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狩猎进行时(1/2)

华利丝听着翡珑的语气，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那样的笑像是没有感情、没有灵魂的木偶。带着千百年的怨恨，要狠狠的报复这世上的生灵。

随即他又释怀，可能是周围的气氛太激烈，他被误导了而已。拍了拍翡珑的肩：“那你好好享受，我再去逮一个。”说着呼啸着冲进逃窜的人群中。

翡珑袖着手踩着人们的尸体像是在市场闲逛一般找寻着下手的猎物，身边突然传来细微的风声。翡珑将要动作，却被狠狠的钳制住。

“翡珑，你刚才失控了。”

“敲相反，我刚才理智的很。”翡珑看着赫曲不赞同的表情，不在乎的继续走着，像是一只猎豹巡视它的领地，在看中猎物时，将他们一口咬死。

“你很享受？”

翡珑停了下来，感兴趣的看着赫曲，说道：“这么说，你还有更好的节目？”

赫曲笑得有些得意，越过已经瓦解的边境线指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居住区说道：“那里居住着大量的人类，血液的味道更加丰富。”

翡珑踢了踢脚下的尸体。“那这些呢？”

“这些是边境线的驻军，你看他们都比较年轻，其实这是真人类统治者付出的第一笔酬金。”

“用来换取长寿的血液？”

“是的。”

“牺牲年轻力壮正处于最佳繁育期的年轻人？他们的统治者是怎么想的。”

“正好相反。”赫曲将翡珑带到争斗较平缓的地区，慢慢的走着，说道：“统治者们有了长寿的方法，当然不希望有后辈将他们挤下去，虽然可以用拙劣的手段控制，可是这世上总有万一。”

翡珑低着头思考赫曲口中说的万一，是的，如果有后辈俊秀真的优秀异常，不论是怎样拙劣的手段都不能将他掩藏住。只有这样残忍的将他们不计数量的投放在边境线上，让他们这些残忍的血族结束他们，真是两头赚好的打算，算盘未免打的太响了。

“这样统治区内的民众会越来越憎恨血族吧？”

“嗯，这样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有识青年加入军队。”

“无限的循环么？起码大型狩猎日百年一次，至少他们中的有些人有机会活下去。”

赫曲看着沉思的翡珑，没有回话。

平静的看着强大的血族在人群中随意走着，像是在自家的后院一样闲适，军队已经开始溃散，有一小部分士兵已经放弃了抵抗，向着边境线内逃跑。而纯血种也就真的放弃了那些逃跑的人类，只对在他们周围还在坚持抵抗的年轻士兵们报以微笑，然后毫不停滞的一口咬住脖颈。

刚才还有心玩笑的华利丝此时全身也像笼上一团有形的黑气，翡珑即使站的远远的，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悲伤、哀戚和绝望。

华利丝越是进食，那团黑气越是浓郁，随后翡珑又注意到斯珂在华利丝身后揉搓着他利落的短发贪婪的吸食着那些黑气，浅红色的眼睛越来越深，最后变成浓郁厚重的血红色贵女女配求上位。

腾地与翡珑的视线交错，那血红的眼睛将翡珑也吓得向后一仰。

赫曲连忙扶住翡珑的后背，镂空的花纹摩挲着赫曲的手，让他觉得有些痒。

“不要在斯珂吸食死灵的时候看他的眼睛。”

翡珑扶住发昏的脑袋，混乱的点点头。那一眼她以为她看见了地狱，充满恶鬼的地狱，他们尖叫着、哀嚎着，皮肉脱落，骨骼外露，满身鲜血。真是地狱！

“他们为什么不去追那些逃跑的士兵。”眼睛也开始疼上了，半血种就连眼睛的也脆弱么！

“为了给他们机会，我们来只是享受狩猎的乐趣，既然选走逃走，那么就留他们的性命。”

“呵，很仁慈嘛！”

“或许吧，不过都是虚伪的仁慈罢了。”

赫曲学着翡珑的样子坐在草地上，闲适的倚靠在树干上，看着远处一边倒的厮杀，像是看一出有声电影。眼神渐渐变得悠远。

“你知道么？”

“嗯？”翡珑揉着发疼的眼睛，看着赫曲心不在焉的说话。

“我第一次参加狩猎日的时候也觉得我们太过残忍。”

“然后呢？”

“这只是第二次，但是我却突然觉得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解脱人类虚妄幻想族内相互倾扎的悲哀事实。”

这一刻，翡珑选择沉默，她能说纯血种真是高傲自大不将除他们以外的生物放在眼里么？只要是群体哪里没有倾轧，不要自以为自己是神，可以决定一切。不过，他们确实已经强大到几乎触摸到神的手，他们是神眷顾的族群。

而相似的半血种只是在两族的夹缝中求取生存的异类而已。翡珑睁开模糊的眼睛，自嘲的想，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谁能拯救谁呢！

翡珑渐渐发现有一小片区域倒地的人类神情都很安详，眯起眼睛集中精神，却看到一双红的柔和温润的双眼，看见那双眼睛的主人扯开一抹礼貌的微笑。

“那是谁？”

赫曲顺着翡珑的方向看去。“嗯，这两天你可能还没有机会见到他。他是托瑞多家族的继承人，九翼。不过你或许听过他的称号，神之子。”

神之子？那个传说中可以感知未来的男人。

“他的预知准么？”

“嗯，他的预知一向精准。不过最近他却拒绝再预知。”

“为什么？”

赫曲紧盯着翡珑眼睛，带着点神秘的笑容说道：“因为他说有不定因素介入，他已经无法准确预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