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绝不插手(1/2)
芬里极地的清晨,有一分别处再找不到的万籁具寂。
金发的法师迎着晨光走进房间时,床上的极夜尚在熟睡。这头酩酊大醉的小猫身上穿着新买来的睡裙,银灰色的卷发散满在整个枕头上面,略显稚气的脸容没什么表情,呼吸声轻得像是头真正的稚猫,胸口随着一吐一纳而起伏。
极夜浑身上下都被厚被所覆盖着,露出来的就只有脚尖和头颈。她似乎还未摆脱兽形的习惯,此刻也抱着比她整个人还长的尾巴,把脸埋进皮毛里面保暖。
塞拉菲娜.多拉蒂看了看被对方踢到地上的独角兽玩偶,弯腰将之拾起,然后拂干净上面的尘埃。她正想要把它重新塞回被窝里面去,一抬眸,却对上了那双深紫色的双眸。
极夜眯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两边的犬齿尖利得像把迷你的小刀。“……头……头疼。”
“这就是宿醉。”塞拉菲娜还没忘记昨天的小插曲,“今天没事可做,妳可以再睡一会。”
“嗯……”极夜抱着尾巴滚了两个圈,用力嗅了嗅,开口时语气浑然像个抓到丈夫外遇证据的妻子,“有血味……那个法师的味道……花香?”
塞拉菲娜沉默片刻,她已经洗过澡了,想不到极夜还是能够闻出来。“那不是花香,是香水味。女人喷在身上让味道更好闻的液体。那是别人的,我没有用。”
“哦?可是妳、妳身上……。”
愈来愈像出轨被抓了。极夜就像是头习惯了新居的幼猫,刚来的时候战战竞竞得连水都不敢多喝一口,一旦过了适应期──容她补充,那个适应期也不过是一个晚上的酒谈而已──便变得异常地活泼。
正换睡袍的塞拉菲娜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极夜一眼,干脆转过身来,慢悠悠地在报白面前拉好衣襟,腰间的系带则是垂垮在两边。她在以动作澄清极夜的指控。“妳明知道我昨天晚上的去向。如果还没清醒过来的话,我不介意把妳扔出去,感受一下今天的气温。”
极夜乖乖闭上嘴,滚了两个圈,又回到自己的半边床去。
既是一场无疆无界的猎杀,为了不让他们杀至不留一人,失败者与幸存者的名字,自然会被所有组合所知晓。今次派出血鸦的话,恐怕发通知的人便是诺堤自己。双胞胎大概一直在等她被对手所杀的消息传来,大概连他们也想不到,第一个下手的人竟然是大姐桑吉雅。
塞拉菲娜并不觉得意外。
看起来比她还柔弱几分,可大姐从来都不是个无法杀人的法师,她只是更喜欢后发制人。多拉蒂常说她是掉进羔羊圈里的诺堤,可塞拉菲娜自己很清楚,她绝不是里面唯一一头野狼。
卡莲.诺堤。她当然记得这个名字,这是她原本的对手。
今次出游采取以强对弱的方式进行,实力最平均的人则凑作一对,用意自然是想强行创造出所谓的“公平”。
诺堤的攻击以猛暴著称,但论起痛苦,多拉蒂所擅长的防御魔法更能让人求死而不能。卡莲.诺堤的死状是何等凄惨,想必每个人脑子里都有不同的想像。
她在别馆里不过待了半个月,为了避嫌,如非必要,她甚至不会与暗夜家族的成员说话,更遑论是与他们混熟。路迦算是一个例外,除了他和永昼,塞拉菲娜到现在都没记清其他诺堤的样貌。
饶是如此,她也不可能没注意到,路迦对那个小女孩照料有加。
那并不是什么需要宣之于口的话语。只从一次上马时的扶手,一次下车时的礼让,便足够旁人如她看出了那个女孩在路迦心里有几分特殊。诚然,也有因为她年纪小而格外照顾的可能性在,路迦身上有种与诺堤──至少是多拉蒂眼中的诺堤──不符的绅士风度在。
然而他的反应已足够说明一切,卡莲.诺堤对他来说,似乎不仅是一次展现风度的机会。正因如此,她才选择在解剖还没完成之后便抽身退避。将心比心,以她与双胞胎关系之恶劣,若果死的是他们两个之一,塞拉菲娜固然会庆祝甚至狂欢,然而庆祝过后,她很清楚会是一个无眠之夜。
塞拉菲娜无暇应付一个沉郁的法师。路迦并不是她目前最大的隐患。
相比起少年的心理状况,女孩更担心的是桑吉雅的动向。早在多拉蒂山的时候,长姐便常常不见人影,也没向别人交代过她的踪迹。听双胞胎或者父亲的语气,也似乎不知道她到底往哪里去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从未缺席过一顿晚餐,所以桑吉雅的活动范围始终留守在法塔市以内──父亲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没有对她的决定说过一个字。
亲密如家人都不知道她的去向,塞拉菲娜.多拉蒂更加是一头雾水,毫无头绪。多年来与她针锋相对的一直都是双胞胎,桑吉雅一直都躲在后面,脸上是一副想要劝架又无处下手的表情。她从未与任何人提起,然而塞拉菲娜记得很清楚,后山树林之内,是谁为尚且无力张弓的金发男孩,射出本应穿透她心脏的两箭。
她并不害怕双胞胎。那两个对她所作过的最大伤害,便是她从晚宴中途退席之后,奥戈哲在她颊上划过的那一刀──女孩甚至连施法都不需要,身体便已自动疗好了伤。至于那次濒死经验,也是当父亲出手,而不是他们两个的手笔。
若果那个晚上父亲赶不及,他们也不可能找到扭转局势的方法,毕竟当时最可能阻止她的桑吉雅也出去求助。后果只会是她亲手杀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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