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自此以后我会成为你的双眼替你看遍这大千世界(2/2)

“好难受……”夜卜攥紧月和的衣裳，像一个撒娇的娃娃。

“呜呜呜，夜卜大人抛弃我了……”月和听见了樱的哭声，无奈地叹气，嘱咐樱道：“樱你不要哭了，你的心病会影响到你的主人的。他也会很痛苦的。夜卜不会抛弃你的，因为你是他的神器啊，是很重要的东西。”

“真的吗？”樱停止了哭泣，呜咽道。

“当然啦，所以不要再哭啦！”月和劝住了樱之后，又低头查看夜卜的状况。

“胸好平……”夜卜左摸摸右蹭蹭，一点没有当时痛苦的不得了的样子。

“滚蛋！你这个sè_láng神明！！”当然，结局果断被月和给揍了。

为了庆祝有新成员加入这件事，月和决定带着樱和夜卜一起去赏夜樱。

夜晚的村庄静默无声，开满粉色花朵的枝桠沉甸甸的，仿佛随时都会被自己的重量折断。粗壮的老树干恐怕要有几个孩子一起才能把它抱住，在月光下，花朵都染上了一层淡色的光晕，安静有沉谧。

“哇，好美！”樱开心的笑了，眯起双眼，抬手接住从头顶坠落的薄薄的花瓣：“虽然我已经死去了，但今后还能继续看樱花，看萤火虫，这让已经死去的我感到不可思议。能遇到月，能被夜卜大人赐名，真的是太好了。”

“是啊……太好了……”月和垂下眼眸，盯着自己掌心的花朵发怔。她如此有心机的让樱留在夜卜的身边，总觉得好有罪恶感呢。

“月桑，你怎么了啦！这么开心的时候，你为什么闷闷不乐的？”樱总是那么积极乐观，她的笑容很容易感染周围人的情绪。樱抓住月和的手，拉着她一路向前奔跑；另一只手则牵着夜卜，开心的任凭四周的风声呼啸：“来玩吧，夜卜大人，月桑。”

来玩吧……玩的开心点，玩的尽兴……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打开了夜卜心里不知名的开关。

“来，樱器，月器！”

一把腰刀，一朵曼珠沙华，再配上……尖叫声和鲜血。整个村庄几乎顷刻间化作冥土。

“唔……”夜卜捂着胸口倒在地上，这是在用绯战斗时没有的感觉——樱在哭，而月……他痛苦的睁开眼，浑身仿佛都要散架了：“樱，月，回来。”

还是那棵樱树之下，可再也不见昔日的笑容。

震怒的月，痛哭的樱……他，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要她们更开心一点啊……绯和父亲大人，看到这样的情况很开心的，不是吗？

“夜卜大人，您……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樱哭着，声嘶力竭地喊道。

但他已经没有力气回答，神器带来的刺痛感让他非常不适应，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遇到这种情况了，而且比第一次更为严重，因为两个神器都……

“月……”他伸手，想要抓住他攒钱给少女买的漂亮的紫色和服。

“你不要碰我！！”啪，他的手被打开。少女惊恐的脸上，愤怒、恐惧、悲伤，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化成了对他的抗拒。

明明送她和服的时候，她还对自己笑了的……她不喜欢这样吗？

“你好可怕，夜卜……你好可怕……”

月扶着哭的昏天黑地的樱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往家里走。她好像是做了一场噩梦，她看见了无数的人睁着大眼睛喊着救命，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是她，没能阻止夜卜。

风起，樱花纷纷坠落，如雨一般。

“月，你要去哪里？”樱看着朝屋外走去的月和不解道。

“刚刚我们把夜卜一个人丢在那里，万一他遇到了妖怪，要怎么办才好……”月和站在门口，听着四周野狼的嚎叫，当时自己太恐惧了，面对那样杀人不眨眼的夜卜，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然而现在的自己却……“虽然他做了很不对的事情……都是我没有及时制止他和教育他的错。”

冷静下来的月和想起了那日在集市上理所当然偷人东西的夜卜，她有些后悔，将夜卜一个人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神器的罪行会化成痛楚，让神通过神器学习善恶之分。

——善恶由人决定，但神本身并无这种观念。也就是说神，是可以为所欲为的，无论是伤人，还是杀人。

她没有找到夜卜，内心就像有一个疙瘩一样。

日生日落，夜卜又消失了几个日夜。樱在前往了道真大神那里一趟之后，似乎受了开导，决定更加信赖自己的神明，想要教会夜卜善与恶。

“那个……”又是逢魔时刻，晚风乍起，有些凉意：“月，你讨厌我了吗？”

月和回眸，视线被蒙上一层水雾，摇了摇头，几步上前就抱住了那个瘦小的身躯，“你到底去哪里了，我跟樱到处都找不到你……没有神器跟着，你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

“月……？”夜卜被突如其来的关心给吓到了，一种温暖的感觉涌上心头。之前遇到樱的时候，樱也说只要去给月道歉，就没关系了。“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做了……”

“夜卜，我决定了。”

“嗯？”

“我想成为你的双眼，看遍这大千世界，替你分辨善恶是非；而樱会成为你的利剑，为你斩断所有的污秽与不净。”

以吾之名，于此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