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08.04(1/3)
且说完了这边言朔回京后对覃晴又哄又宠抚平了佳人心中的郁气,那边想京中的另一处宅院里头如今也正是久别重逢喜气浓的时候。
沈厉回府的时候,覃韵刚哄了调皮了大半日的婉姐儿休了午觉,正是松了口气的时候,睡在摇篮里头的念哥儿却是醒了。
覃韵算着念哥儿才喂了奶睡了连半个时辰都不到,按着平日里睡的时辰,还有一个时辰的好睡,便从摇篮里头将念哥儿抱了,轻轻拍着哼着歌儿试图将念哥儿再哄睡了,直看着念哥儿的大眼睛又泛起迷蒙将阖未阖的时候,屋门的帘子叫掀开了,一阵春日的冷气儿叫灌了进来。
覃韵皱了皱眉,抱着念哥儿侧过身子,用自己的背挡了那阵子寒气儿,小声道:“明镜,念哥儿要睡了,你先出去,等会儿再来收婉姐儿的玩具。”
屋中的热气温暖,隐隐萦绕着淡淡的奶香味道,高大的男人站在门边儿上,眼眸子直直地看着那个怀抱着孩子的女人背影。
瞧着,好像比他走的时候未见丰腴,腰身上反而瘦了不少。
“我走的时候,不是请了奶娘,为什么你还要一个人带孩子,是我留下给你的银子不够吗?”
低沉的嗓音平淡无波,是惯有的冷清味道。覃韵抱着念哥儿轻唱的身子蓦然僵住,低头看着怀中的念哥儿,只觉着像是幻觉,直到那大掌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来。
“韵儿。”
几回梦中相思绵绵无尽,沈厉几大步上前,将自己的妻子转了过来,迫不及待地想见见那张恬静的面容,“我回来了。”
覃韵抬起眸子,莹莹的眸光一寸寸自沈厉的面容上而过,一道疤痕自下颌的轮廓起往上延伸至耳前,深褐色的痂尚未脱落,狰狞的模样仿佛诉说了当时的艰险境遇。
“夫君……”覃韵想伸手摸摸那条疤,可手里却抱着念哥儿脱不开手。
“没事。”沈厉知道覃韵在看什么,那条疤虽然不在显眼的位置,可那么长的一条,也是逃不过旁人的眼睛的。
信中明明说着平安,可便是这样的平安吗?覃韵咬住的唇瓣微微颤抖,脸上能有一道,还不知身上……
几个月前的那一次逃杀,他这般的根本微不足道了。沈厉有些逃避地垂下眸子,却是正好对上覃韵怀中的孩子。
“这是……儿子?”
覃韵收起眸中将将涌起的泪意,看向怀中的念哥儿,孩子本是快要阖眼了的,大约是见着从未见过的新面孔,或是血缘使然,这会儿小眼睛里的朦胧全无,正睁得大大地看着沈厉。
“嗯。”覃韵点了点头,伸手便将儿子往沈厉的怀中递去。
沈厉伸手接过儿子,手臂有些僵硬,可一会儿便适应了过来,婉姐儿出生的时候他正赋闲在家,也曾常常抱着。
覃韵低头看着沈厉怀中的孩子,大约真是血缘亲近的缘故,念哥儿换了人抱也不哭闹,只睁着眼睛看着沈厉,一会儿道:“念哥儿还没起名儿呢,等着父亲回来才好有真正的名字。”
已经有过婉姐儿出世在前,沈厉心中倒是没有当初的茫然之感,他已经从心中知晓了很久这个儿子的存在,再为人父已久,却是第一回见面,沈厉低头看着,小小的脸蛋,肉嘟嘟的两颊,还真是所有的孩子都长一个样呢。
虽然还是小鼻子小眼,可是瞧着怎么比当初方满月的婉姐儿漂亮?一个大男人,生得比姐姐好看可真是……沈厉的目光在念哥儿的眉眼间转过,却突然回转定在了念哥儿的眼睛上……
这似乎……沈厉紧紧盯着念哥儿的眼睛,明明是黑色的眸子,为何看久了却是看出了一丝蓝色?可细看却又不见踪影。
沈厉的眉心几不可见地蹙了蹙。
“夫君?”覃韵看着沈厉盯着儿子久久不语,不由疑惑地出了声,“咱们给孩子起什么名儿?”
“叫沈戈如何?”沈厉道。
横戈盘马,金戈铁甲?男子汉当保家卫国,沈厉方从边关回来尤带着铁甲朔气,起这般豪气铮铮的名儿正是合了心境。
只是,未免杀气太重,身为人母,私心的,还是不想儿子将来上战场那样危险的地方,却也不可阻了大丈夫的志在四方。
覃韵点了点头,“好,就叫沈戈。”
沈厉又看了一眼儿子,只见着儿子的唇角微微扬起,仿佛是知晓了自己得了名字而高兴似的,竟是扬起了唇角对着他笑。
孩子的笑意纯真无邪,沈厉瞧着,心中不由便软化了下来,也微微勾了勾唇角。
“婉姐儿呢?”
“方睡下呢。”
…………
四月天晴,暖气回拢,正是春日里的好日子,也是武阳候府里有长公主的六十大寿,现任的武阳候为其母大办寿宴,广发请帖,在京中名流无意错漏,一时之间,便成了京中一件令人上心的大事情。
毕竟这个长公主,乃是当今皇帝陛下仅剩不多的兄妹之一,虽说武阳候府说不上有多么多么煊赫,但脑门上却是大写的皇亲贵胄,京中权贵门第,当排在前列。
是以这一回做寿,自是京中大小权贵名流蜂拥而至,便是没有请柬进不了门,往里头递一件寿礼也是好的。
覃沛身为大理寺卿,官居正三品,身为他的女儿,堪堪算是有资格入得了门中,却属末流。
这样大的京中盛宴,本已是在家蜗居多年的的覃晴是没有兴致来的,可是既然武阳候府的帖子送到了他们覃府,便是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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