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心事重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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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与郝明分别后，江旭阳就少有联系。

江旭阳没想到在图书馆撞见他。更没想到的是郝明现在是“大鹏展翅”教育培训公司的教材推销员，他也拿了一摞传单来招生，然而，效果却并不比切·格拉瓦分会强多少，因为对手太多。

“大鹏展翅”作为新兴教育培训机构，虽说近几年颇有亮点，然而这块肥肉谁都想吃。竞争者不约而同发起价格战，杀价杀红了眼。就连老牌惯走高端路线的“南极英语”也在降价，降的价格比深海钻井还低。他们宣称“拯救南极英语，就是拯救南极”，吸引不少学员报名。

郝明和“南极英语”的女孩们抢了一会儿生意，抢不赢她们，带着江旭阳来到饭堂喝啤酒。一盘爆炒腰花端上来时，江旭阳道：“干什么大鹏展翅，到我这里来吧，我搞了个江云教育。”

“江云……”郝明下意识地念叨，刚念了两个字脸色就不自在了。

然后江旭阳又告诉他，伍丽莎已经和姬龙同居了。

郝明脸一下子铁青，好像刚撞过墙。他食欲大减，吃不下腰花，只顾闷头喝酒。

江旭阳吃完腰花，郝明的闷酒也喝完了，他没有接受江旭阳的挽留，把剩下的传单塞进垃圾箱，就坐巴士回去了。

走近宿舍楼时，郝明醉眼看到一个女孩往公厕走，背影像极了伍丽莎，就尾随她偷偷溜进公厕，躲进一个坑位里，屏住气。

过了一会儿，他低下头，把头塞在水泥地上，那搁挡的木板是架空的，离地面有一寸多高。他就着那一寸来高的缝隙，拼命往里面塞，一只眼睛塞过去。

然而，他换了几个角度，都看不到，他拼命把脑袋往缝里塞，那脚一滑，身子“扑通”栽倒在地。女孩惊叫一声：“啊！谁？”郝明大步抢出门，一阵风跑了。

那两天，偷窥事件起了一些波澜，然而找不出肇事者，很快复归平静。郝明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一次蹩脚的偷窥。

他躺在床上，眼里滚出了几滴眼泪。

掉眼泪的还有云香。这几天里，她心事重重。

自从江旭阳教欧阳超写情书，虽然他教了不少优美的词句，那孩子也记住不少，情书越写越好，然而也带来副产品，两个孩子迅速黏在了一起。

欧阳超的成绩却没有任何进展。那些优美的词句他只用在情书中，对考试绝对绝缘。“写情书、促学习”的计划不奏效，这是显而易见的，就连独树一帜的“神童培训计划”和屡试不爽的“天才培训计划”都没有效果，而“情境教学法”先天不足、后天失调，拯救一个小霸王困难重重。

云香提醒欧阳超几次了，然而，两个孩子的感情如同失控的火车头，滚滚向前。他们也毫不理会江旭阳点到即止的敲打，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也不刹车。

两人的情书越写越多，考分越来越少。隔壁班老师警告，他们的学生胆敢再勾引自己的学生，他就把他们从图书馆六楼扔下去。

“他们昏头了，”云香说：“难道你也昏了么？”她要江旭阳管一管他，要更严厉，因为她忧心忡忡地发现，在课间十分钟，欧阳超偷偷跑到隔壁教室，和女孩腻歪在一起。

江旭阳觉得过火了，这样发展路会走偏，他不希望他加入到图书馆接吻大军中。“你再敢这样，”江旭阳说：“我就那样。”说着手朝外指了指，那意思是再不悔改，就告诉他爸爸欧阳洪。

“这和你们无关，”欧阳超临危不惧道：“这是我们纯洁的爱情。”

江旭阳气昏了，扬言他胆敢再胡来，就对他不客气，可是，他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前天，江旭阳路过图书馆边丛林，居然看到他们坐在长凳上亲吻。

这事他没敢告诉云香，告诉她肯定会急出心脏病。他最大的心愿是尽快做完家教，拿酬走人。

他每天都提心吊胆，希望时间过快点；剩下的时间却度日如年。第二天课间十分钟后，欧阳超又没回来，云香又到处寻找，看到厕所旁围了许多人，围得水泄不通。

云香问：“你们在看什么呀？”旁边一人轻轻摇手，叫她不要说话。

她转过走廊正和江旭阳撞了个满怀，“听说有两个人在里面，”他古里怪气对她道。说完，拽起她就往厕所那边跑，她又气又恼地挣脱他，江旭阳也不追，径直跑去。

他跑到厕所边，那里已经围满了人，他已经挤不进去，找了条凳子踩上去，听说早完事了。那男学生刚出来过，然而女学生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他很懊恼跑的太慢，没能赶上直播，只能看点花絮了。

这时，男学生终于又现身了。江旭阳一看那学生，脑袋如挨了一记闷棍，眼前发黑，两腿发软，差点从凳子上栽下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超。

“厕所门”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很快就被女学生家里知道了。女孩的父亲上门找到欧阳洪，砸了他家玻璃，砸了液晶电视，还说要告他的儿子欺负了自己的女儿。

“你胡说，”欧阳超犟着脖子道：“我们是自愿的。”

这不是火上浇油吗，欧阳洪抡起拳头把他痛扁一顿，想到刚买的电视因他遭殃，下手力度又加重十分。在这当口，正碰上江旭阳和云香过来讨工钱，欧阳洪憋着一肚子火，摸出几张钞票丢给他，江旭阳伸出三根指头，怯生生问：“咱们不是说好了吗，三倍的呀？”

“还要你妈个头，”欧阳洪一听，怒火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