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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附近都是徐府的人,岑虞也不惧,就打开车窗,谁知看见的人却是岑岱,他形容有些狼狈,头上全是汗渍,瞪了岑虞一眼,又跑远了。岑虞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关上了车窗。
很快回到徐府,先去回了徐老夫人,接着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岑虞还惦记着石静芙的事情,但徐老夫人处已经全然平静下来,她只能回去问徐氏了。
她们的院子里果然添了一些东西,岑虞收回目光,去了徐氏的屋里。徐氏正在嘱咐丫鬟铺床,屋里点了香炉,四处窗户都大开着。这是为了驱散屋里因为常年不住人而散发的土腥味。
见岑虞两人进来,徐氏朝他们招招手,等两人到身边了,一手揽住一个,柔声道:“今天玩的如何?”
岑岱看向岑虞,目光里带着一丝鄙夷和挑衅,岑虞无动于衷,回道:“很好,看了烟花,秀姐姐还给我挑了这个。”岑虞摇了摇手,彩绳上的铃铛发出脆响。
徐氏摸了摸她的头,又去问岑岱,岑岱闷闷地嗯了两声,说自己累了,徐氏就让两人去洗漱。一同出了房门,岑岱立刻变了一副表情:“晚上的时候你去干什么了?”
岑虞道:“买东西迷路了。”
“……呵,买纪家的东西吗?”
岑虞瞥了他一眼,施施然走了。
第二日,岑虞从徐氏嘴里知道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徐老夫人本是想要问石静芙的责的,筷子的事情她是绝对逃不掉的,但谁知道,还没有开始问,她就昏了过去。
请来大夫,才发现她已经有身子了。
徐氏说的委婉,但岑虞自然是能听懂她的话外之音的,上辈子她没在徐家呆过多少时间,就是呆,也不过是在院子里走动。只偶尔听过一些,上辈子,她的这位三嫂是把孩子生下来了的。
可是她很不幸的,死在了产房里。
听说后来石家人来闹过一阵,但结果如何,岑虞就不知道了。
说完了这件事,徐氏就带着岑虞岑岱去给徐老夫人请安,石静芙也在,她上身着藕丝琵琶衿上裳,下身则配了一条紫绡翠纹裙,衬的脸色越发苍白,坐在杌子上,神情恹恹的,抚摸着肚子。
三哥徐鸿轩也在,他就坐在石静芙身边,身形挺拔,表情恭敬,仔细地听着徐老太太的吩咐,偶尔看一眼石静芙。
石静芙也看着他,两人看似亲密,但身子之间却有三四存的距离。这样的疏远,却没有一个人面露异状,想来平日也是如此的。
等别人都走了,徐老夫人开始跟徐氏说让岑岱去庐山书院的事情,徐氏有些犹豫:“庐山书院,怕是不好进吧……”
徐老夫人神色严厉了起来:“不过是一个书院,有什么不好进的,岱儿又聪明,你难道真要他等到十岁?京城里谁家不是早早地把自己孩子送进去……”
听见她这么说,徐氏只能应声答应了。
随后两人就开始说岑家的事情,不方便让岑虞留下来听,就让岑虞去寻徐绮秀玩。徐绮秀自是热情地招呼她,徐老夫人又让人送来了秋裳款式的册子让她选,现如今已经入秋了,身上再穿着夏装,可就不妥了。
“岑兄。”
岑翊舟停住脚步,有些困惑地往后看去。待看见身后的人,顿时笑道:“原来是昀弟,昀弟最近如何?可有些日子没见了。”
纪昀微微翘了翘嘴角:“我倒不错,倒是岑兄,你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说完,他看了一眼岑翊舟身上的衣服。
岑翊舟顺着纪昀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发现自己今天穿的衣裳皱巴巴的不说,上面还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撕破的裂口。他苦笑一声,拽了拽衣裳,却仍挡不住那个口子,只能随它去了。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天仍是黑的,他随意拿了一套衣裳,哪里知道这件衣服不知何时破了口子。
“最近……家里是出了点事情。”
纪昀理解地点点头,声音放低了一些:“岑兄今天是来见圣上的?”
岑翊舟犹豫了一瞬,还是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没见到?”
岑翊舟有些窘迫:“圣上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我。”
纪昀又看了一眼岑翊舟身上的衣裳,皱了皱眉,问道?:“不知道岑兄可否告知,你见皇上要说什么事情?”
岑翊舟看了看周围不时投来异样目光的大臣们,道:“不如换个地方说?”
纪昀没有异议,两人就顺着裕安街一路往外,找到一个酒楼,点了酒菜,进包厢里说话。
岑翊舟将岑老夫人以死相逼的事情略做修改说了出来,纪昀听了,摇摇头道:“岑兄,你怎么这么糊涂?”
岑翊舟有些困惑:“难不成我真要罔顾老母亲的性命?”
纪昀摇摇头道:“岑兄想左了,这件事令堂看不清,岑兄还能看不清吗?”
“昀弟的意思是?”
“既然是梦,那就不能私自揣摩深意,应该找能解梦的人才是。”纪昀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正好我与钦天监的监正有点交情,若岑兄需要,说一声就是。”
岑翊舟脸上泛起喜色来:“多谢昀弟!”说着,拿起桌上玉白色的酒壶就要给她倒酒,纪昀连忙拦下,“岑兄若当小弟是兄弟,就不要跟小弟见外,不过举手之劳,何须如此?”
岑翊舟动作顿了顿,随后又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日后昀弟若有什么事情,只管来找大哥,只要是我能办的事情,决不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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