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到前线了(1/2)
车越往南开,初冬的寒意却越来越淡了。
似乎着温度也越来越热,临近正午时,即便是掀了车后帘,大家也是汗流浃背。
白结巴裸着膀子,仰首喝了一陶瓷缸自来水,雪白的肌肤上于是汗珠子愈发的多了起来。一众人里白结巴的肤色与众不同,无论怎么晒,都不黑。
这一点出自天生,老白家的三个孩子肤色一个赶似一个。
白乌鸦胜过白少年,白结巴却比他姐乌鸦更胜一筹。
看了看那只白铁皮桶中的水,估摸着也就剩一寸深了,排长说,这他妈的是啥鬼天气,跟个夏天也没啥区别呀!
这得有三十用毛巾抹了把汗,白毛巾湿哒哒地能拧出水来。
估计差不了多少。二土匪老黑一脸油光瓦亮,那一身黑更觉突出了。
由于军车的空间小,十五个人挤在一辆车上,越往里气味也浓郁。
那个孬小兵,该换位子了。排长看了眼大土匪一班长,这一次该他俩与血性、白结巴轮换,一班长似乎没听见,微闭着眼,一副淡定的样子。
靠!二土匪老黑捣了一班长一锤,一班长这才眼露一道缝说,没事,我心静自然凉。
排长和血性换了位子,排长也奇怪今天一班长是咋样了,跟个老僧入定似的,全身上下没一滴汗。
一班长,你没发烧吧!血性挨过一班长身边时,伸手在他脑门子上按了把,没觉得有多烫手,血性一颗心落了地。
一班长呼啦开血性的手说,知道为啥越来越热吗?
为啥?白结巴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估计是气候反常吧!
靠!一班长眼神里露出一丝狡狯,因为咱们一直往南。
草!你他妈这不是白说吗?二土匪老黑撇着嘴说,这要是往北,那不早就大雪纷飞了吗?
你知道就好。一班长点上跟烟,吸一口说,丫的,有没有注意这一路上经过了哪些城市,想一想,理清了就明白了。
切!没事我记那干吊,费啥神呀!说归说,老黑依旧掰着手在数,不过这一路往南经过的城镇无数,不留意还真记不清。
云南!咱们要进云南了。若说心细如发,那还得说血性。
一班长伸出大拇指说,还有个清醒的,难得呀难得!
难道换防就是上前线?排长张大了嘴,妈的,早该想到了啊,各军区轮换着练兵,这次是咱们了。
排长这句话说出,本来挺闷热的气氛顿时怪异了起来,白结巴一哆嗦,这,这真要上前线呀!
其实,除了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一班长,其余十四个心里都哆嗦了一下,自七九年以来,虽未亲见,却早已经是耳闻越战的惨烈。
尽管如今是防御战,但只要是战争就会受伤就会死人。
越是进入云南省越是临近边境,整个公路上都是车,有兵车也有货车,战争的气氛徒然浓烈。
而且,这时候上前线已经成了事实,团部也不需要隐瞒了,宣传队的喇叭更是一路欢畅,原本紧张的情绪一下子被分散了。
很是感慨于部队的战地动员和宣传作用,等到换防住地时,各连队已经是情趣高涨,斗志昂扬了。
就连一路神情淡然,眼神狡狯的一班长也恨不能马上递上血书,奔赴战场。
相反血性和白结巴就稍显冷静了,两个来自西街的少年,或许是经历过了江城废旧货场的打斗,亦或是那夜人民英雄纪念塔前的生死杀戮,此时,两个少年却意外的看重于生命的价值。
有战争就有牺牲,胜利是必须的,宣传则是必要的,而死亡却无一例外被淡化了。
从许许多多老兵的热血沸腾的叙述里,血性还是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性,竟管也时常被热血被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吸引,但血性依然冷静。
见多了后方医院里那些缺胳膊断腿的伤号,每每血性和白结巴只将那些故事当成评书来听。听完后,两个少年依旧神情冷峻里带着一丝看似无奈却是极为沉重的担忧。
有时候白结巴会说,有这个必要吗?看人家老黑一天到晚乐呵呵的,跟捡了个宝似的。同样当兵我俩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都是爹妈生的,我俩精贵些吗?
血性没说话,一支烟燃到灰烬。
结巴!我俩的确没什么精贵,但我希望你能活着,只要我不死,就一定要你活下去。那天的残阳里血性默然自语。
活了十七年,血性几乎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纠结。
就是这天晚上,白结巴见到了十三连的元霸,元霸成了连长的警卫员,明显比新兵连那会看上去扎实了。
白结巴异常兴奋,直接给连长来了个无视,给了元霸一个熊抱,如今的结巴浑身肌肉疙瘩凸显,宽肩背厚,较十三连时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还是弱显清瘦的元霸很是不习惯白结巴的这种热情,连长叼根烟笑哈哈的上下不住打量白结巴,然后就擂了白结巴一拳。连长说,行。没白进集训队!
听到集训队三个字,白结巴头一次心生愧疚,不为别的,就为连长的期望。
看着白结巴依旧是那种欠踹的表情,连长说,咋啦?结巴小兵进了特种大队,如今连老领导也不认了吗?
哪能哩!连长。白结巴赶紧掏烟递上说,连长,你说我是那种人吗?我白结巴……
行。行。行了。连长打断了白结巴说,这位……连长看着结巴小兵身后的血性,总觉得这个看似孱弱如羔羊的少年军人有些不一样。
哦!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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