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朱婕妤失仪竟有孕(1/2)
江娑月脸上的瘀伤用药敷了几日便渐渐消退了,划伤虽仍有些痕迹,但她已经恢复了去栖凤宫的日常请安。一来伤痕已经不大明显,二来这划伤非一日之功可愈,需慢慢调养,总是不去请安,恐怕会叫皇后以为她下了梁妃的脸面就得意忘形,胆敢对皇后拿乔,这请安有时候就是对皇后伏低做小的一个信号。
许是她叫梁妃载了跟头的余威尚在,今日虽然有人会带着幸灾乐祸的神色悄悄打量她脸上的伤,却也无人出言寻她的晦气,众人看她的眼光反倒有些晦涩不明,似乎是面对着一只竖起刺来的刺猬,有些不太好下手的感觉。
淑妃久久未现身,但她每次不到时都会着人来禀明缘由,她做事向来不会给人留下话柄,想必今次也不例外,就算皇后心存不满,也不好对她发作。
今日皇后只略留她们说了一会话便有些意兴阑珊,正要打发众人回宫,竟有一人仿佛再也忍不住了一般,手中帕子急忙掩住口,伏在一旁干呕了几声,又强自忍住,跪下向皇后请罪,道:“嫔妾失仪,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也发现了异常,问道:“朱婕妤,你怎么了?”
众人不等皇后开口,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只是此时没有人说出口罢了,甚至也无人离去,仿佛都想确认是不是自己心里的猜测一般。
那朱婕妤在皇后面前失仪,正有些忐忑,又听皇后问起,只得开口道:“皇后娘娘恕罪,嫔妾今日身子有些不适,这才……这才……”
皇后一摆手,仿佛完全不将她的失礼放在心上,只是说道:“既是身子不适,早该请太医好好诊治,采芹,派人去传太医。”
待采芹走后,皇后又对着众人道:“诸位妹妹也再坐坐吧。”
众妃嫔本就想留下来听听太医请脉的结果,遂也各自落座等待。江娑月虽然觉得这样的消息早晚都会知道,不必急在这一时,但众人都不肯离开,她也不好表现与众不同,便也随大流坐了下来。
不多时,采芹便请来了太医,早有宫人架好了屏风将众位妃嫔拦在屏风一侧,朱婕妤伸出一只手,那边又有宫人上前覆上帕子,太医只轻轻一搭,片刻便向里恭喜道:“恭喜小主,已身怀龙嗣一月有余。”
虽然众人心中早已有了猜测,但乍一听到太医的诊断,脸色可谓精彩纷呈。皇后尚能安之若素,但贞嫔之流已经无法控制又妒又羡的表情,只那朱婕妤沉浸在惊喜中尚未能回过神来。
也难怪她会如此,皇帝每月来后宫的时间本就有限,除了皇后和受宠的几位,许多妃嫔长久不能得见天颜,这朱婕妤的兄长前些日子因办事得力得了皇帝的褒奖,皇帝便去她宫中宿了一晚,想不到便有了身孕,运气不可谓不好。
待太医走后,皇后连忙吩咐:“常喜,快去乾正宫,将此喜讯呈报皇上。”
皇后又含笑对在座诸人道:“朱婕妤如今身怀皇嗣,该好好休息才是,这便赶紧回宫歇着吧,诸位妹妹也散了吧。”
众人忙向皇后行礼告退,朱婕妤由贴身宫女扶着缓缓而去,竟无一人上前与之同行。
江娑月带着珍珠刚走出宫门,玉婕妤便过来与之同行,她半是羡慕半是感慨地说道:“真是让人羡慕……”
江娑月笑得一派真诚,仿佛确与她感情不错的样子,开口说道:“姐姐早晚也会有的。”
玉婕妤瞥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丝嘲讽,道:“有了孩子才能算在这宫中立住了,所以梁妃才那样有恃无恐,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与她撕破脸。”
江娑月一脸无奈的样子,道:“我哪里敢得罪梁妃,那日的事不过是个巧合。”
玉婕妤细瞧她脸上神色,见她神色淡然,分辨不出什么,开口道:“是么——”
仿佛是肯定了江娑月的话,又仿佛是根本不信。
又行了一段落,两人道别离开,江娑月望着玉婕妤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感慨,她一开始也并不想和梁妃对上,只是当时形势如此,那日梁妃罚她跪下,皇帝过来必然会看见。这种程度的刁难,皇帝顶多训斥梁妃两句,这对梁妃造成不了什么实质的伤害和震慑,反而只会加剧梁妃对她的恨意,来日她也依然会对上梁妃。既然梁妃的敌视她已无法左右,那便下一剂猛药让此人暂时别来刁难阻碍自己,甚至忌惮自己几分。
江娑月回到翠微居坐了片刻,便得到消息,皇帝得知朱婕妤有孕后,只是派人送了许多赏赐和补品,并未立即亲身前去探望,她心中有数,看来皇帝对这个孩子的期待程度也不过尔尔。人人都道后宫之中是母凭子贵,却也同样的,是子凭母贵,生母得宠与否,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孩子能够得到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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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诺晟思考的更多的是关于这个孩子的安排,他看着墙上那副万里山河图,心中却在暗自思量,后宫里把眼睛盯向他的孩子的人实在太多了,有的是不想让孩子生下来,有的是想把别人生下的孩子据为己有。如果是个皇子,母后和淑妃那里恐怕会动些心思,不过眼下倒也无妨,既然如今已经是个婕妤,那便待生下孩子后晋为贵嫔,交由朱氏自己抚养便是。
这朝堂上的势力还是早些打散重整为好,省得他行事总是束手束脚,只是如今时机却还不对,想到这里,他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因皇上今日忙于国事未曾翻牌子,高敬忠便上前问道:“皇上,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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