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二节 棺材(2/4)
还要快。郝孝德本来是山东巨盗,当年和王薄等人齐名,李密当初也去他那里看看情形,没有想到郝孝德猜忌心极重,只怕李密来抢他的地盘,终于还是把李密赶走。可他赶走了李密,地盘也没有守住,后来见到瓦岗势强,这才厚着脸皮前来投靠。李密为显仁厚之气,只怕旁人心中疑虑,这才大度的不计前嫌,留下郝孝德。可这种人留下后。往往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密问话的时候,心中已经动了杀机。听到郝孝德不知去向,李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东都难道出兵了?”
盗匪惊惶的点头,李密继续问,“是谁?”
盗匪摇头,“魏公,我不知道,你不要杀我!”
李密长舒一口气,放松了手,他虽然心中狂怒,可毕竟没有到了和个蟊贼为难的时候。见到远方一骑飞奔而来,却是翟摩圣。李密伸手拉住,翟摩圣见到李密大喜道:“魏公,邴元真将军急告,东都出兵作战,为首一将却是张镇周。邴将军率部拼死抵抗,是战是撤,还请魏公速做定夺。”
听到张镇周三个字的时候,李密的眼皮跳动下,眼中露出异常古怪之色,不知道思考着什么。
房玄藻已经冲了过来。诧异道:“张镇周不是已成庶民,怎么会再次出征?魏公,此人领军能力不差杨义臣,你……”
他欲言又止。只怕李密还是不听纳谏。李密摆摆手,神色有了无奈,“玄藻,传令下去,全军放弃攻打回洛仓,全部撤退到洛口。让邴元真率军先撤。命王伯当率部押后,单雄信率部在首阳山旁设伏。张镇周若是追杀,三路回击,若是不追的话,连夜撤退。”
他根本没有提及郝孝德和王当仁二人,只因为知道这两个老鬼逃命向来比谁都要快捷。
房玄藻终于长舒一口气,“得令!”
李密见到房玄藻远去,回头望向回洛仓,只见到回洛仓东还是火光冲天,长吐了口气,喃喃道:“萧布衣,我记住了你。”
他翻身上马离去,转瞬没入黑暗之中,身后跟着的如潮般败退的盗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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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再次升起的时候,给回洛仓城罩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一天一夜疯狂的攻打后,回洛仓的木城看起来已经千疮百孔,可恢宏不减。这个奇迹般建筑出来的防御或许还不完善,或许准备的仓促,可有隋朝军民的同心协力,已经可以完全弥补这些不足。
木城、土垒、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淡淡的金色,像是喜悦,又像是释然。
盗匪在夜半的时候撤走,可所有的人似乎还是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盗匪就这么撤了,他们为什么要撤,难道是因为萧将军的一刀,萧将军放的一把火?很多人甚至还不知道东都已经出兵。张镇周出兵东都,击溃邴元真部后,并没有顺势掩杀,而是径直回转东都。
有时候,盗匪卷土重来不是因为没有斩尽杀绝,而是因为东都内部有极大的隐患。张镇周甚至没有到回洛仓来见萧布衣,自然有很多人并不知道东都出过兵。
在盗匪重兵压境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想到会坚持到现在,所有人都是咬着牙坚持,只因为他们的萧将军和他们一样,从未有过休息。
萧将军与他们同甘共苦,甚至以一己之力杀退回洛仓西的匪盗,他们这点辛苦又算得上什么?
一夜间,他们经过了太多的波折磨难,热血沸腾,早就少有人考虑后果如何,只要轰轰烈烈的活过,就算轰轰烈烈的死又能如何?可他们在最意料不到的时候,盗匪突然撤兵了,这让太多人感觉到意外。
放眼望过去,只见到尸横遍野,阳光给遍地的尸体也撒上一层淡金之色,却满是凄凉荒冷。
回洛仓东的泥土上还在冒着轻烟,遍地焦土,狼藉一片。到处是尸体、断枪、残旗、碎甲,可活生生的盗匪,真的一个都是不见。
清晨的露珠挂在能依附的物体上,晶莹剔透,好像伤心的泪水,又像是苍天的喜极而泣。有兵士跪下来,有百姓跪下来,有人捧起带有芬芳的泥土,有人将脸埋入那一方热土……
生死的压抑到暂时的解脱,那种释然、轻松、难以置信终于憋出了胸腔中深深的怒吼。
有人嘶声道:“我们赢了!”
有人流泪道:“我们赢了!”
还有人跳起来,纵声高呼道:“我们赢了,萧将军万岁!”
“我们赢了,萧将军万岁……”
“萧将军万岁,我们赢了!!!”
所有的人那一刻开始释放心中的一切情感,笑中带泪,泪中有笑。他们或许根本有的还没有见过萧布衣。只是这一夜,只要守过回洛仓,只要英勇的站出来,萧布衣的名字就和他们永远的铭刻在一起。
回洛仓内沸腾起来。红日也是再次撒下了热辣辣的光辉,有阳光,有希望!
此刻的萧布衣,神色有些沉凝。伸手抚在一人的脸上,为他盖上未闭的眼眸。那人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手上还是紧握着断刀。
紧紧的,毫不放松,直到死的那一刻,他显然还没有忘记在作战。
萧布衣抿着嘴唇,眼眸中有了泪水,四周的兵士都是沉默无言。默默的注视着萧布衣,注视着这个只能让他们仰望的身影。
“萧将军,现在怎么办?”舒展威终于小心翼翼的问。
萧布衣缓缓的站起来。环望四周,阳光笼罩下,生机勃勃。
“我带几个人去东都。”
“去东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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