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唱独角戏(1/2)
竖日,柳含萱起早妆扮,对镜贴花黄。因是要去昭仪殿向皇子妃敬茶,因此挑了袭玫红罗衫,青丝绾成斜髻,发髻上别着一支鸾凤金步摇,鬓发间又插着一支小巧的珠花,青翠的耳坠子闪着一层光泽。黛眉轻描,唇红微沾,两颊扑着脂粉,正如一株茑萝花,艳丽却又不过分张扬。
柳含萱杏眼里带着满意的笑意,又细细瞧了番菱花镜中自己姣好的面容,见没有什么不妥便扶着春香的手前去昭仪殿。春香眉开眼笑,讨好地夸赞道:“主子,您今儿可是把四大美人都比了下去呢,三殿下见了,定然是喜欢的。”
这话自是说得柳含萱心花怒放,可面上却只是微微一笑,嗔怪道:“你就说些好话哄我开心,今儿可是去敬茶的,殿下又不在。”
春香见自家主子高兴,不免趁着兴头,又讨好道:“主子,殿下今儿回来,您往殿下面前那么一站,殿下岂有不喜欢的?”
主仆俩说话间便来到了昭仪殿。弄玉亲自迎到殿门外,脸上带着恭谨的笑意,语气却是不卑不亢,说:“萱侧妃来了,里面请。”
柳含萱嘴角微微一扬,带着漠离尊贵的笑点了点头,目光看也不看一眼弄玉,扶着春香的手就进了昭仪殿。春香目光朝弄玉瞥了一眼,嘴角不屑一挑,无声地轻哼了声,竟是初次见面就充满了敌意。弄玉莫名其妙,心头含着一丝怒气,不过倒也没有放在心上,跟着一齐进了大殿。
因是六月之夏,昼长夜短,月照起得早,这会儿正好用完了早膳。见柳含萱是刻意盛装一番前来的模样,这才想起今儿还有侧妃敬茶这回事,目光朝弄玉身上望去,示意她怎么没有提醒她还有这事儿。
弄玉无辜地眨眨眼,意思是说,昨晚就跟您说过了,您自己忘记了还好意思怪我。月照倒也是个机灵大度的人,随和一笑,落落大方地说道:“以后东华宫便是你的家了,自在些才好。”
柳含萱一愣,满心以为皇子妃会摆出嫡妻的架子,借此奚落她一顿。不曾想,眼前这位和她年龄相仿,甚至小她那么一两岁的女子怡然恬静,似乎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但见她一袭藕荷色罗衫着身,乌黑如云的青丝一半绾起一半披散着,发髻上别着一支象牙白玉簪,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红,肤如雪肌,不施粉黛。
柳含萱心里隐隐涌现出一股很不是滋味的感受,她在蒲团上跪下,接过春香奉上来的茶蛊,清音徐徐,“给姐姐请安。”
月照眼底浮现出一丝不自在的尴尬,继而平和一笑,接过柳含萱递上的茶蛊,抿了一口茶水,从弄玉手中接过一封红包,放在柳含萱手中,说:“起来吧,日后这套虚礼就免了。”
柳含萱对月照的初次印象倒也不坏,月照的随和让她心中的怨念减少了一些,可是一想起昨晚独守洞房的羞辱,她实在也不愿意和月照多加亲厚。于是,柳含萱默默接过喜礼,扶着春香的手缓缓起身,语气柔婉却带着距离,说:“恐落人口舌,妾身不敢懒怠。”
月照晨起时,弄玉曾在她耳边叨念过,昨儿项胤珏没有去萱仪殿。这会儿柳含萱的言谈举止,月照岂有听不出其中的意味?不过,她自问不愧于心,自是坦然怡然,只不过她着实是不喜所谓的晨昏定省,既然能免自然就免。可人家请安的人都坚持要如此,她这个坐着受礼的人也没必要推托,忍忍就是了。
月照清淡一笑,还是那样随和的语气,“你若愿意就随意吧。”
柳含萱抬眸望了一眼月照,见她目光含着客气的笑意,心中梗着的那口气倏忽平了几分,亦是淡然一笑,这第一次敬茶的氛围倒也是和睦融融,大家自是无话可说。
柳含萱从昭仪殿告辞离开便径直回萱仪殿,因是侧妃的身份,自是没有资格去储秀宫给皇后娘娘敬茶。直到傍晚要用晚膳的当儿,柳含萱带着春香候在东华宫宫门内等着项胤珏。
此时,日落西山,可暑气还未散尽,柳含萱秀气的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不时用手绢儿擦拭。酉时,项胤珏长身玉立的身影缓缓地朝东华宫走来,身后跟着一脸衷心的小贵子。
柳含萱面容娇羞,眉间眼角带着温婉的笑意,等项胤珏走近,款款福身行礼,清音徐徐道:“妾身给殿下请安。”
项胤珏因新婚之夜不曾见过柳含萱,自是对她没有过多注意,这会儿见她举止温柔,音若清泉,他一手负在背后,一手轻摇着手中的折扇,将目光堪堪地往她花容上瞧去。见她眼梢微带委屈之色,甚是楚楚可人,想她毕竟是无辜之人,昨晚自己倒没有替她考虑过,心下不觉浮现出一丝内疚,语气自是温和起来,说:“起来吧。”
柳含萱低垂着眼睑不敢望去,她在闺阁中的时候,曾听父亲评价这位三皇子,父亲似乎并不是很看好。可瞧他器宇轩昂,玉树临风之姿,怎会如父亲所言那般?
项胤珏见柳含萱欲言又止的样子,倒先开了口,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是在等本宫?”柳含萱满脸羞赧,点头轻语道:“妾身让春香去皇子妃那边问过了,姐姐已然用过晚膳,妾身便自作主张在萱仪殿备好了晚膳,殿下可否愿意去萱仪殿用膳?”
项胤珏眉梢一挑,桃花眼似乎刻意流露出一丝多情,收拢起手中的折扇,不疾不徐地说道:“本宫自然是要去的。”言罢便阔步朝萱仪殿的方向走去。
柳含萱自是满心欢喜,跟在项胤珏身后,见殿下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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