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春燕威武(1/2)

庄四公子和洪泉商量了之后，派人上岸采买了一些蔬菜之类的物资，然后大船就歇在吴家湾不动了。此时刚至未时，明明可以继续往前行驶的。林夕觉得有点奇怪，就让张娘子去打听。

张娘子打听了一番之后来报，说是前面有个叫鹰嘴岩的地方，地势极为险恶，向来有水匪出没，过往船只多有被打劫的。甚至有一位上任的五品官员都被洗劫一空，亏得仆从机灵才捡回一条命。

当地官府派了好几拨人围剿，都是无功而返。这帮人很是狡猾，官兵一来就玩消失，不出来作案，官兵撤退了他们又卷土重来。庄杜联姻举中楚国皆知，杜家小姐嫁妆之丰厚也是有目共睹的，那帮水匪极有可能在鹰嘴岩设伏。

虽说庄家迎亲队伍中不乏好手，可是要跟水匪在水上作战还是毫无胜算。为了安全起见，只有捡上午船只最多的时候通过鹰嘴岩了。

天气炎热，春燕连着几天给拘在船舱中，闷得要死。一个劲儿地在胡妈妈和林夕耳边唠叨着想出去透透气，林夕被她缠不过，只好点头答应。胡妈妈板着脸敲打了她好久才放行。

这丫头去船上各处转了好大一通才回来，一回来就叽叽喳喳地炫耀着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张口闭口就是小福哥说小福哥说的。大家一问才知道她嘴里的小福哥就是洪福，庄家大公子的贴身小厮。

原本春杏一直想和这小子套近乎，指望着帮自家姑娘打听点未来姑爷的爱好习惯什么的，无奈这家伙狡猾得紧，春杏一直找不到机会。没想到春燕这憨货一出马，就撬开了洪福的蚌壳嘴，两个人竟然说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话。

根据洪福透露，庄大公子平日大半时间都在看书。可能自己一直服药，再加上常年跟烟霞谷主这样的医坛圣手相处，庄大公子最爱看的书是医书。他有一间小院专门摆放各类书籍，除了他自己府中任何人都不准进入。

庄大公子有个习惯，他在自己小院看书的时候不容任何人打扰。还有就是当年洪夫人的陪嫁相当丰厚，洪夫人死后其嫁妆中那些银票物件之类的由老太君掌管。田庄铺子则还是由当年洪夫人带来的陪嫁管事管着，每年向庄大公子和洪尚书府汇报一番收支情况，据说那些个铺子田庄一直收益不错。

大小姐庄明慧怜惜弟弟身体残疾，当年出嫁的时候婉拒了弟弟平分母亲嫁妆的提议，只带了极少的一部分。也就是说就算没有自己的嫁妆，林夕嫁过去也不用为钱财发愁，这着实算一个好消息。

胡妈妈张娘子春杏三人都打听不到的事儿，春燕轻易就打听到了，春燕不禁有几分得意。按照服侍林夕的时间长短来算，张娘子春杏绝对是新人，可是这两天胡妈妈却一再抬高这俩新人打压自己这个老人，春燕心里挺不是滋味。

当日在杜府看迎亲队伍抬来的嫁妆之时，春燕就和洪福搭过话，在船上又闷坏了，见到这个勉强算熟人的家伙，立刻拉着人家唠叨不休。洪福知道春燕是林夕的贴身丫环，也想逮着机会打听一番，两人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春燕今儿好不容易立了回功，自然要好好显摆显摆。吧啦吧啦说完，眼睛眨呀眨地等着胡妈妈表扬。不想胡妈妈听完一言不发，半晌才问道：“你和那小子说了那么久，不光听人家说，你也说了不少吧。告诉我你都说了些什么。”

“那是自然，他也跟我打听姑娘的事儿。我就说姑娘爱看书写字爱作画儿就是不太喜欢女红针线。”“你真是这样说的？”“是啊，这个没啥好隐瞒的，我都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兰姑娘爱画画不爱针线女红？好在咱们都住在景阴城郊外别院，没外人知道两个姑娘的喜好，不然有心人一打听，不一下就露陷了。”胡妈妈恨铁不成钢地呵斥，春燕脸色发白。

林夕不忍心，赶紧出面解围：“春燕实话实说也没啥，我到了庄家这些生活习惯终究是会表露出来的，撒谎反倒不好。”“除了这些，那洪福还问了你什么没有？”

林夕出面，胡妈妈暂时放过春燕一马，继续发问。“他还问我姑娘平日有没有参与家中的生意，会不会看账本什么的。我说我们姑娘是深闺小姐，平日里就是看书作画弹琴，哪管这些俗事。”

“什么，你居然这么说！”胡妈妈暴怒，“这蠢材，猪脑子啊你！这时候怎么不实话实说了？”“妈妈，我，我这么说不对吗？人家不都瞧不起商户，我要是说姑娘喜好，喜好经商，那不是叫庄家的人看扁吗？”春燕被吓傻了，磕磕绊绊地解释道。

“这丫头真是个没脑子的。”张娘子叹了口气，不断地摇头。“那庄大公子那样的处境，当紧需要的是一个能掌握铺子经营的妻子。咱们家姑娘平日没少参与柜上生意，不用算盘就能算过柜上最好的账房先生，还有她那新式的记账法子，这些都是姑娘在姑爷面前露脸的长处，你倒好，生生给否认了。”

春杏见春燕还是一脸懵懂，心中不忍出口点醒她。“算账记账是我们姑娘的本事不是兰姑娘的嘛，这回怎么不怕人家打听了？”春燕有点不服气。“你只要说姑娘会管铺子会算账看账本不就行了，谁要你说的那么详细，你就不会变通啊！”春杏也被气到了。

春燕沮丧不已，直嚷嚷着要再去找那洪福，承认自己刚才是胡说，自家姑娘可会管理铺子了。这话把胡妈妈气了个倒仰，手指头只差没将春燕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