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外篇 第三章 或杀，或救(2/2)

眼前一死一伤，而含啸如不停手的话，绛弦此刻也已经是被一刀两断，但他的气息却连一丝波动都没有，甚至连妖力都完全没有提聚，脸上仍是挂着让含啸暴怒如狂的微笑。

含啸抽身急退，躲开了荆棘藤蔓的攒射，刹那间已是在千米之外，莫文也并未追击，只是向前飞出了数十米，缠绕在双臂上的藤蔓重新开始舞动，在含啸与绛弦之间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

“要救她，你就无法杀我，而要想杀我，那必先杀她。”绛弦上前一步，眯缝着双眼看向含啸。

朱雀心核释放阳炎的速度骤增，已略微高与紫气的吞噬转化速度，含啸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升温，他浑身的血液已是沸腾如炽，心脏跳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的气息正在节节攀升，几息间就已达到了只比紫氲略差一线的地步。

但含啸并没有再次发起攻击，他陷入了重围。

十八名紫氲分布在上下左右的空中，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图，但他们的妖力气息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半径足有二千米的巨大球形空间，而球形空间之内，唯余含啸与莫文两人相隔千余米对峙。

最后剩余的一名紫氲悬停于球形空间之外，他手中握着一张色彩斑斓的金属长弓，弓身已拉至满弦，一支同样色彩斑斓，铭刻着蛇纹的长箭搭在弓上，蛇首般的奇形箭头所指正是莫文。

无论是长弓，还是长箭，都带给含啸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直觉告诉他，这一箭如果射在自己身上，那绝对会造成无法恢复的致命伤势，而如果被射中的是莫文的话，那更是有死无生。

“如果你能下手杀了她，我会给你正面与我交手的机会，如果你想要救她，我不会亲自出手拦阻。”绛弦飞出了会议间的门洞，负手虚立于球形空间边缘。

徐徐吐出一口炽热的气息，含啸已经明白了绛弦的意思。

显然，莫文的神识已经被绛弦以秘法控制，并且力量也被强行提升到了破凡中阶的层次，她得到的指令或许就是不计代价护住绛弦，所以，要杀绛弦，必须先杀莫文。

反之，如果选择救莫文的话，先要击败并且控制住她，然后带着她躲过那支长箭，还要再突破一众紫氲布下的防线，如此，哪儿还有余力再去杀绛弦？

“来吧，做出你的选择，人类，或者我应该叫你——被选中之人，不要让我小瞧了你！”居高临下的看着含啸，绛弦已是声色俱厉。

随着绛弦的暴喝之声，莫文身周舞动的墨绿色荆棘藤蔓上，同时覆上了一层朦胧的阴影，藤条再度分裂延长，铺天盖地的向着含啸绞缠而去。

与此同时，含啸已是不声不响的向着莫文冲出，狂暴的苍紫色烈焰裹挟身周，在他飞掠的路径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尾迹，紫色人影一条接一条从尾迹中脱出，这些紫色人影甫一成形即向着四面八方飞去，径直迎向无尽的藤蔓之海。

但他的杀气却反而消失，暴躁的情绪也已被压制，进入了一种完全冷静理智的状态，像纽曼市那样的错误，他不想再犯第二次。

千余米的距离，在含啸全力爆发的速度下，只不过是眨眼即至，绛弦余音未消，含啸已穿透了重重藤蔓之墙，冲至莫文面前，而第三十九条人形紫影正从含啸身后电射而出。

下一个瞬间，含啸的右臂分解为无数触须，不管有着何等变化，莫文的藤蔓始终是由妖力凝聚而成，就好像用火针刺蜡一般，由藤条编织而成，挡在莫文身前的厚重圆盾被覆盖着紫气的触须穿过，然后所有的触须同一时间刺入了莫文的胸口。

缠绕在莫文双臂上的荆棘藤蔓中分出了数根新的藤条，同样刺穿了含啸的躯体，但不知为什么，没有一根藤条是刺向致命处的。

而此时，三十八条人形紫影已经两两一组，凿穿了藤蔓之海，分别呈弧线向着十九名紫氲掠去，最后一条紫影则是正面迎向了张弓搭箭的紫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