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八十五章(2/2)
,天下就能太平无事了?”大臣们低着脑袋,一脸惶恐。
“舍本逐末,蠢人方为,朕养了一朝廷蠢人!”
“若不是陛下生事,非要立后,臣等又何必因忙于固谏而生疏忽。”有大臣突然插嘴,如鹤立鸡群,端的是醒目。
孟脩祎望向出声的人,是国子监祭酒,她冷笑:“道有李树,摘而食之,苦,怪李树?”本就是自己没事找事,不自省,反怪那因?
国子监祭酒被她这一讽刺,脸涨得通红。
“卿这等才能,怎能屈居祭酒?该归家修养才是。”孟脩祎道。
国子监祭酒脸色顿变,万没想到皇帝一言不合就要免他官。
孟脩祎见他脸色又红又白的变了几遭,就是不言不语,故作惊讶道:“怎么,卿贪恋名禄,不肯走?”
国子监祭酒气得吐血,终究跪下请罪。
孟脩祎正在气头上,怎肯收回成命?罢了他官,让他回家。
待前祭酒走进家门,一道诏书追来,先斥责了他一通,而后再道“永不起用”,彻底断了他仕途。
如此,谁还不知皇帝心意,不止为乱民,也为他们之前众口一词地阻挠她立后。
皇帝执意至此,谁都要掂量掂量,毕竟,陛下强势,并非能任人拿捏。
糟心的事一连串,孟脩祎都不知该先恨哪一个。接下来,她便面临着与暮笙的分离之苦。
镇抚使一职,能得名望,又可得功,正是暮笙需要的。
先前,她在临安施行仁政,已名扬天下,又有“晒盐法”首创之功,使万千庶民因此得利,此番再来一次,民间的声望,便能如日中天。
孟脩祎的眼中满是不舍,用说“不许走”的语气,深明大义道:“你去,不必挂心我。”
暮笙一脸无奈,摸摸她的耳朵,道:“哪儿能不挂心陛下?一天不见都浑身难受,这一去,必有月余,我定是寝食不宁。”
她依依不舍的话语让孟脩祎通体舒畅,唇角扬了扬,又压下:“你说的,不许骗我,要让我知道你哪一日没想我,就罚你将子珮二字抄上百遍。”
暮笙忍俊不禁,执起她的手,捏了捏中指,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都依你。”
孟脩祎难得红了脸,轻咳一声,道:“不要耽搁了,早去早回。”
公事为重,顺完毛,暮笙便率众出发了。
此番为镇抚使,代天而来,孟脩祎为便与她行事,赐她持节,可斩两千石以下官员,但遇不法,随机应变。
一入昌乐郡界,四野荒芜,道遇百姓,衣着破旧,面色饥黄。暮笙带着金吾卫,越往里走,神色越沉重。
“上卿大人,再往前走,许遇见难民,容卑下往前方驻军处借兵,并探查实情。”金吾卫校尉请示道。
为抚灾民,他们一行,带着酒食牛羊,若遇乱民,必遭抢掠,暮笙颔首:“准许。”
校尉分两路而走,一路借兵,一路探查。
如此条理分明地走了十日,方到昌乐郡治所在的昌乐城。
郡守入罪,昌乐郡驻军将领昌乐将军率众相迎。
正逢第二日要杀顾铭之。
待暮笙梳洗过,昌乐将军向她禀报此事。暮笙一听,便问:“刑场设于何处?”
“在集市口。”处决犯人一般都设在集市口,那里人多,可起震慑之用,让百姓引以为戒,莫要触犯律法。
但这回却是特殊。
处决顾铭之是要安抚民心,流民都在城外,城中哪儿能看得到?
暮笙想了想,道:“推迟三日,使人四处去说,朝廷知顾铭之所犯大罪,今要以其头颅谢苍生。将刑场设在城外,请流民尽可来观,届时必不围剿。”
昌乐将军一惊,迟疑道:“大人,此举太过冒险。”流民来了不剿,岂不是有失职责。
“听我的就是。”暮笙道。
昌乐将军仍有犹豫。
暮笙瞥他一眼:“公与顾氏罪人居一城,他之所为,公不知焉?知而不报,视如同犯,公今乃罪人,望戴罪立功,勿再犹豫!”
说到底,只因朝廷忙着平乱,没来得及处置他,一旦祸乱平复,就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事到如今他还担心惹祸上身只求平稳,难道不知祸事早与他如影随形,揭都揭不下了。
昌乐将军颓然,随即想到上卿大人素得圣上信赖,所言定有依据,兴许,这就是他的机会!念及此,将军容色一正,拱手一拜:“听凭大人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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