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恨不相逢君未娶(1/3)
“情”之一字,伤心也伤身,君不见古人都是将相思与病连在一起称之为“相思病”的吗?上天给了我遇到从嘉的机会,却为何又要给我那么多纠结的痛楚呢?我就算能封刀隐世,又怎么能做到封心隐情呢?欲哭无泪大概就是就是我如今这样的感受吧?可若他无情,我还可以断然离开,但他却情深一如往昔,我又该要何去何从呢?
恋君情深双泪垂,恨不相逢君未娶!
我从来都不会掩饰自己的内心,面对我此番的苦笑连连,哥哥与小逸逸都只能沉默着陪在我的身边,一筹莫展。
我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口误不断常常招惹是非,但我却好怀念那时候心思单纯无所忌讳的自己。现在的我,初尝****万般愁,眉宇间总隐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忧愁,不再笑逐颜开眉飞色舞,一般很少说话,就算偶尔开口,说起话来也总是欲言又止满腹幽怨,我甚至都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真心笑过了。
荷池旁,一袭白纱裙在风中肆意起舞,青丝飞扬的周围总有种淡淡的辛夷花香萦绕不绝,沉静的面容不现悲喜没有哀乐,似不为任何世俗所动,然而一阵微风拂过,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却分明已为某种情感所困惑般,淡淡的溢出一丝莫名的忧伤。忽然,一条金黄色的锦鲤悄悄的由水底露出头来,又很快的欢畅着摆尾游开。它倒乐得自在,却惊了这原本平静的池水,也惊了池水里娴静但略显寂寥的倒影,清丽的影像顿时裂了一池,破碎的四散荡开。池堤旁含烟拂露的柳枝,一条条柔柔的一直垂到水里,随风不时轻拨着池水,漾出一圈一圈的细纹,映着半轮嫣红的朝阳形成一副绝美的写意画。画儿虽美,可总也入不了立在池边人的眼里。我出神的望着水池里自己的倒影,望着倒影由四分五裂的细碎又悠悠的摇晃着回归原位,慢慢的组合成先前的完整景像。何时,我也能回到从前,做回那个无忧无虑不识愁滋味的自己呢?
良久,我才收回心神,轻抚着随意绑在头发上长长拖至胸前的发带,抬眸望向水池中央。荷池,顾名思义,就是种植了很多荷花的水池,此置盛夏,正是“翠盖红幢耀日鲜”的好时节。眼前,一片亭亭绿盖的荷叶中间,两只火红色的蜻蜓正在一朵盛着露珠的荷花上翩然展翅起舞,舞姿缱绻而蹁跹,欢快又多情。成双成对,自然满心欢喜,只不知它们,可否也能理解人世间那些痴男怨女的愁思忧绪呢?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我虽不用生死相许,但也时刻牵挂,又何尝不是煎熬至深?
放松身体,我轻轻倚在身旁的一棵柳树上,吐出一声几若未闻的叹息,心思却早已飘向那座馨香四溢的花园中……那月下并肩而拥、盈盈相望的一双人,那互诉衷肠、脉脉含情的一双人,也曾是怎样的相偎相依啊!
“你若不想去,回了便是,又何苦在这里暗自神伤?”哥哥的声音淡如池水,雅若青柳,可话里的关切之意我自然也听的分明。
“我如今是窅娘,若不去,岂不是拂了皇后的面子了?”转过身,我轻轻抿唇一笑。可就连我自己也知道,这样敷衍牵强的笑容,看在哥哥的眼里或许更加惹他心疼,但我只能这么做。若是不笑,难道真的要我哭给哥哥看不成?
今日皇后要举办一个宴会,庆祝从嘉身体康复。半个月了,从嘉这一病就是整整半个月,现在终于好了,皇后自然高兴。我自己也足足担心了半个月,如今总算可以放下心来,不是也应该喜乐一番吗?去与不去已不容我选择,为何不干脆兴高采烈的欢庆一下呢?自从那日看望从嘉回来后,我就奉旨搬进了这座“翩然殿”。殿名是临时换上的,听说是从嘉的意思,他的话我自不会违逆,更何况这座宫殿也的确合我心意,何乐而不为?
这期间,我一直呆在殿中,哪里也没去,哪里也不想去,从嘉也没再派人宣过我前去相见,我自然也不会随意探望。这古代本就没什么可供消遣的方式,不过就算有需要去做的事,我现在也完全没有心思,就连弹琴也是不愿。只每天来这片后园的荷池水榭上闲呆,且一呆就是一整天,到最后,小离和小韵都已习惯性的将日常饮食往这里送了。哥哥与小逸逸更是寸步不离,但小离和小韵在时,也都隐了身,只等她们走后才又现身,不曾露面。就连仲寓也只见到过化作蝴蝶的小逸逸,但他们每次也只限打个招呼而已,并不闲谈。
说起仲寓,他倒是已来过我这里好几次了,一般每隔两天他都会来一趟。每次来时,他都给会我带来一枝辛夷,问他从哪里得来时,他却只笑而不答。我只知道,这皇宫虽大,有辛夷的地方却少,目前我只在画堂里见过,也并未听闻别处有栽,可自从上次我路过画堂令辛夷重开之后,宫中虽未再明文禁令,但越发不见有人敢私自靠近了。然而,在这种暗规已悄然形成之下,仲寓又怎么敢屡次破禁的?依仲寓多年来的乖顺行径来看,他没理由会为了这种小事而犯了从嘉的大忌的,然而这么多次的辛夷大大方方的送到我的眼前来,也并未见他有刻意隐藏什么,莫非别处真的也有栽?可不管别处有没有栽,他有没有为我犯他父皇的忌,我都打心眼儿里感谢他,毕竟他的这番良苦用心我还是懂的!
仲寓每次来时,我都会打起精神跟他说一些我经历过的自认为好玩的事情,有时候也会给他说一些这个时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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