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峰回路转柳暗花明3(1/3)
颜煜怔在那儿,没说同意,也没反对,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这所谓的“认主”,根本就是变相的卖身,还是连身子带灵魂,买一送一,跳楼大甩卖。我素来好占这样的便宜,但是绝不允许他人来占我此等的便宜。对颜煜,我已不打算放手了。修行者,一个送上门的修行者,一个送上门让我占便宜的修行者!
“既然你已寻到蛊物,有什么打算呢?”我开始放鱼饵。
“你答应跟我回族里了,那咱们就回去好了。”他总算从我要他认主的宣言中恢复过来了,偏头想了想,说道。
“按理说,你确是该立刻护送蛊物回族里的,但是你离族,除了找寻蛊物,更重要的,是为了历练,也就是你所说的‘修行’。修行之道,达正悟方止。而在完全的正悟之前,每一刻都是你的‘道’。道是一种经验,一种修持,及一种指示,当你学会克服相对的障碍,你的修行就会达到绝对的突破。现在,你的术被法阵所困,这无疑就是一个道,你要把握这个难得的修行机缘啊!”我说得飞快,口沫横飞。
绕了这么一大圈,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骶族,我是绝对不会也绝对不能跟他回去的,他傻得把我当成他族里的蛊物,不代表整个骶族的人都傻,等等发现我是史上最大的一个蛊,直接将我“生人祭”了……
颜煜一脸认真地吸收我的话,但是包子脸突然又皱起来了,他开口问道:“我留在这里修行,那你呢?”
“自然是陪着你修行了。”我不加思索地答道。
“那我回去北院修行……可是我要怎么才能再见到你呢?”他期期艾艾地问着。
“你还回北院作甚?自然是跟着我了。只是,你要到我的东院,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总算说到正题了,我故作为难地说道。
“那两年后,你一定要让我拜师到你的门下。”他认真地看着我。
两年……我的眉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他这样,是叫实心眼,还是死心眼呢?!
“你如果拜我为师,就必须尊师重道。所谓尊师,即是尊敬我,古人云‘天地君亲师’,你信仰天神,远离朝廷,如此一来就是‘天亲师’了,也就是说,除了你的信仰,你的爹娘,就是我了,因而你待我,该像伺奉信仰与爹娘那般;而所谓重道,就是重视我的教导,既然重视我的教导,就应该听我的话,既然听我的话,就绝对不忤逆于我。”
他连连点头称是,没有发现我的“概念偷换”,也就是诡辩中的“套袋式原理”。
“如果你能以此立血誓,我就勉为其难,立即收你为徒!”我一副施恩的嘴脸,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此最好,这样咱们就能呆在一起了,你陪着我修行,等我完成这个‘道’之后,咱们就回族里!”他没深想,笑眯眯地应承下来了。
只见他突然张口咬破一指,挤出鲜血,涂抹于十指的指尖,然后看着我,目不转睛,双手快速而熟练地结印,轻轻念道:“上谒,以吾之血、以吾之身、以吾之魂诺,觉遍十方界,了达于无明,知彼如空华,吾奉汝为师,如伺天、如伺亲,无悖于汝;若违而不然,发毛爪齿,皮肉筋骨,髓脑垢色,皆归于土,唾涕脓血,津液涎沫,痰泪精气,皆归于水,四大各离,今者妄身。”
他念誓之时,表情木然,神色阴冷。他的人明明仍站在我跟前,但是声音宛如从远方传来一般,空洞而渺然,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却发出重叠之声,仿佛数十人数百人一同念道……一瞬间的恍惚,我的身子如坠冰窖,心底一阵惊寒,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在惧怕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他的笑脸,凤眸细细弯弯的,晶亮而清澈,我想回他一笑,却发现脸部僵硬,只能轻扯嘴角,心底因血誓而起的震憾,久久不得平复。
“我现在能跟你回去了吗?”他笑着问道。
我静静看着他,轻轻说道:“你千万记住,除非万不得已,别再对人发血誓,包括我。”
他不解,张口欲言,我已先行开口,说道:“半月之前,你在东院回廊散步的时候,看到我遗落下帕子,拾起欲还我,但我已走远。之后数日,你经常去东院,就是为了还我帕子,但一直见不到我。近日听说,我每天未时,都会经过这儿回东院,所以今天特地来这儿寻我,但是一直没等到我,却又不愿就此离去。一直到酉时,也就是现在,突然听到有人呼救,你寻声而来,见一蒙面黑衣女子正欲对我不利,你放声大叫……”
恶俗的故事编完了,我顺手从怀中掏出已经沾血的帕子,展在他眼前,道“记好这个故事,不管谁问,你都这么答话!记住这个帕子,我只用白布帕子,帕上无字无花!”
“那我放声大叫以后呢?”他的包子脸,皱得跟梅干菜一般了。
“然后……然后就紧紧跟着我,别离寸步。”
我没理会他是否能理解,兀自翻开衣领,察看肩头那道约摸四寸的剑伤,似乎恢复得不错,已经不再渗血,四周干涸的血块,呈现黯淡的红褐色。
“你受伤了?”他惊呼,一时手足无措。
敢情之前您跟我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一直没发现我穿的是血衣?!我古怪地看着他,开始怀疑他不是“纯”,而是“蠢”。
刚想开口教育他几句,就警觉地捕捉到回廊上的脚步声——
“你可以开口尖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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