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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沙发上,她想走得更远,又忍不住想听一听千花究竟要在里面干些什么。过了片刻,屋内传来一阵优美的和弦。一个女声低低地唱道:
裙裁孔雀罗,红绿相参对。映以蛟龙锦,分明奇可爱。粗细君自知,从郎索衣带。
一道急促的过门,声音低了一度,却不知道为什么,更加清晰入耳:
为幸爱风光,偏增良夜促。曼眼腕中娇,相看无厌足。欢情不耐眠,从郎索花烛。
皮皮不由得想起《射雕》里郭靖和欧阳克比武招亲那一声就像黄药师的箫音,铁丝般强硬地往耳里钻,无论你怎么捂住耳朵也挡不住。
君言花胜人,人今去花近。寄语落花风,莫吹花落尽。欲作胜花粧,从郎索红粉。
直到这时皮皮才猛然明白这儿首歌便是那次桑林之会狐仙们所说的《十索》。大约是狐族里人人会唱的情歌。唱之时还需要一些仪式和衣带、花烛、脂粉、指环、枕头一类的信物。果然千花继续唱道:
二八好容颜,非意得相关。逢桑欲采折,寻枝倒懒攀。欲呈纤纤手,从郎索指环。
她心头一痛,捂住耳,一飞跑着出了房门,一径向山顶奔去。顶着一轮皓月坐在郁金香下。她忽然明白千花所谓的治疗指的是什么。肌肤之爱是狐族输出真元最便捷的途径。解带点烛之后就当同床共枕了。千花那么好看,贺兰一定是喜欢她的。而且她吞下了媚珠,贺兰更会喜欢她。皮皮在第一时间郁闷了,伤心欲碎、妒火中烧而又无可奈何。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那袅袅余音偏不放过她,穿山度岭地飘到耳边:
兰房下翠帷,莲帐舒鸳锦。
欢情宜早畅,蜜意须同寝。
欲共作缠绵,从郎索花枕。
歌声到此,戛然而止。她的联想却没有停止, 顺着歌词暗示的方向一直往前想,往前想,想到大脑发烧、一片空白。
她突然后悔认识了贺兰。是的,她不属于他的世界,她不是他的同类,除了去死,她也不可能救他。她若有事,贺兰随叫随到,兰若是有事,她只能束手旁观,爱莫能助。
她一直以为贺兰是不朽的。
原来这世.没什么不朽,不朽的也终将消亡。
斗转星移,她不知在山顶坐了多久,忽听见山道上树叶哗的一响, 有人低呼:“皮皮。
她循音而望,见是贺兰静霆披着睡袍走上来,忙站起来迎上去:“哎,贺兰,你……好些了?”
月光下他的脸还是苍白的,走路也不是很有力气。手上的盲杖用力拄着地,几乎成了半根拐杖。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说,“我四处找你。”
媚珠不在身边,难怪他找不到。
地卜有块石头,他没看见,忽地踉跄了一步。皮皮及时抓住他:“啊,这千花果然厉害。下午你还没力气走路呢,现在都可以爬山了。快坐下来歇歇,坐这里,这块石头我刚坐过,是暖和的。”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坐下来。
她也挨着他坐下,伸出胳膊挽着他。他垂头靠着她的肩,呼吸吹到颈间,依然是滚烫的。
她微微一惊,摸了摸他的额,说道:“怎么你的头还是这么烫?你还在发烧吗?”
接着,她忍不住又说:“狐仙也会发烧吗?你都烧了一整大了!”“别担心,我会好起来的。”他喃喃地说。
“山风这么冷你也不多穿点。”她替他结好衣带,紧紧地搂着他,‘千花己经走了吗?“
“走了。”
“你们……嗯,那个......”
“你找千花,是谁的主意?”
皮皮想,这时候她得保护苏渊:“没有谁,我自己想出来的。你们这么熟,你向她借点元气,她应当不会吝惜。”
他的头茸拉着,不说话。
她轻轻地又说:“如果不够,我……嗯……我也可以帮你。”最后几个字声如蚊纳,低不可闻。
话刚说完,她的耳朵就给人揪了一下:“瞧你这头发好不容易长出来,我绝不能让它再掉了。何况你的元气太少,真的帮不上我。还不如每天带我去看足球来得快呢!”
“我是说,…我是指……我可以请修鸥替我动个手术。我知道你这伤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可是,我担心这段时间里赵松会来找你。”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握紧了他的手,身子微微发颤。
“皮皮,不用担心。我受了伤,赵松也受了伤。他暂时不会来找我。”她知道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安慰她。
见她半天不吭声,他忽然又说:“皮皮,我曾经对自己发誓,只要你还活着,我会尽力找到你,会让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感到幸福。如果你为了我而受到伤害,我绝不能原谅自己,绝不能!”他的声音环绕在她耳边,气息里充满力量,他一字一字地重复,“你听清了吗?皮皮?我宁死也不会让你这么做。”
她的眼泪一卜子滴出来:“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你没有救…”
“嘘……”他掩住了她的嘴,“戴上这个。”
他的掌心里多了一样东西。
媚珠。
还是他的那一颗,在夜色中泛着隐隐的红光。
她赫然变色:“你的媚珠?”
“嗯,我送给你的东西不可以随便送人。”他的表情好像是一个家长在批评做了坏事的孩子,“我的媚珠,除了你,几百年来还不曾沾染过第三者的气息。皮皮啊皮皮,你就这么大方地送人了,你真是我的劫数啊!”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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