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真相大白(1/2)
秦湛仿佛被他这句话问得措手不及,立时神情一个错愕,唇边笑容顿然消失。
傅钧面上并无多余表情,只是低沉下声音,缓缓道:“你……既然可以假借阳羽的身份瞒骗薛烬一时半日,想必也可以……瞒骗他十天半月。”
他话声刚落,秦湛便已彻底陷入沉默当中,一时间却是无人说话,耳畔唯有轻微的呼吸之声,几不可觉。
秦湛此时双眸深邃如沉沉暮色,其中埋藏的情绪难以逐一辨明,就这样静静凝视了他许久,唇角方才轻微一动,却是浮现出一缕颇含无奈的苦笑:“我便知道,此事终究瞒不过你。”
傅钧眉峰微微一颤,尽量忍住心潮的翻涌,继续面无表情地问话道:“所以,在十月十五那一日,阳羽其实根本不曾复活,一切都只是你在伪装演戏,只为了彻底骗取薛烬的信任?”
“是。”秦湛似乎已经完全想通了此事终是瞒不过傅钧的眼睛,此时倒是坦然直言道,“当时阳羽元神虽然没入我体内,而他的元神纵使再强大,但这具身躯毕竟是我自己的,我又岂会容许他人占据?”
傅钧静了一静,缓缓道:“这才是先前你为什么不愿我与你一同前往魔域的真正原因吧。你是不是早已想过在战斗中借机放出阳羽元神,假装让阳羽侵夺自己的躯体,以阳羽的身份号令群魔,这样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剿灭整个魔域?”
“确是……如此。”秦湛稍稍迟疑了一瞬,方才似乎有点艰难地答复道,“我不能在事先告诉你这个计划,因为那样的话,你表现出来的情绪便不会十分真实,而薛烬为人其实极为谨慎,到时候只怕会怀疑阳羽并没有真正复活,那样你便真的危险了。”
傅钧立时沉默下来,目光微垂,神色不明。
秦湛亦是安静了一刻,忽然低低道:“我当时击伤你,实属情非得已。”
傅钧微微一默,语气淡然道:“……我知道。你那一击看似狠辣无情,实则并未真正伤及我的肺腑筋骨。而当时我深受魔气侵体,已有走火入魔、心智失狂的迹象,那以后我虽然被你打伤,神智倒是反而恢复清明了。”
“呵,纵然如此……”秦湛慢慢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一下,只是那缕笑容却全无喜色,只有淡淡苦涩之意。秦湛眼底陡然掠过一丝决绝之色,霍地右手中金光一闪,幻化出一柄熟悉的浅黄色长剑,剑身灿若烈阳光照,直直刺人双目,而秦湛却在瞬间倒转手腕,将剑锋对准自己胸口,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霎时只听“嗤”的一声,整个剑锋已经有一大半没入秦湛的胸腔,而后秦湛竟又飞快地抽出剑身,只见一道又深又长的红色伤口在胸口处渐渐显露成形,鲜血顿时从中喷涌而出,涔涔流下,染红了胸前一大片衣衫。
秦湛身上本是穿着一袭精致淡雅的雪青色衣袍,此时自胸以下已经多出了一大团玫红色,鲜明得几近刺眼,宛如一道不可磨灭的烙印。
傅钧吃了一惊,立时不知所措地道:“你……为何要刺伤自己?!”
秦湛身躯微微一晃,却强自稳住了身形,面色却刷然一下变得雪白,双唇迅速失去血色,显然这一剑造成的伤势绝对不轻。
然而秦湛却依旧一脸若无其事的姿态,只是冲着傅钧轻轻笑了一笑,断断续续地道:“我……那时击你一掌,今日便……还你一剑。你若是对我还心存恼恨,可以……继续。”
言毕,秦湛倒转长剑,将剑柄递给傅钧。
傅钧心中一震,上前一步握住剑柄,秦湛见此立即便放开手,傅钧却猛然一个甩手,瞬时将昀光剑掷出几丈之外,“当”的一声跌落在地上,而傅钧神色又气又恼,斥责道:“你怎么能将自己的性命如此视同儿戏!”
秦湛此时唇边的淡淡笑容竟露出一丝温柔之意,轻轻道:“我说过,胆敢伤害你之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傅钧闻言,心神不由恍惚了一下,蓦然回忆起当年在云蔚山上魔修谷垣的洞府中,秦湛便是如此许下诺言,与刚才所说之话分毫不差。
而当初,自己对秦湛还满怀猜疑之心,甚至怀疑秦湛是否真能做到这个地步;如今,却只剩下了一片惊悸与痛心。
眼见秦湛身躯又是剧烈一晃,差一点便摔倒在地,傅钧几乎是本能地立刻伸手扶住秦湛,冲口而出道:“我并没有让你这样伤害自己!”
说话的同时,傅钧飞快地从怀中取出一瓶白玉膏,将瓶中药膏倒在手心上,抬手便欲在秦湛的伤口上抹药。指尖刚刚触及秦湛的胸口时,却在瞬间被秦湛捉住手腕,紧紧按在胸上。
虽然胸口已经受到重创,秦湛此刻的力气却仍旧大得惊人,若有千钧之力般,傅钧一刹那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若是用尽全力去挣脱了秦湛的手,只怕秦湛胸口处的伤口会裂开得更大,血也会流得更快。
“快放开。”傅钧禁不住眉头紧蹙,却不敢太过用力挣扎,只能在言语上轻声喝斥道,“先让我给你止血疗伤。”
秦湛恍若未闻,只是目不转睛地紧紧凝视着傅钧,声调已是有几分有气无力,却依然字字清晰,宛然惊雷一般震荡着傅钧的心魂:“我……绝不能容忍你恨我……或是离开我……”
傅钧一瞬间竟有一点恍惚,但此时秦湛一双鲜红如血玉的眼眸近在咫尺,其中含着深深的执念与阴鸷,清楚鲜明,不容错认。
傅钧几乎是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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