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深种(1/2)
“皇上他仁德在上,身边有诸多忠臣义士相陪,他怎能算得孤身?且皇上身边还有臣妾,还有——”
“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先是狐|媚先帝,而后又勾引吾儿,整个皇室受你愚弄,你还与吾来狡辩。等明儿个允儿继承大典,看本宫怎么收拾你!”太后如激怒的雄狮,她枯涸的眼目射出锐利的光,叫嚣如雷,尖声细嗓回荡在冷风里。
“娘娘,她已经疯魔,莫要伤了您可如何是好?奴婢还是扶了您先出去吧。“葵敏从角落旁门快步过来,劝贵妃道。
出来一趟并非易事,折腾了大半夜,怎能轻易放手?贵妃冰凉的手拂过葵敏的手背,以示安抚,她寒着脸上前逼近,“赵允?太后竟还不死心?太后一直深以为继承王位之人非赵允莫属,然而,事情完全出乎你控制。先帝于你们合谋逼宫之前,便早已准备传位当年的东海王,太后可知其中缘由?”
太后的心病莫如是此,她尖瘦的下颚一时抖瑟的说不成话,那双眸子里更是聚集了显而易见的恐惧,好久,她才勉强挤出几个字,“你休要诓骗本宫!”
贵妃看着咬牙切齿的太后好笑,“事已至此,太后不过是掉了牙齿的虎,臣妾骗你何用?当年太后对赵允结党营私之举一味偏袒,赵允自以为有了太后的遮掩纰护,更是为非作歹,兴风作浪,同时又对顺拥其者广施恩惠,太后以为先帝是不知?还是纵容?”
“大夏江山本就姓赵,为吾所取,为吾所欲,允儿居太子位,有何不可?只恨先帝一时蒙了心,竟然改诏,朝夕间便使得允儿一败涂地。”
“太后糊涂至此,赵允也并不冤屈。先帝曾不止一次接到臣民的密信弹劾。都是针对赵允放纵下属官员圈地、掠取豪夺、垄断民间经营之恶举。先帝为之震惊,曾有一次卧床十余日不起,太后应该记得,那就是先帝微服私访民间刚回宫之时。试问太后,先帝能否安心将江山托付于如此置百姓于水火之中的荒唐人手中?”
“是你,你这个狐|媚|子,当时允儿英名盖世,有谁敢触其逆鳞?是你们串谋加害允儿!”
“太后是指臣妾?那另一个人是谁?”贵妃笑道,那清脆的笑声在刺骨的风里回荡,却是徒然就冷了下来,“赵允所谋之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后掩耳盗铃也不过如此。”
太后气喘吁吁,轻蔑的冷哼一声,别过脸去,顽固的不置一词。贵妃冷眼相看,太后越是冷静,贵妃越知太后指定背负着滔天秘密,与自己所猜测越是符合。她有意激怒太后,太后虽是性情暴躁极易失控,此刻却始终保持足够的警惕,像一颗冷硬的石头,让你无处下手。
外面风起云涌,墙外竹林沙沙响声愈演愈烈,也似是鸣不平一般。
“太后倘若还为赵允着想,何不卸了这层强硬的盔甲,求了皇上出宫寻一僻静山壤之地,养老终身,也护得赵允周全。”贵妃步近太后旁侧,与她一起眺望黑空。
太后瘦削的身子一震,她森森冷笑,她与皇上,俨然势不两立,他能放心她带允儿出宫?太后摇首,即使皇上恩赦,于她而言,她也断断舍不得放弃这两年的经营。收网在即,让她背信弃义离去?简直是侮辱她至高无上的尊严。
“本宫谢贵妃苦心,然,本宫想问贵妃,为何帮本宫?”
贵妃坦然面对太后的咄咄逼人,她一字一顿道,“只因血脉相通,臣妾育有孩儿之后,更懂父母儿女之间哪会真有不共戴天之仇恨。倘若皇上当年不念及养育之情、手足之情,太后恐怕早于之前已归了黄陵。“贵妃声色俱厉,直至最后,方叹道,”太后不妨试着原谅。”
太后面色古怪,一对犀利的眼神扫遍贵妃面庞,她压低声儿嘲弄道,“本宫就想啊,贵妃何以这般着急,此番看来,原不过是为了自己小殿下逐利的呢,可怜天下父母心,本宫为允儿,贵妃为炯儿,都是豁出命本儿都在所不惜呢,贵妃现今可是真正明白本宫来的。又何必惺惺做戏?”太后啧啧两声,“不过刚满月的娃娃,能不能养大还是两说呢,当娘的就忙着夺皇权了。”
贵妃如被雷电击中般,久久不能回神,她盯紧了太后无所谓的神情,太后知晓炯儿?!看来宫里果真布有忠于她的探子。只是,太后年迈,赵允尚不知所处,他们又有什么戏码可以令那些“忠臣义士”卖命?
太后窝有复苏之心,那赵允理所当然还苟活于世,且似乎都在太后掌控当中,且听太后之意,对于炯儿的恨意不亚于皇上。如此女人如此狠毒,不过尔尔。贵妃咬紧了唇,对太后的豺狼之心,她又岂能以善心感化?
“炯儿可是太后您的孙儿,一对眉毛可像紧了太后。”
“贵妃逗本宫说笑呢,你的孩儿若与本宫相似,那就错的离谱了吧?”太后深凹的唇边皱纹道道绽开又就着僵硬的笑容,连同她那张枯黄的脸上散发着异样光彩,有着说不出的诡秘,令人战栗。
贵妃蹙眉,心中一滞,看太后魅一样的神情,定是不與,她冷生生问,“臣妾愚昧,太后言下之意,是否可理解为,太后只认赵允一个亲人?”
太后默了一瞬,直视贵妃,答非所问道,“贵妃难不成真以为了解皇上吗?他当真不在意你与先帝的那段故事?”
“——”贵妃身姿僵硬,她不知如何作答。
“本宫的儿,本宫怎能不晓。”太后若有所思,踱步离了贵妃远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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