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战前一夜(2/2)

“少爷，娄东水要见你！”刘辉现在的跟班换成了刘安和刘康。这两个半大小子同其他的江阴城城卫军一样，都穿上了蓝衣，配着刀盾，也就是说从亲随升级到亲兵了。

听说娄东水要见自己，刘辉便下了城，当初练兵是选出的四个军官，刘辉只欣赏娄东水，作为一个水匪首领，娄东水是最具备铁血作风的，其他的三个人想要成为合格的军官，还需要经历更多的历练。

见到不当值的娄东水后，刘辉很快就知道了他的来意，娄东水提出要趁夜偷袭，趁着清军大军刚至，立足未稳的时候杀个下马威。

听了娄东水的建议，刘辉笑了下，看来这娄东水平日里也喜欢听话本先生说书，要耍一出三国演义中常见的夜袭。

见到刘辉在微笑，娄东水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刘辉笑的时候总有些戏谑的感觉，对他不了解的人，很难能猜测出这笑容是什么意思。

“娄大哥，我问你，你说今天晚上是什么天？”刘辉向着天上一指。

娄东水抬头看看，有些奇怪，刘辉怎么这么问，“晴天啊！”

“呵呵，我知道是晴天，原本以为到了梅雨季，能多下几场雨，可现在是天天放晴，想见朵乌云都难！”刘辉像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这刚娄东水更糊涂了。见到娄东水的眼中闪出疑惑，刘辉把话锋一转，“你说这大晴天的，月光洒满大地，咱们怎么去夜袭？”

一句话把娄东水说愣了，想了一下后，娄东水似乎找到了答案，“沿着护城河游过去，江阴城内水性绝佳的人不少，我带着他们从护城河里潜过去，水浒传里不是有这段子？”

没想到娄东水真是从话本里找的灵感，刘辉更是摆手，“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不过不是现在实行！对付城外的满清大军可不是儿戏，如果还是刘良佐围攻江阴城，你那方法也许可行，可现在是不能了！”

娄东水的眼中充满了不相信的神色，似乎是认为刘辉被城外的大军吓住了，“刘小哥可是惧怕城外的满清大军了？”

“哼！”刘辉轻蔑的哼了声，娄东水水匪的出身也有一点不好，就是容易轻率冒险，有些过分的投机，行事如果成功了便是大好，如果失败了可就是大损了。

“你以为满清安营扎寨全是儿戏？满清一族半农半牧，这扎营备战、巡守侦敌都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经验。城外的清军营盘安正，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而且满清大军虽是新至，但刚刚攻破扬州大城，正是兵心士气旺盛之时，你想要在此时偷袭，难度何等之大？而且满清兵多势众，你要去偷袭，多少人能成事？举火不能连营，杀敌不过百人，无伤大碍！”刘辉一番话把娄东水说的低下了头。

“娄大哥心意是对的，只是时机不对，满清现在还未与我们接兵，如果连番战斗下来，满清士气先衰后竭，那时娄大哥即使不想去偷袭，那我刘辉也不会同意了！”

听刘辉的话说的在理，娄东水咧嘴一笑，“那我就在那时等着刘小哥的将令了！”

第二天天刚刚放亮，太阳还像是个金丹刚出山的时候，刘辉就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惊醒了。

“刘大人，满清又要攻城了，南城外密密麻麻都是人！”来报信的人阔鼻深目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汉人，接着恍然大悟的刘辉一抬头想起来了，程璧的那个朋友邵康公是个穆斯林，这人应该是他的家人了。

被放出狱的邵康公现在又被重新起用，接替阵亡的汪清担任起南门守备。这邵康公刘辉也见过一面，虽然起了一个很中国化的名字，但是邵康公的相貌是典型的西亚人，栗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程璧说这邵康公是个商人，只是回回人的特征明显，家族世代习武，总有些奥斯曼战士的彪悍。

刘辉见到邵康公第一眼就感觉这是个奥斯曼土耳其战士，也难怪邵康公会被人怀疑通敌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