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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大臣们的话,只笑着说了句“朕一定会以百姓的安危”为先,大臣们以为玄胤是与他们妥协了,然而不出以月,便从西北传来八百里急报——西部番外与北部藩王遭遇了暗杀,他们的府邸也遭到残忍的屠戮,上至百岁老者,下至三岁幼童,无一人生还,唯一的活物是一条瘸了一条腿的看门狗,不过那狗也没活过三天,便被人红烧吃掉了。朝堂上,一片哑然。
玄胤端坐在龙椅上,痛心疾首地说:“朕赦免他们的折子都拟好了,派去宣旨的太监也准备妥当了,偏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们遭此横祸,真是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他险些要哭出来,但那眼底嗜血的兴奋与餍足,谁都看得明白。
这就是个疯子!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疯子!
玄胤给容卿下了旨意,命容卿务必找出暗杀两藩之王的幕后黑手,容卿领命,但缉拿真凶的过程“异常艰辛”,数年都未查出蛛丝马迹,当然这是后话。
自从出了两藩之王的惨剧,朝堂上再也无人敢与玄胤呛声了,俗话说得好,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他们之前横,不过是仗着玄胤软弱好欺负,如今玄胤突然来这么一招,谁也不敢上去做那不要命的了。
走出金銮殿,陈国公心情极好,碰到耿青云,笑着打了声招呼:“耿老弟这么着急回家是要去给你那拜把兄弟烧纸吗?想想也是,好歹你们兄弟一场,你最困难的时候他不遗余力地帮扶过你,然而当他落难,你似乎并未投桃报李,为免他九泉之下无法安息,你还是给他多烧点纸钱聊表心意吧!”
耿青云被气得够呛,上马车后,一名侍从递给他一份名单,他眸光一动,说道:“计划有变。”
……
今年热得快,冷得也急,刚进入八月,打了一场秋雷,下了一阵秋雨,竟渐渐地生出了不菲的凉意。宁玥吩咐尚宫局给玄胤赶制了一件狐狸毛薄氅,肩膀加厚,便于他夜间批阅奏章不被冻着;给孩子们也做了,孩子们长得快,去年的衣裳还没穿上两轮又给换了新的;太后那边自然也少不得。一番忙碌下来,日子到过得快了。
十月,天气莫名阴冷。
宁玥照例让冬梅给皇甫澈送了羹汤,皇甫澈基本不喝。
这一日,皇甫澈坐在上书房,陈太傅每日讲习一个时辰,让他自习半个时辰,自习的时候,陈太傅偶尔会被玄胤叫到御书房探讨公务。皇甫澈从不会放纵自己偷懒,但最近,他时常这么干。
陈太傅又被玄胤叫走了。
皇甫澈站起身,借口如厕,从恭房拐角处一转,溜出了上书房。
他自幼长在皇宫,对这儿的一草一木都分外熟悉,轻车熟路地来到一处寝宫,牌匾上写着裕芳斋。
裕芳斋是玄胤登基后,赐给许贵人的寝殿,用来置放许贵人的遗物,这里留守的宫人不多,一般也疏于打理,他来了好几次,他们都在后院吃酒没有发现。但最近,裕芳斋来了一位新的太监。
太监名叫小豆子,人如其名,长得圆乎乎的,脑袋、脸蛋、眼睛、长大的嘴巴,都圆得十分可爱,但眼神并不糊涂,是个精明的。
小豆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活力充沛的时候,面色非常红润。
“殿下,殿下!”小豆子瞧瞧地朝皇甫澈招了招手。
皇甫澈走过去。
小豆子一把拉住小豆子的手,将他拉进了厢房,并关上门,说道:“殿下没被发现吧?”
皇甫澈摇头。
小豆子嘿嘿一笑:“奴才前些日子得了漂亮蛐蛐儿,正想找机会献给殿下呢,可巧殿下就来了,要看看吧?”
皇甫澈点头。
小豆子拿出两个竹筒和一个大碗,将竹筒里的蛐蛐儿倒在了碗中,细看,两只蟋蟀没多大不同,只一个的爪子是红色,一个的爪子是黑色罢了,想来是以颜料涂过的。
小豆子指着红爪子蛐蛐儿道:“这只叫大将军,是奴才跟人拼了五十回合才拼来的,另一只叫小王爷,是别人送的,殿下要哪个?”
皇甫澈指了指红爪子蟋蟀。
小豆子就笑道:“行,那小王爷是奴才的,看今天谁能斗赢,听人说,小王爷还没输过呢。”
语毕,他用签子拨了拨碗里的蛐蛐儿,大将军和小王爷斗了起来,小豆子玩得很欢,一会儿压低音量欢呼、一会儿扶额垂头丧气。
皇甫澈自始至终很平静,大将军赢了,他还是很平静。
小豆子收好蛐蛐儿,笑着问他道:“殿下该回去了吧,再晚一点要被太傅发现了。”
皇甫澈没动,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认识许贵人吗?”
“见过。”小豆子说。
皇甫澈眸光动了动:“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好吗?坏吗?”
小豆子挠头,思考着说道:“嗯……怎么说比较好呢?奴才那会子还小,跟在东宫掌事太监底下跑腿儿,与她见面的次数不多,不过我听他们讲,许贵人是个心地极为善良的,殿下怎么突然问起她了?”
皇甫澈道:“就问问。”
小豆子打开门,左右看了看,又关上门,插上门闩道:“我要是殿下,就不会多问许贵人的事。”
皇甫澈定定地看向他:“为什么?”
小豆子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说道:“皇后娘娘会不高兴的。”
“许贵人不是死了吗?母后为何还要不高兴?”皇甫澈小大人一般地问道。
小豆子啧了一声:“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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