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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如斯的手牵着她走到东间,“你若无聊,就把父皇留给我的这些课业都做了。”如斯瞧傅韶璋是玩笑的口吻,心里不由地恼了一下,正气恼着,小李子站在窗子边道:“殿下,因为教殿下做香胰子,采茹叫其他宫女挤兑着,在石子地上跪着呢。”
傅韶璋冷笑道:“岂有此理,当真纵着她们了!”冷笑了一声,便大步流星地向外去。
如斯接了傅韶璋手上的课业瞧了瞧,见是八股文章,也没什么兴趣,但琢磨着最是晦涩难懂的东西,最能叫人全神贯注,如此才不会生出其他的念头,于是便当真叫绿舒研墨,坐在东间窗下研究着破题。
九儿在外头等了许久,不见屋子里如斯的动静,走进来,瞧见她已经写了大半张纸,忙低声道:“娘娘,殿下已经叫那采茹跟着吴师山制香了。”
“这不好吗?”如斯蹙着眉,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纸。
九儿约莫认识一两个字,正待要说话,瞧傅韶璋回来了,忙迎上去,笑道:“殿下很不该插手这事,凡事都有个规矩。今次包庇了采茹,下次其他人都要有样学样奉承殿下呢。殿下倒是无所谓,可是苦了旁人跟着操心了。”
傅韶璋听这话音不太对,正要说话,东间里如斯就道:“这话可跟我没关系,我可没心思瞎操心。”
九儿讪了一下,原本要给傅韶璋递眼色叫他小心如斯吃醋,如今那眼色也递不出去,暗暗警告自己日后言语小心一些,便向外去了。
傅韶璋了然地笑道:“九儿是母后那出来的,又仗着年纪比你大,不免有些狂妄了。”走来按着桌子,望见她是认真在做八股文章,就蹙眉道:“看来你是真的闲得发慌了,没事竟然认真做这个。”
如斯一手夹着笔,一手托着脸颊,微笑道:“没事自娱自乐罢了。”
“自娱自乐?”傅韶璋沉吟了一下,微笑道:“总有一天,你会无聊到捧着《太上感应篇》来看,对不对?”
“母后已经在看了吗?”如斯问。
“我撞见四五次了。”傅韶璋见如斯低头还要写字,伸手抓住她的笔,趴在桌子上问:“是因我今儿个不在,所以无聊了吗?”
“是也不是。”如斯松开笔,又拿了一支羊毫握在手里,“你今儿个在,明儿个或许就不在了,我总要给自己找个事干。”
“譬如,做八股文章?”傅韶璋嗤笑一声。
“这只是一样事而已。”如斯提笔写了两个字,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站起身来走到窗子边扬声问:“尹公公回来了吗?”
声音落下,没一会子,尹万全就在窗子外答应着,“娘娘,已经回来了。放心,明日沈家的车远远地跟在后面走。”
“劳烦尹公公去帮我找一些类似《九章算术》这样的书来。”
“是。”尹万全答应着就去了。
傅韶璋目瞪口呆,“你还要《九章算术》?越发地无聊了,看来我得给你找一桩正经事做。”嗤笑一声,便不当一回事地拉着如斯去床上。
更声阵阵,红罗帐里,如斯瞅着一直追问她到三更的傅韶璋沉沉睡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数着更声,越发地睡不着。
次日一早,因要启程,如斯、傅韶璋早早地就起来了,去太后那请了安,便一个随着天元帝龙撵一个跟着太后凤辇走。
如斯双眼酸涩,一时也没留意外面的群臣欢送、百姓山呼万岁的场面,只觉这仓促间给她打造的车平稳舒坦得很,瞧见摆着的楠木矮桌上放着一叠书,翻看之后果然有《九章算术》,便支着头看起书来,接连看了七八日,就把这书放下了;待在驿站中叫张太医把了一回脉,瞧张太医从容不迫,便好奇起皇后怎么把张太医拿下的。
如此过了小半月,如斯将尹万全送来的书本看完了,坐在车中,便对围棋有了兴致,正拿着棋谱研究棋路,随后捏起一枚点心,咬了一口,才觉齿颊留香,略顿了顿,才尝出里面浓郁的山楂酸甜,将留下一个齿音的点心放回盘子里,便依旧打棋谱。
那一盘点心拿了出去,车轿在女眷之首的太后斜窝在软枕上,瞅着那一点齿印里绯红的山楂瓤冷笑连连,“这么说,咱们这年纪轻轻的小媳妇,当真有了?”
“是,谁能想到这么小年纪的女孩子,竟然做出这种丑事来。”简嬷嬷跪坐在太后宽敞的轿子里,眉头微微地皱着,悄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太后,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洞房之夜,四殿下才没跟她行房?”
“贱人!若叫她把孩子生下来,皇家的脸面向哪里去摆?难怪皇后偏袒着,不叫她来给哀家请安;皇上又要她住进永华殿呢;她又成日里嗜睡呢。”太后微微皱眉。
简嬷嬷道:“娘娘,既然皇后偏袒着,那孩子一准是四殿下的……”
“不!”也有可能是傅韶琰的,太后头疼了起来,皇家子嗣要紧,但皇室血脉,更容不得混淆——虽说不管傅韶璋还是傅韶琰,都是皇室血脉,但这不清不楚的,生下来不知道要惹出多少是非!“……三日后停在驿站时,叫了她来,哀家给她灌药。”
简嬷嬷忙道:“娘娘不可,主上既然要她住到永华殿,就应当是要留下这孩子了。”
“哼!”太后冷冷一笑,“皇帝那优柔寡断的性子,若由着他来,怕傅家的江山都要断送了!”到底不敢明着跟天元帝作对,就对简嬷嬷道:“悄悄地,弄了药给她吃。韶璋正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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