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节 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们(2/2)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带着火光，呼啸着飞向付明，付明躲闪不及，压根没有反映的时间，眼睁睁的看着子弹穿透力自己的腹部，从后背钻了出去，鲜血顿时喷出，近距离射击，子弹并不会在体内发生翻滚，穿透的可能较大，但付明还是被子弹的动力带着摔倒在了地上。

那名上尉本来就失血过多，现在又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瞄准和扣动扳机，开完枪后就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连捂住伤口的左手都松开了。

付明后退几步，剧烈的疼痛从腹部散开，甚至渐渐的蔓延到了全身，他死撑着站了起来，钻进了理他最近的一座民房胡同里，尽量不让血迹流在地上，他捂住了伤口，“娘的……”付明忍着剧痛小声骂了一句，快步向前走去，这里不能继续呆下去了，海军陆战队员马上就会赶到这里，稍微一耽搁，他就别想离开这里。

失血过多让付明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看来那颗子弹是伤到内脏了，前胸后背的疼痛让他完全无法忍受，脸色和嘴唇的颜色都变得苍白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留下来，他看了一眼后面，并没有人追来，随后靠着墙壁，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向黑色的夜空，他觉得自己眼前都变成了一片红色。

“要死了么……”付明摇头晃脑意识模糊的看向小巷子的另一端，时间不是很晚，仍旧有平民在小巷子的出口处不断走动，也有海军陆战队成员在询问他们什么。看起来，平民对这些美国人并不是很友好，有不少平民看到了付明躺在这里，但就是没有告诉那些士兵。但平民似乎也不想给自己惹上麻烦，并没有人来帮助付明。

“我还不能死在这。”付明趴在了地上，慢慢的向前爬动，“不能死！”付明的脑海中，放电影似的出现了一些画面，他闭上了眼睛，再也爬不动了。

“说，我是你的什么人？”可可拿着手枪，顶在了付明的脑袋上。

付明咽了口唾沫。“你是我的未婚妻。”

想到了这里，付明闭着眼睛，渐渐的微笑了起来。

“有你们这帮朋友，我很高兴。”这是马特亚当斯，临死之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alone.”在莫斯科的那个清晨，二百多人整齐的对着付明敬礼，付明一辈子也忘不掉，安全部队成员们，对着他的那个微笑。

“起码，骗骗我。”曾晓婷的脸庞出现在了付明的脑海中。

付明努力的张开了眼睛，曾子光，林建平，张璐，福东，还有他的父亲付忠天，甚至是她的母亲陈芸，所有人的脸庞，都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我还不能倒下去！”付明双手撑住地面，压到了地面上的一大摊血迹，手掌都变成了鲜红色。

“你们让我怎么死？你们这让我怎么死？”付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吼着，“老子他娘的怎么舍得死！”他撑住地面，又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走到巷子口，或许会碰到海军陆战队员，或许会碰上好心的市民。他还不能死，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吸血鬼，你等着我。老子死不了。我们的事，还没完！”付明又向前走了几步，终于两眼一黑，头脑发晕，栽倒在地上。

一个蒙着面纱的少女走到了他的跟前，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鲜血已经晕倒的男人。她急忙叫住了前面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虽然蒙着脸带着帽子，但深褐色的眼仁和黄色的皮肤，却说明他是个东亚人。男人回过头，皱着眉头也看向付明。“卡莉安娜，你认识他？”男人觉得，倒在地上的这个人，有些面熟。

“幻听，帮帮我。把他带回去治疗。”少女在付明的身旁蹲了下来，检查着付明的颈动脉，他的动脉跳动十分微弱，生命危在旦夕。

“他曾今救过我，我永远也忘不掉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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