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跪下，给她道歉(1/2)

随着杜明宇一声怒斥，众人往四周环视一圈，在运动场入口的位置站着两个高大的身影，当我看到其中一人的时候，心里不免一阵窃喜。

那两人缓缓朝着这边赶来，我注意到杜明宇眼皮跳了两下，脸阴沉了几分，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被浇灭了。

见那两人靠近，杜明宇毫无底气地咧嘴笑道：“原来是洋哥呀！”

杜明宇口中的洋哥就是徐韶洋，好长时间没见他，又长高了不少。徐韶洋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他们并排着走过来，先是瞥了我一眼，转而目光一沉，二话没说，在杜明宇脸上轻轻拍了两下，没有用劲，就是威慑一番。

杜明宇似乎不敢冒犯徐韶洋，微微缩了一下，尴尬地笑道：

“洋哥，不用这样，好歹我哥跟你也是……”

杜明宇话还没铺完，徐韶洋冷冷呛道：“你哥他妈是谁？”

大概是提到他哥的关系，杜明宇挺了挺胸膛说道：“我，我哥是杜明坤呀！”

徐韶洋嘴里啐了一口，又在杜明宇脸上拍了两下，这次很响亮，他狠道：

“妈的，你要不说我还没觉得窝囊，就你这熊样，也配做杜明坤的弟弟？今天我要打你，你如果想报仇，让杜明坤来找我，我看他有没有脸来。”

一听这话，周围的几个初二学生都有些退缩，可杜明宇毕竟不是吃干饭的，他好歹是初二年级最厉害的混子，咽了口唾沫，说道：

“洋哥，你说这犯得着吗？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打篮球，我们把场子让给你就是了。你这莫名其妙的动手，犯不着！”

徐韶洋一把将杜明宇手中的篮球夺过来，重重地砸在了杜明宇的胸口，就像刚才他对我做的一样。我站在旁边都能听见砰的一声。杜明宇脸上憋出一副肉疼的表情，却又不敢退缩。

徐韶洋指着我对他说道：“你他妈想好好说是？可以！给这女生道歉。”

杜明宇貌似察觉出了什么，瞪着我看了两眼，牙根一咬，说道：“对不起，苏沫。”

徐韶洋单手往前一推，把篮球用力压着杜明宇胸口，直推得他后退两步，凶悍地吼道：

“有这么道歉的吗？跪下！”

杜明宇脸上汗都快渗出来了，咬牙说道：“洋哥，别太过分了？”

“你他妈跪不跪？”这一声，却是跟着徐韶洋一起来的那个男生吼出来的。他们这边虽然只有两个人，可高中生的体格，比杜明宇他们一帮都高出一层，而且，看徐韶洋的气势，应该在高中部也混得很开，完全没有将杜明宇一伙人放在眼里。

可我看杜明宇也是硬骨头，我担心往后在年级里会继续欺负我，还是决定大事化小。我声如蚊蚋地叫道：

“韶洋哥，要不算了，别被老师看到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样叫他，叫完之后就感觉呼吸都有些急促。

徐韶洋瞪了我一眼，沉声说道：“算什么算，你胆子这么小，他们今后还不变着方儿地欺负你。”转而他把脸朝着杜明宇趋近，怒瞪着说道：

“我数到三，你他妈再不跪，我废你一条腿，信不信？”

杜明宇额头上冷汗冒出，眼角抽搐两下，咬牙说道：“徐韶洋，今儿个这梁子算是结上了，咱们走着瞧。”

随后杜明宇扑通一下，跪在我面前，我顿时不知所措，往后蹬蹬蹬退了好几步。

杜明宇也没长跪，立马起身，带着其他人头也不回地离开球场。

杜明宇离开之后，我的心还是悬着，像个犯错的小孩一样，呆站在徐韶洋身后不敢出声。

这时候，徐韶洋对另外一个男生说道：“阿海，你去打球，我不玩了。”

那个叫做阿海的男生露出一个坏笑，接过篮球也没入了篮球场中。

徐韶洋终于转身，正儿八经地看着我，我的心噗噗直跳，不敢跟他对视。

徐韶洋叹息一生，用手指公在我额头上轻摁了一下，小声责骂道：“你真没用，他们欺负你，你不会喊啊！”

我装作知错的样子，乖乖地点头。

之后徐韶洋骑自行车载我回家，一路上许多行人看过来，纷纷投来欣羡的目光，我心里别提多暖，大概长这么大都不曾感受到的关注。

途中有一段下坡的路，他突然将我的双手环保在他腰间，借着下坡的惯性，我整个脸就这么贴在他健硕的背上，一股男生特有的气息扑来，顿时令我脸上火辣辣的。

真想这条路再长一点，哪怕一直这么下去也好。

可到了小区门口，我担心被街坊四邻看到，率先火急火燎地跳下车，丢下一句“韶洋哥，谢谢你”就头也没敢回地往家里冲去。

当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到家门口的，只记得很兴奋，很激动。

可一回到家里，我整颗心又凉了。

养母估计又去打麻将了，妹妹也不在家。我开门之后，养父一如既往地穿着一条裤衩，光着膀子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虽然我已经上初二了，可对养父的恐惧，却是一直停留在七岁那年。

养父见我回来，咧嘴笑着向我招手：“小沫回来了，来，爸爸今天给你买了一件礼物。”

“是，是什么呀？”

我对他送的礼物一点也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我自己不能自力更生，早就离开这个家了之后就提防着走过去，站在他面前，距离他两三米远。

养父看我不愿跟他亲近，眉头一皱，语气有些不快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