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山庙堂(2)(1/2)
知道什么叫痛不欲生吗?
云降雪现在正在感受。
柔软坚韧的白绸把她双手分别捆绑在床的两边,双脚被云斐死死压着,防止她乱踢乱踹,眼看着女子冷汗森森几乎把身上仅有的一层雪白xiè_yī浸透,骨节之间发出恐怖的‘咔嚓’声,柔软的白绸几乎勒进她的皮肉里。
“啊啊啊———”
惨烈的叫声几乎把房顶顶破,嗓子嘶哑的声音就像金属在砂纸上摩擦,划拉过的血痕血腥模糊,这样的尖叫仿佛可以缓解疼痛,她所有的气力都用在喉咙上。
“她现在这样很正常,挺过去就好,若是挺不过去……”
施针的东琴姑姑从云降雪身上拔起一根银针,细如牛毛的银针上面泛着黑光,东琴谨慎地把泛黑的银针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托盘里,托盘里盛着浅浅一层淡绿色药水,银针放进去便开始泛开黑色,黑色剧毒就像星星四散在药水里。
看着手臂上青筋紧绷的云姑娘扭曲挣扎的样子,云斐问了和半盏茶时间前的同样问题:“东琴夫人,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
东琴疲惫的擦擦额头上的浮汗,慵懒的眸子都有些恹恹,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似的,她从针布卷里再一次抽针:“我现在还不能保证一定没事,我只能尽力,不过你也能乐观一点,如果云降雪以后真的瞎了或是因为承受不住痛苦死了,罗刹宫继承人一定是你。”
“东琴夫人,诸如此类的话我不想再听见。”云斐声音冰冷,字字锋尖锐利。
东琴下针的动作猛然一顿,难以置信的看着压着云姑娘脚脖子的男人:“你喜欢上她了!”
不是猜测,不是疑问,坚定的一句话就像一把钢刀,直接戳进了那个冷漠的男人心脏柔软之处。
在争权夺利的道路上,谁动情,谁万劫不复。
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定律,没有人能逃得过这句话的束缚,哪怕是性格凉薄的云降雪都因为动心而与伯虞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这是她这个长辈从未见过的云姑娘,从小到大,一心武霸天下的云降雪心里面只有变强,变得让她父亲多看她一眼,所以云降雪冷漠薄情,任凭兰华风体贴温柔也撼动不了云降雪的铁石心肠。
但是自从云降雪进入京城和伯虞相处了一段日子,整个人都像粉刷上了一层粉红的粉末,温柔的姑娘就像一杯淡淡的蜂蜜茶,香甜可口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
云斐对云降雪的感情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你们年轻人之间的恩怨情仇我都不懂,也不想懂,只要你们觉得值得,那便放手去做,只是雪丫头性情凉薄,你的心意用在雪丫头身上很有可能付之东流。”东琴把银针缓缓刺进云姑娘后脖颈,手上稳妥谨慎唯恐出错。
“啊——”
原本挣扎的云降雪突然想疯狂了一般,双目通红面目狰狞,捆绑在床帏上的手狠狠晃动,直接把床晃得像个吊床,云斐用尽全身力气按住云降雪疯狂乱踢的脚,发疯的云降雪根本体验不到脚脖子上的痛,所有的疼痛几乎都集中在太阳穴。
好像有一把刀子钻进脑子里一样把她的大脑捅成了蚂蜂窝,头盖骨裂开一般的疼痛就像一张蜘蛛网密密麻麻包裹着她全身敏感的触感,拆骨断筋一样的痛苦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不停涌出来,苍白发灰的脸泛着过度挣扎的紫红。
“我不治了,我不治了……啊啊啊啊——啊——咳咳——杀了我,杀了我啊啊啊啊啊——”
手腕硬生生被云降雪带脱臼,整个人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云斐都震惊了,云降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冷漠的样子,无论经受多大折磨都是一笑而过,表面上一直有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淡定,但是现在……
“求求你啊——杀了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声音已经嘶哑到听不清的地步,甚至已经有血沫从嘴角溢出来,因为常年练武而有的一层薄薄的肌肉都紧绷跟石头一样硬,青色紫色的筋脉鼓起可怕的痕迹。
骨头错位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清晰,这样失态的云降雪是所有人都没有见到过的。
打吐血自己吞的云降雪竟然也会这样痛苦。
云斐不敢去触碰她,她灰白的脸上只有一双通红的眼睛最为显目,好像从坟墓里拉出来的尸体,脆弱可怕到极点。
“东琴夫人,有没有办法止痛?她已经开始伤害自己了,再不给她回位,她的手就废了。”
挣扎到骨节错位,用痛觉克服痛觉,然而这个方法并没有太多效果,脑袋里的虫子钻着的疼根本无法用别的疼去掩盖,这种活脱脱能把人疼死的感觉真算得上刻骨铭心的体验,根本没办法用脑子思考的云姑娘只能被疼痛支配的四肢抽搐。
东琴面容严肃的看着床上手脚抽搐的云姑娘:“难道…..你不觉得……”
“恩?”云斐严峻的看着东琴姑姑。
东琴面无表情道:“你难道不觉得即便是抽搐她也抽搐的优雅吗?”
云斐瞬间脸黑了:“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
“是你太严肃了,你看看你的脸多吓人,恨不得把我吃了,放心吧,她开始抽搐情绪也开始平稳,这是好事,证明她会挺过去,雪丫头一直很坚强,从小就是。”
东琴姑姑把云降雪身上的所有银针拔了,最后一根银针黑色基本已经看不见,她把银针丢进托盘里,拍拍手站起来往门外走:“你把她带回来的不是时候,她发作时间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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