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少林 少林(1/2)
三人在翻身分手。蒯新民坐大巴回家。本来程旭东要和蒯新民一块走,被我拦住,我有太多话要和他说。
回到酒店,清洗完毕,程旭东倒在床上像头死猪。
我上前拧他的耳朵,“起来,起来,12点都不到,说会话再睡。”
他越发有气无力:“我失血过多,头晕得不行。”
我说:“人家女生月月失血,也没像你这样叫唤。”
他说:“她们习惯了,我不习惯。”
我说:“别装了,我给你买几罐红牛补补。”
他一下坐起来:“这就对了嘛,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没办法,今晚就得哄着这货,谁让他挨打挨得比较重。我颠颠地朝楼下跑――快捷酒店不供应红牛这种奢侈品――在小卖部买了几罐提上来。
程旭东“咕嘟咕嘟”一气喝下两罐。别说,精神好了很多。
我说:“老二,你说那个光头会不会被老蒯打死?”
他满不在乎:“不会。”
我说:“你别不当回事,光头真要死了,我们仨就是杀人犯,老蒯是主犯,我俩是从犯。”
他说:“老大,你有病呀,一个啤酒瓶子摔头上就能让人死掉?赶明儿把老蒯叫来给你摔,你往他头上连摔10个瓶子都没事。”
我说:“这事可说不准,有人被汽车碾过去都不死,有人被自行车轻轻撞了那么一下就挂掉了。我看光头走路歪歪倒倒,好像不行了。”
他说:“我跟你保证,他绝对死不了,老蒯下手有分寸。歪歪倒倒应该是脑震荡,一下子被打懵了,休息几天就好了。”
程旭东这样一说,我放宽了心。幸亏当时没问蒯新民,不然显得好幼稚。
我还有问题:“老蒯先让的士开到19区,是为了买衣裳给我们换;后来又让开到翻身是为什么,何苦兜那么大一圈子?”
程旭东说:“以我对老蒯的了解,兜圈子到翻身这不相干的地方,是为了迷惑的士司机。”
我说:“这就没必要了,那司机跟光头又不是一伙的。”
他说:“的士在那儿停着,保不齐车牌号被光头一伙看到了;宝城这么小,司机天天在街上转,难保不会碰到光头;真要碰到光头,威逼利诱之下,司机难保不会提今天晚上的事,他对光头这么说,那天我把打你的几个人拉到哪儿哪儿去了;光头一听,难保不会在哪儿哪儿蹲守;一蹲守,不就发现了我们了吗;发现以后,在背后打个黑枪,捅个黑刀,你受得了?”
我说:“不会吧,你看那司机多有正义感。”
他说:“逑!什么正义感!他知道我们是好人还是坏人?好人坏人都不知道他就帮我们,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能看在钱的份上帮我们,就能看在钱的份上向光头告密。”
“老二,高!哥哥心服口服。”我朝程旭东竖大拇指。
“不是我高,是老蒯高。”他挺谦虚。
“老蒯一身武艺,是在部队练得?”我说。
“你说反了,老蒯是因为一身武艺,被部队特招了。”他说。
“我觉得老蒯这人好神秘,你把他的事情讲给我听听呗。”我说。
程旭东有些犹豫。
我说:“老蒯是你妹夫,也是我妹夫,我怎样帮他的你也看到了,我想知道他的事情过分吗?”
他拗不过,只得说:“好吧,我可以讲给你,不过你要保密,不能再讲给别人。”
“我是看着老蒯长大的。。”程旭东的开头是这样的。
“不对呀,老蒯比你大好几岁呢。”我说。
“你瞧我,失血过多,脑子反应不过来了。”他笑笑,接着讲,“我是和老蒯从小玩到大的。。”
“也不对,老蒯比你大好几岁,应该不会带着你玩。”我说。
“你到底听不听,尽打岔。”他说。
“好吧,你讲吧。”我决定随他讲,不插一句话。
程旭东他们老家的村子叫王家庄,王姓是大姓,村里大部分人姓王;程姓是小姓,只有寥寥几家,但好歹是坐地户,地位还不是最低;几户外来户地位最低,蒯姓是其中之一,村里姓蒯的只有一家,蒯家又只有一个孩子,就是蒯新民。
蒯新民从小被村里小孩欺负,尤其村长家的几个男孩,年龄比他大几岁,每每把他揍得半死。蒯新民以为这辈子翻身无望了,直到有一年暑假,县城放电影“少林寺”。
十一二岁的蒯新民从家里偷了一笔巨款,1块5,一个人跑到县城看电影。“少林寺”在县城放了多少场,他就看了多少场。一张票一毛,看完这场出去买票接着看下一场。连看几场后,电影院卖票的阿姨不忍心让他买票了,随他看,只是要他散场时,帮着打扫打扫卫生。
蒯新民白天看电影,晚上睡在电影院门厅,饿了买馒头吃,渴了喝后院水管里的水。一天天看下去,少林寺里的歌他会唱了:“少林,少林,有多少英雄豪杰都来把你敬仰。少林,少林,有多少神奇故事到处把你传扬。精湛的武艺,举世无双,少林寺威震四方。。”不但会唱,还把电影里的武术耍得像模像样。
最后两天,蒯新民没钱买馒头,被阿姨看出来了,阿姨二话没说,掏了1块钱给他。蒯新民接过钱,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阿姨说他是学武的料子,问他想不想去真正的少林寺看看。他说想,问阿姨少林寺远不远。阿姨说不远也不近,离我们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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