓的消耗体力,自己则以逸待劳。
不仅是正面的山坡上如此,其它几面山坡上同样如此。四五百名南越骑士下马步卒,所守的范围有限,因势利导,待对手爬上坡顶再进行反击,也是无奈的选择。
吴诸等人不是梁啸肚子里的蛔虫,想不到这么多,见南越军迟迟不出现,他们只能击鼓向山下的余善请示。闽越军的战鼓声此起彼伏,都是请令是否攻击。
中军的余善迟疑了一会,发出了攻击的命令。
在军令的催促下,闽越军士卒齐声呐喊,一百名刀盾手、长矛手排斥着同等数量的弓箭手上前,冲到林外五六十步的地步,停了下来,开始射击。
百十枝羽箭飞跃而起,射入树林之中。
树林之中寂静无声,一点反应也没有,仿佛里面根本没有人似的。
闽越军射了一阵箭,见没有反应,更多的弓箭手冲了上来,相隔十余步,立下掩护阵势。紧接着,两百刀盾手、长矛手穿过来弓箭手之间的空隙,向树林冲去。
虽然只有五六十步,但毕竟是上坡,还要防备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闽越军士卒走得很艰难,爬得呼哧呼哧直喘,汗流浃背。等他们冲到树林边,也没有人下令,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一边观察着林中的情况,一边大口大口的喘气。
就在这时,树林深处突然一阵急促的鼓响,数十枝利箭飞出。数名闽越军士卒中箭,惨叫声四起,阵形顿时大乱。等他们将盾牌举起来,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的时候,树林却又重新安静下来,鼓声消失了,羽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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