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火酿桃花(1/2)
“都怪奴婢自己不小心,惹沈姑娘生气了。”琴挑的眼泪在一双秋水中打转。
“你几时看到她生气了?”蓝漠的语气寒重。
“是,沈姑娘那样大方,不会与奴婢一般见识,等她回来,奴婢就去赔罪。”琴挑低着头说得诚肯。
“她确也不小气,赔罪之类的就不必了,去歇着吧。”蓝漠没有再理会她。
望着蓝漠离去的背影,琴挑的泪顺着美丽的脸颊淌了下来:我守了一百年的人,不会轻易让别人抢走。本来以为蓝漠永远不会正眼瞧别的女人,只有自己能靠近他。哪怕只是站在他身边伺候一些琐碎的事情,自己也心甘情愿。
可回到龙宫后,就听到沈言清的种种传言,昨晚又亲眼看到蓝漠照顾醉酒的她。自己从门口闪过,都丝毫不觉。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柔与关切,那种眼神像戳在自己心头的尖刀。她凭什么突然冒出来,堂而皇之地站在他的身边,享受他的关心。她凭什么?论姿色,她平凡无奇。论服侍,她根本不像个女人。论身世,自己现在好歹是一族之长。她一个一无是处的孤女凭什么?
她不小气,那是她不在乎。百年的服侍与期待,蓝漠一直是自己心里高高在上的唯一,所以自己在乎。在乎她的出现,在乎她居然可以睡在他的床上,在乎他居然抱她,在乎蓝漠刚才那看不出表情的愤怒…
琴挑的脸痛苦地扭曲,一双美目崩发出深深的恨意,让原本柔美无双的她看起来有些狰狞。
回到蓝漠的住处,看到他独坐院中,琴挑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小心地奉茶,安静地伫立一旁,依旧温柔明媚。
进入结界,沈言清一睁眼,湿润、清新的空气就扑面而来,夹杂着幽幽的花香。若有若无的细雨,或者说是清雾弥漫着,轻柔却不湿衣。一树桃花妖娆盛放,胭脂云弥漫在薄雾中,界线模糊暖昩。像水粉氤氲开来。细听之下,泉水叮咚,不远处一道白练飞流直下。这细雾原来是飞瀑溅散的水珠。
桃树下,黑衣过隙坐在如茵碧草上,背靠树干,一腿伸平,一腿蜷曲。右手搭在拱起的膝盖上,左手拈着一枝桃花放在鼻边轻嗅,深遂的凤眸含着笑意盯着沈言清。
“美男计?”沈言清莞尔一笑,径直走过去。在桃树的另一侧,学着过隙的动作,旋身潇洒的坐下。这样的情景让她不想说话,单手撑在拱起的膝盖上托着腮。清秀而俊逸的脸微微仰起,静静地看着桃瓣纷纷飘落,笑意中似乎带着一点落寞。
“想喝酒吗?”沉默了半晌,过隙突然没头没脑地问。没等沈言清回答,他已将一只白玉酒壶递了过来。像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你才是酒神,随身带酒。”沈言清接过酒壶,不忘调侃。然后没有犹豫的仰头痛饮。这酒虽不似月华酿清冽,却甜香可口,入喉又变得霸道浓烈,似一道烈火一路从喉咙燃烧到腹中,待灼热散去,喉舌回甘,似呼吸间都有了桃花的香气:“好烈,这是什么酒?”沈言清满脸赞赏之色。
“胭脂火,用这桃花酿的。”过隙靠在桃树另一侧也举壶自酌。
“你这地方以前不是这样的?”沈言清伸手接了一片花瓣托在掌心。
“神的结界,随心所欲。以前我在虚无中等待,无欲无求。”过隙的语气颇为自豪。他侧过身子拉近与沈言清的距离,举壶轻碰她手中的酒壶。后一句,他留在心中,现在这一树桃花为了某人盛开。
“那么,神,我为什么会在这片大陆?”沈言清心中有些动摇,虽然坦然接受了来到异世界的命运,可并没兴趣穿越时空来演绎什么爱恨情仇。
“为了让我结束在结界中的自我封闭。”过隙似看穿她问话背后的意思。
“嘁,臭屁!”沈言清给他一个白眼,继续喝酒,她才不信她是为过隙而来。
“我告诉过你的,一切都是天道,你为逆劫而来。”过隙依旧是不轻不重的说着。让沈言清不敢确定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们大陆的天劫,让我一个外空间女子来逆,这不是欺负人吗?”沈言清郁闷地问。
“轮回中,也是渡你自己的劫。”过隙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似乎泛起某种酸涩的感觉。万年成神,他早已看破一切,各类情感,甚至情绪都早不在他的心中,他微微皱眉思量这酸涩从何而来。
“我还没渡够劫?”沈言清自嘲:“无父无母漂泊了二十多年,什么挨饿受累、白眼嫌弃我都当家常便饭,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又要来这个世界渡劫,难道我是天生的扫把星?”
对她这个自我鉴定,过隙轻笑:“嗯,你还真是个扫把星!喝吧,扫把星。”
“臭旦旦!”沈言清笑着回击他。刚刚心中的烦闷被酒冲淡了。管它天劫还是情劫,管它男人还是情敌,我自如常待之。这才是她沈言清的处世之道,抛开一切复杂,她自有办法让人生变得简单。生活需要掌控在自己手中,她不会为任何人而失了目标。
跟过隙聊天,沈言清觉得很轻松。严肃的话题也能聊得很开心,似乎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好酒友,不避酒,不鸹噪。想到这沈言清豪爽地向他举杯:“扫把星敬衰神!”
看沈言清一扫阴霾,过隙亦十分欣赏。这女子心地宽广,不拘泥于儿女情长,果然是天命之女,会肩负天下之人。遂也举杯道:“跟着你这个无德之女,我还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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