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在旦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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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他们说的仙女.”静静对望片刻后.吉娜先开了口.手中弓箭仍直指萧婧.
萧婧不置可否.只反问道:“公主何以会出现在这等荒芜之地.总不会是守株待兔这样巧合吧.”
吉娜缓缓走近.手中的弓箭端得极稳.可见她的臂力比寻常女子要大得多.萧婧原本还不解她为何在有机会杀了自己时迟迟不动手.如今听得她这般发问.心里便也有数.
想必吉娜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又忌惮着那位所谓“仙女”的天赋异禀.所以并不敢妄动.只是步步试探.
只是.倘若吉娜果然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又怎么会用一个肖似夏昱的人引她入毂.
想到这里.萧婧霍然抬眸.扬声道:“你的同伴呢.怎不让他一同出來.”
吉娜皱眉道:“你说什么.”
她话音未落.树林中窸窣之声又起.一个佝偻的人影从林中钻出.脸容被兜帽遮挡得严实.吉娜显然也颇为诧异.当下疑惑道:“你是那个中原巫师.怎的会在这里.”
那人发出一声干笑.仅凭那一声笑声.萧婧已然得知了对方的身份:“苏护.”
苏护并沒有回应.反倒是吉娜大为诧异.脱口而出道:“你们认识.”她话音未落.耳畔只听得嗖嗖之声.后颈陡觉刺痛.她知道自己是中了那人暗算.当下转身便要将弓箭对准那个佝偻身影.
她身形方动.肢体已觉出麻木.手指再也绷不住弓弦.那支短箭倏然飞出.几乎是贴着萧婧的鬓发擦了过去.无声无息地跌落在林中.
萧婧看着吉娜在自己眼前软倒.下意识地想要去查看她的伤势.然而她记起苏护还在不远处虎视眈眈.于是硬生生收住了脚步.抬头瞪视着那个佝偻矮小的人影.
吉娜已经中招昏厥.此地便只剩萧婧与他二人.苏护自然沒有必要再掩饰了.他反手摘下斗篷的同时全身骨节格格作响.身形瞬间挺拔了许多.
他的声音不知为什么有些嘶哑:“放心.并沒有给她用什么有毒的东西.只不过要她安静的睡几个时辰罢了.”
萧婧冷冷道:“真是想不到.连手下弟子都能毫不留情斩杀的苏斋主.今日倒大发慈悲起來了.”
苏护对她言词中的讽刺毫不在意.只哑声道:“若不是走运碰到这么个头脑糊涂的丫头.我怕是还自顾不暇.如何能站在这里好好享受复仇的滋味.”他陡然大笑起來.笑声猖狂.在这寂静的山林中分外刺耳.
这些天來他一直被阏于人追杀.他走投无路之下只能缩骨易容.扮作个巫师在街头为人算命解卦.他为人阴暗.只道是萧婧表面上放过他.内里却勾结了阏于人來置他于死地.谁知机缘巧合之下竟遇到了吉娜.自从兄长吉泰遇刺身亡后.吉娜虽空有公主的身份.却被忽阑所厌弃.无所倚靠.
吉娜听闻忽阑与那“仙女”形影不离后.心生嫉妒带了手下亲信的人出來.在街上为此事卜卦.他便也将计就计利用吉娜的人力物力布了这个局.果然不负所愿.这些天來他也听说了不少关于“仙女”的神迹.又忌惮萧婧周围总有人相帮.因此只将引她上钩的方法教给了吉娜.让她打头阵试探.自己却躲在一旁窥伺.等着一击必杀的机会.
笑了片刻后.他忽然恶狠狠盯住萧婧.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害怕.”
萧婧只冷冷地看着他.并不插话.苏护的眼神越发阴枭起來.他拔出一柄短刀.缓缓向她逼近.
他原本随身不离的长剑已经在那天被杨一刀劈断.如今手上这柄短刀是阏于人惯用的式样.厚重有余而锋利不足.与他素习的剑法并非一路.
萧婧自嘲地笑笑.如今自己已是命在旦夕.却还有心思去乱想这些.看來果真是这些时日把死这件事看得淡了.临到自己头上竟也不知恐惧.
她脸上的笑意被苏护看得分明.更在他的怒火上浇了油似的.说不出的烦闷.这复仇的一刻他已想了许久.因是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所以他并未一见面就痛下杀手.只是为了看她在面前惶惶不安.
于是他停下脚步.用威胁的语气道:“你害死我一双儿女.定要将你的肉一点点片下.令你流干鲜血痛苦而死.才能稍稍解我心头之恨.”他眼眸微眯.又补充道:“早知会有今日之祸.当年便该杀了你这个妖孽.”
事到如今.萧婧知道自己难以幸免.索性闭了眼不再理会眼前这个疯子.
会不会有一点后悔.后悔当日沒有让燕铁杀了苏护.说是完全不害怕也是不可能的.虽然已经死过两次.但毕竟不曾有过这样的死法.倘若手起刀落就了结了性命.再痛也不过是片刻功夫.若真是像他所说那样凌迟而死.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于是她猛然睁开眼睛.冷然道:“斋主现今动手也不迟.只是不知道令爱是怎样去的.可曾有痛苦.”
萧婧从未如此刻薄过.然而她如今只求速死免受折磨.唯一的方法便是出言激怒苏护.令他盛怒之下一刀杀了自己.好过零碎受苦.
苏护额上青筋跳动.脸色已然怒极.萧婧扬眉一笑:“看您的脸色.想必苏姑娘去时的样貌格外可怖罢.”她啧啧作声.“真是可惜.她那样爱惜自己的容貌.最后却落得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收场.想想就觉得可惜.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刻意在“自作自受”四字上加重了语气.果然激起了苏护的暴怒.
“闭嘴.”苏护几乎是声嘶力竭吼道.
萧婧横下心更进一步道:“不知那位苏夫人.看到女儿这般惨状.可有怪罪过斋主.想來她的责备才更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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