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1/2)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那一年飞回的燕子已不知换了多少批,只是红墙绿瓦还是当年的样子。
如果说南鸦族人除了自家的女王和王后,还对第三个人搞偶像崇拜,那个人就是钱珞瑾。作为一个把冰雪中生活技能点满的东北人,皇上派来的关中工匠们在钱珞瑾面前都不够看,钱珞瑾领着南鸦族的人们腌酸菜、挖地窖、晾腊肉、盖火炕……
南鸦女王负责指挥手下的壮汉们扛白菜,两个人干得如火如荼,慕从锦和花逸文则远远地坐着,各自注视着自己的媳妇儿。
“从锦,你说咱们俩这样的是不是就叫妻管严?”
“有一点。”
“可我怎么就这么喜欢被她保护的日子呢?”
“我也喜欢被钱珞瑾包养的感觉。”
两个男人,并排坐着,大言不惭地说出心里话。
南鸦族的冬天已和往昔大有不同,火灶支起热炕,大锅里炖着冬捕出的大鱼,又有酸菜配了鲜美的肉干,热乎乎的炕头和热乎乎的菜,南鸦族人纷纷举起酒杯,第一杯酒,敬最尊贵的女王,第二杯酒,敬那关中来的锦王妃,这是规矩。
花逸文和南鸦女王的小女儿卓雅已经长成了身体健壮的小女汉子,在雪地里狂奔出一串小小的脚印。很多南鸦族的小男孩围在卓雅周围,眼巴巴地看着她,想跟她一起玩,卓雅却连正眼都不看他们一眼。
这孩子不会是个自闭症吧?花逸文关切地询问女儿高冷的原因,卓雅说:“我才不跟他们玩,他们长得都像牛,一点都不好看,我就喜欢爹爹这样文雅白嫩的男孩子!”
卓雅的爱美之心简直和她娘一模一样,花逸文不禁流下冷汗,如果她长大了,知道了那个叫关中地方,知道了那里有很多文质彬彬的男子……花逸文不敢再想下去,不知女儿长大了会给关中男子带来怎样的灾祸。
关中的都中城,卖包子的小贩仍然迎着大雪叫卖,旁边的面摊坐满了客人,一碗碗阳春面在寒冷的天气里冒出袅袅不断的白色雾气。店小二忙着传菜,客人们却在津津乐道地闲聊,今日,皇宫里有喜事。
是宫中最受宠的绾妃晋封贵妃的大喜日子。
绾妃宫里的宫女太监们都高兴坏了,谢梦瑶仍然是飘飘欲仙的模样,皇上总爱取笑她,说她像仙女下凡,应该跟着东流国师修道去。
谢梦瑶对着镜子,一点胭脂染上嘴唇,镜子里的她盛装打扮,贵妃制服雍容华贵。
宫女帮谢梦瑶拢好发髻,恭顺地问:“娘娘,今天戴哪个发钗?”
又有宫女捧来收纳发饰的宝盒,谢梦瑶挑拣着,恍然发现一柄她从没戴过的发钗,那柄金雀蕊丝发钗是二叔临终前留给她的遗物,一直被她收在妆盒的最底层。
“就这个吧。”
谢梦瑶头戴谢二爷所赠的金雀蕊丝发钗,仿佛她的二叔能通过上面金雀的眼睛看见她的册封大典似的。
如果过世的人真能在天有灵,谢梦瑶很希望她死去的亲人都能看到,如今的她是身份显赫的贵妃娘娘,她未曾辜负镇国公府的门楣。
那柄金雀蕊丝发钗的主人如今远在珩奚,用他人的皮囊活着自己的人生。
近日,珩奚族的皇宫里住进了一个陌生的关中女子,孟二娘只是来珩奚找寻药典上记载的草药,恰逢珩奚族小公主,卫兵到处抓大夫进宫给小公主看病,孟二娘只因身上佩戴了药囊就被一并送入宫中。
孟二娘是个脾气古怪的大夫,颇有点“天子呼来不上船”的脾气,当年她想进太医院肯以身试药,现在她不想继续做太医了,就算皇帝以太医院主簿的职位相许,仍义无反顾地上表请辞。
据说孟二娘的一次诊脉,价值千金,但有身价千金的人未必就能得她一次看诊。
因为她脾气古怪。
这么个怪脾气的女子,却愿意出手替异族小公主,连珩奚王子都忍不住好奇:“我听说你是关中的名医,得你诊疗一次三生有幸,怎么也愿意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相助?”
“我替她治病,不是因为她,是因为你。”
珩奚王子带着青铜面具,但孟二娘说的并不是容貌。
“他也很喜欢孩子,和你一样,”孟二娘的目光看着珩奚王子却也穿透他看着更遥远的回忆:“我还记得那年他的表外甥女生了病,他就是这样,急着守在床边,两天两夜没有合眼。”
厚厚的面具,隔着两个人彼此的距离,也隔着十几年流转的光阴,遥记当年共沐春秋,待她温好一壶药酒,他撑着久病之躯也能酣醉一下午,可惜他现在的身体体魄强健,却再也没喝过那样的好酒。
“小公主的病不打紧,照我开的方子按时服药即刻,这些药你们珩奚也都有。”
侍女欣喜地接过方子,珩奚王子却一动不动,孟二娘看了一眼珩奚王子,好奇地问:“你不看看我都开了些什么药?我可是外族人,就这么信得过我?”
“你开的方子,定没错。”
心里那么多回忆,层层叠叠汇集在眼前,明明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却有种故交的情义。
孟二娘的嘴角浅浅地笑了。
“多谢。”
谢这久违的信任。
西北又是艳阳天,关口外的市集还风风火火一片喧闹。
卖馕饼的大婶看见了坐在墙角草垛子上提笔写字的管幸书,对旁边卖肉干子的老太说:“你看,那个可俊的小伙子又来了。”
“是啊,他天天在这儿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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