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第十一章 这样，很好(1/3)

“……要是我说我们真的没有一腿,你信么？”

御手洗红豆果断摇头鬼眼狂妃太惹火。

“那就是了,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假话不信就算了,连真话也不信,那我还说什么？”

于是这次换红豆打出一串串的省略号。

——千叶染天生就有那种本领,明明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话,让她平静万分淡定万分地一说，就硬是能把人噎到死。

宇智波家也不是没有人怀疑过，就算知道鼬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向来不太和女性打交道的他,却对千叶染的事尽心尽力,随叫随到,尤其是又没有了下属的身份打掩护，时间一久，总会有人觉得不平常的。

宇智波富岳就曾经和自己的长子深谈过一次，他说，像是宇智波和日向这样的血继名门，自古以来都是族内联姻，既是为了保证后代承袭血继限界的可能性，也是为了防止家族血继的秘密外泄。而且，千叶染的身份太过敏感，以三代看重她的程度，日后不定会被捧到什么位置上去。现在宇智波一族和木叶高层的关系已经紧张起来，出于各方面考量，千叶染都不会是宇智波宗家长子的结婚人选。

——【总之，不管怎样，你和她都不可能。】

父亲大人是以如此的断言作为结束语。

宇智波鼬当时唯一的反应，就是沉默，从头到尾的沉默。

直到宇智波富岳推开门走出去，隔了许久，寂静的房间里才荡起一声长长的吐息。

——并不是叹气，只是将胸腔中的郁气缓缓吐出，任谁听到，都只会以为是在抒发长时间待在室内的气闷，而不是在为了自己的情感遭受家族反对而伤心。

宇智波鼬也确实是没有伤心。

他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家族与木叶的矛盾，或者该说，是家族膨胀的野心和木叶的安宁之间的矛盾，已经到了一种濒临爆发的饱和期，让宇智波鼬想要再忽视下去都不可能。到时候，两者之间该如何去取舍，如何去抉择，鼬的心底也不是没有过预想。

那时，不管他究竟选择站入哪一方的阵营，最后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有一件事是绝对可以提前确定下来的。

——尘埃落定后，他一定会……

死。

家族不会接受背叛者，他也无法容忍背叛整个家族的自己继续存在。反之，如果是家族取胜了，宇智波鼬也接受不了踏着同村忍者和百姓的尸骨前进的道路。

“你真不适合做忍者。”

那个少女曾经就这么向他感慨过，甩去刀锋上的血，被他刻意留下一命却试图偷袭他的忍者连一声都没出就倒地不起。

而她看着他的眼神里并没有责怪，却仿佛是已经预知到了什么，透出一种带着无可奈何的了然：“这么善良的家伙……你早晚会被这种性格害死的。”

为了村子和想要保护的东西，宇智波鼬可以干脆利落地去杀人，但他的心里会同时留有剥夺他人生命的愧疚感。尤其是他还不会发泄，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的愧疚，只会独自隐忍，独自背负。

这样的家伙，比起没有才能的菜鸟，比起杀人如麻的恶鬼，都还要更加不适合当一个忍者。

“不想死的话，就趁早……”

她似乎是想要劝告他什么的，只是不经意和他对视了一眼后，原本的平静瞬间就被一丝烦躁打乱，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他。

“……啊啊，算了，反正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听的。你这家伙真是固执得要死啊！”

——固执，矛盾，冷酷与善良。

她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他剖析得令本人只能沉默。

宇智波鼬后来想起来的时候，终于确定，那个少女是真的早就看透了他。

——无关胜败，无关选择，因为他是宇智波鼬，他的结局早在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所以……

不能和她在一起，这样，很好。

不会和她在一起，这样，才好。

没有和她在一起，这样，最好。

“不过你这家伙也太自说自话了一点。”

月读的世界里，那个几乎没有变化的少女皱眉看着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从未有过的责难，“什么事都自己一个人扛，不要以为这就是伟大了，有时候也要替那些为你担心的人想想啊混蛋！”

说到后来，她的表情大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政界第一夫人。

“就那种眼睛还敢自己撞上来找我，你是嫌自己的命还不够短么？！你们那个什么晓的老大脑残就算了，你难道还跟着脑筋短路了么？宇智波鼬，我是不是该把你的脑袋撬开来看看，里面究竟是长了杂草还是塞满了石头！”

……

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宇智波鼬突然很想要大笑出声。

——认识那么多年了，他真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刚才战斗时的冷静从容，那样冒火的眼神和磨牙的语气，好像自己这位曾经的队长下一秒就要气到跳脚了。

“抱歉。”

她一眼瞪过来，宇智波鼬立刻下意识地道歉，只是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语气实在没什么诚意。

少女冷哼，可是没过一会儿，又主动开口：“喂。”

“嗯？”心里忽然有些久违的轻松，宇智波鼬安静地等着她说话。

——这是他们从前惯有的状态，她一说话，他就认真地听，即使会一知半解，也要一字不漏地全部记下来。

“……”她淡淡开口，声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