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隐隐暗藏,偷鸡不成蚀把米(1/2)
超出预料之外的,篝火大会成了盟会,水边氏林边氏两家率山野生番与山外人林家简寨善意流通,互结信任,老夫人也爽快决定,把此次带来准备交换的铁具和山外风物一股脑送出来。见此形状,两边戒心大减,终于在下边人围着篝火舞蹈饮酒的时候,聚在一起捋一捋这几日的怪事。
众人安坐,未及有人开口,帐中气氛也终于沉凝下来,与外面恍如隔世,林子和水妮才忍不住扑进阿爸们的怀中,两天多来被追杀的恐惧和面对生人乃至认下了新的太祖母,这么多目不衔接的新事才渐渐消化开来。
老祖母眼中慈爱流散,把自己一行当做无物,只看着两个娃娃夫妻哭了好一会,直到对面的林边氏水边氏头人醒悟过来,严止娃娃们不合时宜的情绪发泄,才开口若普通家人里老祖宗溺爱娃娃般埋怨大人:
“莫吓到孩子,少年情痴是赤子之心,逃家固然不对却也不必过于苛责。不过娃娃们遇到的追杀可就要说道个清楚明白,这里面是你们大人争斗闹出来的罢。”
说着语气竟然寒气四溢,或真或假的威逼下,林子水妮的阿爸脸色也肃然了起来,郑重请教老祖母关于杀手的来龙,当听得水伯用在衙门里锻炼出的刑名手段细丝慢言的把细节一一道来,二人终于互视一眼点一点头,确认了心中所想。
原来在林家简寨立足山外要与部落结交的同样时候,山中也迎来了另一批山外人。这些人不是皇明治下,而是从大岛东面的海中泛舟而来,形容样貌和衣着言语比起汉人百姓与山中人有更多的相近之处。据来人所言,他们世居吕宋,前有皇明遗人渡海远来压榨当地,幸得泰西豪杰远来用铁和血救山民于水深火热,其人正是受泰西豪杰拯救的一部,为恩人前驱来此,只为台湾大岛北部山中生产金沙,要生番为其掘矿生财。
山中生番聚落原始,以物易物常见,宝货贸易不盛,对金沙的概念也只是山外人对此爱重,可从山外以此换来些山中不产的工具和风物。另有山中生番部落因身处大岛,又近鬼神,把多见的火山地动归于地脉龙息,极为忌讳毁山掘矿,对形容相近,自称同族的外岛来人掘矿采金的撺掇无多兴趣,也便不多搭理,只是对这些族人的来历并不怀疑,甚至以己心度人腹,任其在部落中居住交往。
此次林子与水妮逃家便是被其蛊惑,以为两家相争,你死我活,不能调解,只得双双只身逃离,计划着若可以在外繁衍出一族人,岂不是用血脉消弭了仇恨,那简直和传说中的神女少年一般,开创一族的新史诗么。
少年少女的念头刚刚实施就被当头一棒打断了,汇合时安全隐秘,逃家路上却频频遇险,直到被老祖母救下,现在想来却是被人一路跟踪,只要在两人一起逃家的路上灭口栽赃,山中两家为首的部落民生番自然会打出个牛黄狗宝,暗中的阴影就可以从中渔利,至少去了两家合流实力壮大的可能。所谓泰西豪杰自然可以通过挑拨,支持,打压,控制两边,最终使得山里淳朴的部落生番心甘情愿出卖祖灵依附的神山金矿。
林子和水妮的阿爸以之前迅捷反应露出的心计同时想到这些,危险已去的他们冷汗出了一层层却顾不得抹一抹,顿时怒气冲天,起身来在外面压抑着发泄的冲动,各自喊来亲近一阵土语交代。
不一会两边都有精干少年跑来回复,那些外海来的所谓同族已经被控制,只是领头的已经不见了。已经有去捉人的,那些被控制的吕宋生番则一脸懵懂和莫名其妙的忿怒。
查问一事由水伯指导,山民自己操作,一些从未见过的怪刑罚被用出来,不仅把这些吕宋生番的嘴巴撬开,也让林边氏水边氏族人们对这些山外来的林家简寨一行人,在亲近感激外多了些敬畏。
这些外来生番没有任何守密信条,开始时候不说实话只是为了显示勇气,倒也让本地山民有了少少的佩服,就在差点要放弃的时候,在水伯指导下大明十大酷刑才仅仅刚上了一种手段,就一口气全泄了,所有知道的都被问了出来被水伯记录在案。
这些人不是领头,只知道此行的不怀好意,却不知道终极目的和具体行事,在台湾大岛的行踪也并不避人,没有任何秘密,想来逃走的首脑也是想到这些才不在意他们的下落。这份记录的内容重要之处不在此处,而是在别处,这批人在吕宋大岛备受所谓泰西豪杰信赖,是帮着泰西豪杰霸凌本族的精英上层,颇为了解当今吕宋大岛的情状。从多人口中描述整理所得,在吕宋除了弗朗机人最是跋扈,一些海外汉人也聚族而居,自建坞堡,有几家竟然自称是宋末遗民,聪敏勤劳,敢战善武,积累甚富,只因为泰西豪杰火器犀利,船炮坚实,才被压着交税。而当地土民生番,智识简单,懒于耕作,又贪婪愚蠢,竟然与泰西弗朗机人一起仇视这些汉民,也正是在某次土民暴乱中在汉民中得到了台湾大岛某山某岭富产金沙的宝图,才纠集一批人来此搅动风雨。
如今,山民在水边氏林边氏牵领下不及内乱就已平复,还刨出了海外远方伸来的阴谋黑手,林子和水妮的阿爸和长辈以及其他寨子部落里的长老阿爷们,虽然年龄已长,心智也不缺,但面对未知和海外总是隐隐心虚,商量许久终于把林子和水妮派了出来,对老祖母一行提出进行真正的盟誓。
盟誓是人道诸事中最神圣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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