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1/1)
只有审判时才会这么隆重,只有审判时神女月妆才会跪倒到那人的脚下。
身侧的吴将军突然说话了,而且一语惊人。
“祈殿下若是不想月妆公主受辱的话,便乖乖的签了这份契约。”
受辱,什么意思?
吴将军也很有耐心的给他解答了疑惑。
“据闻魔煞国大皇子祈子衿同月妆公主是儿时旧时,近日相见,久别念故人,一时难免产生一些异样的情愫。月妆公主心善,不忍拂了祈殿下的好意,孤男寡女的你来我往就产生了痴缠的感情。可月妆公主早已许给了镜云国的皇子慕子启,于是二人心生一计,在慕子启登基时将贺喜的酒换做毒酒,若他死去,二人便能携手共度余生,若是不成就趁慌乱之时逃脱,并早已在城内偏路安置好了马车。今幸新皇得上天眷顾,有人一早将此事告知慕子启,让他做好准备,这才逃过一劫。”
吴将军笑睨着祈子衿,看他因震惊不已而瞪大的瞳仁倏尔笑起来。
一字一句从他口中溢出:“不知祈殿下认为这个故事如何?是不是既动情又让人惋惜,可怜了这一对小情人。”
说罢他还作势喟叹一声,可眸子里写满了看好戏的歼邪之色。
祈子衿听完低低笑了一声,“慕子启能做也不过如此而已。”
他没想到他竟然给他们编了这么一出戏码,私奔么?还是说喂他毒酒?
这么低下的手段他竟然能套在月妆和他之间,果真是小人做事必用邪术。
连儿时唯一的一次会面也拿来大做文章,这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
他脑中突然浮现一个人的身影,一切便都了然了。
想要除掉他的人远远不止慕子启,而月妆不过是这场阴谋其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一个人若是想要得到一样东西,便一定会竭尽所能去得到,这得到的过程也必然会夺取他人的利益作为己用,来帮助自己完成目的。
莫说只是东西而已,要是这东西是世上人人都想要的,人人都期盼的,那为此牺牲的人便要数不胜数了,搭上几条性命都不过是小戏码而已。
自古以来,对于皇位,对于这个极为尊贵的权利的象征,不知死了多少人,这个位置是娇艳的鲜血一层一层堆砌起来的,从百姓到知己最到自己的亲人,兄弟姐妹无一幸免。
只要我能得到它,我便是全天下最伟大的人,最受人膜拜的皇者至尊。
“新皇能做的远不是这些,祈殿下你往后看。”
他见场内还是压抑的安静,依言回头一看,就看阿瑟被人架在木头之上,向这边抬来。
身上的血痕交错缠绕,都是新鲜的红色,还在往外冒着血水,他的木架所路过的地方画出一条斑驳的血路。
他的发丝上也因沾满血渍而黏在一起,随意的贴在脸上,薄唇早已苍白。
祈子衿不忍再看,微微偏了视线,喊了句:“阿瑟……我对不住你。”
阿瑟离他越发近了,似是听见有人再喊他,动了一下头,又慢慢的抬眸向他这里看来,见是他,眸子闪过悲痛,片刻又被自责铺满。
他就这样望着他,一瞬不瞬。
祈子衿觉得阿瑟的眼里好似有水雾弥漫,他在为自己自责,他懂。
他的阿瑟是因为他才受的这种屈辱,他也懂。
阿瑟的嘴巴开了又合,对着他说着什么。
他极力辨认着,待明白他想说什么时心上又是一阵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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