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章 共枕(3/4)
已经渐渐习惯了。阿柱的脚步,顿时,停了下来。知道这,是林思画的警告。衣袖下的,一寸寸收紧起来。
“景夕,你不是要见阿柱吗?现在,我好心,带他来见你一面。”林思画冷冷的望着这一切,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冷笑开口。
景夕一怔,抬起湿漉漉的头,对着空气道,“阿柱?”
阿柱心中,深深生疼。想伸手,想要救下面前之人,可却又硬生生克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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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滚滚,望着镜面无端发呆的云止,慢慢回过神来。恰听,屏风之后,传来那人步出浴桶、以及穿衣的声音。
宫宸戋只披了一件白色的丝质长袍,一头长发,用发簪松松垮垮全束在头顶,避免沐浴时弄湿。在一边走出屏风之际,一边伸手取下玉簪,任由长发倾泻而下。
云止随即起身,走向床榻,将被子铺好,“今夜,你睡床榻,我去睡竹榻。”
——尽管,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是,云止还是不习惯与人同床共枕。毕竟,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太突然了,完全没让人做足准备。
宫宸戋自身后拥住云止,“一起,为夫保证,为夫不会越雷池半步。”
好不容易才近了那么一步,宫宸戋可不想第一次同房,就分床睡。到时候,想同床,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再说,就算要分床,也该是他睡竹榻、她睡床榻才是。当然,不到最后,绝不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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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之内,人已远去,可刚才的一切,却还清晰依旧。
——原来,阿柱所娶的那一个人,是林思画。原来,自己会落在林思画的手中,是因为阿柱知道了林思画对她的怨恨,于是,就将她送给了林思画,让林思画可以出出气。原来,这些天来,在她时刻担忧着他的时候,他一直在门外看着她。原来……
数日的折磨,景夕咬咬牙,不算什么。
可是,这一刻,却连每一次的呼吸,都觉得痛彻心扉,疼痛难忍。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无止境、无停歇的回荡起刚才那一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回荡起……怎么也挥之不去。渐渐,一口鲜血,自唇角溢出,沿着下颚一滴一滴滴落下去。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容,更是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
“景夕,醒醒。景夕,我带你走……”
好不容易、努力冲破了林思画所点穴道的阿柱,以最快的速度重返柴房。
原本,林思画答应他,只要他跟着她演了那一出戏,她就放了景夕。可怎么也没想到,后来,林思画反悔,只是答应暂时不杀景夕而已。刚刚离去,院子中,落下一只白鸽。之后,林思画便点了他的穴道,将他困在房中。看得出来,似乎有急事,她要马上出去一趟。他,决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景夕,我带你走,我马上就带你走。”
成功解开了景夕双手束缚的阿柱,打横抱起景夕,立即转身离去。
外面的雨,悄然无觉间,已越下越大。沁心的寒风,席卷人全身,不一会儿便将人彻底打湿。
阿柱带着景夕出府,可,天大地大,道路宽敞,却徒然不知该往那一个方向去、又该带着景夕去哪。去找景夕心中最在意的那一个左相?可如今,根本就不知道那一个人是生是死。回到以往曾一起居住过的山中?但相信用不了多久,林思画便会找来,届时……
半响,始终未想出去哪的阿柱,决定先带着景夕离开这里再说。
林思画收到那一个人的飞鸽传书,不敢有半分怠慢,立即赶去。另外,明知道那一个人正在到处寻找景夕,可为了阿柱的安危,并没有告知那一个人消息。毕竟,当初,是阿柱从那一个人的手中救下了景夕。若让那一个人知道,阿柱定然没命。
景夕已经陷入深度昏迷,被阿柱带着离去,即便奔波淋雨,也始终未醒来。
“景夕,这里离‘圣玄派’不是很远,我马上带你去‘圣玄派’,你说好吗?”带着景夕漫无目跑了一会儿的阿柱,忽然想到什么,眼前不觉一亮。景夕最在意的那一个‘东清国’左相,众所周知,乃是‘圣玄派’童泊的徒弟。而眼下的此处,乃是‘北堂国’的边境,‘圣玄派’位于四国的边境处。到时候,等到了‘圣玄派’,景夕身上的伤势,也可以得到很好的医治。
思及此,对着怀中昏迷的景夕道了一句后的阿柱,带着景夕就往‘圣玄派’的方向而去。
林思画返回,看到人去楼空的府院,恨从心起。
雨,继续下着。
圣玄山,已近在前方。仰头,可隐约看到建在半山腰的‘圣玄派’。
阿柱松了一口气,望向怀中浑身湿透的景夕,“景夕,马上,马上就到了。”说着,迈开脚步就往上山的小道跑去。而,也就在这时,一抹桃红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前方,挡住了去路。
阿柱不料林思画会追上来,脚步一个急刹停下。
林思画一步一步逼近,闪电雷鸣下的脸,阴沉一片。浑身上下,同样的湿透。
“画儿,你放过景夕吧,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只要你放过她。”阿柱忍不住开口恳求,脚步,因着前方之人的逼近而步步后退。
“放了她?”林思画冷笑,衣袖下的手,握紧成拳。
景夕的气息,已经越来越薄弱。阿柱后悔,若是他当初没有回去,那该多好?在泥泞的地面上,捡到那一条再熟悉不过的丝帕。那时,便已经隐隐有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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