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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是不是玉儿真没了?”翌日迎接弘圣帝回朝后,徒元庭竟早已等在东宫门口,瞧着小脸瘦了一圈,一双眼睛噙着泪,直勾勾望着徒元徽。
“是。”徒元徽点了头。
徒元庭竟然哭了。
小德子忙上去安慰:“十六爷,您节哀,姑娘是个心善的,这以后便不是成了仙,也会过上好日子。”
“为什么会这样,这才几天,她便没了。”徒元庭真伤心了,也没有怀疑,因为无法怀疑。
钱氏的死,他是知道了内情,严太医可是皇后的人,他都说冯玉儿小产死了,那时候二哥还不在东宫,那再无可能是太子哥隐瞒了。
“十六,起来。”徒元徽上前拉起他,说道:“玉儿在天有灵,定不肯瞧见你这样。”
徒元庭抬起头问:“二哥,是不是我这辈子都见不着玉儿了?”
“十六……”徒元徽不可能说出真相,他不想玉儿出家。
“以后……会好的。”他只能这么说。
天又黑了下来,徒元徽在东宫内寝殿里走着,听着周遭似有似无的风声、鸟鸣声和不知谁的低低絮语声,心里只觉得清冷无比,就像回到了自己当年的幽禁岁月,孤独而无助。
熟悉的床上,身边很凉,往旁边靠了靠,人不在了。
他心中很冷,他太过自负了,这次若是再有些差错,他就永远失去玉儿。太子,这个位置终究太危险!他睁开眼睛,不管怎么样,他要登上那个位置!
除了自己不甘心,还有就是那个位置才能保护他所想保护的人,才能更任性一点。
“爷,十六爷和丽秋、云秋过来了。”
徒元徽起身,说道:“让他们进来。”
然而,这两个并未进来看他,他走出去。
望着蹲在院子地上的三个人,徒元徽不禁摇了摇头。原来地上放着个火盆,旁边还有一大堆纸钱,甚至不乏扎好的纸人纸马。
“丽秋姐姐说,咱们便是不能为玉儿姐姐设牌位,也要烧些纸,按老理儿,明日该是出殡了。”徒元庭哽咽道。
丽秋也低声问道:“爷,冯姑娘葬哪里去了,十六爷说得了机会,也好到她墓上拜一拜。”
徒元徽平静地说道:“已通知她家里人接回去了,玉儿家乡在秦岭那头,翻山越岭也是不易,孤代她谢了你们这份心。”
“那杏月去了哪儿?”丽秋又鼓足勇气问。
“一块回去了,玉儿家人也说好了,会给她安置。”徒元徽耐心地回道。
徒元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等我长大了,一定会秦岭瞧玉儿。”
徒元徽并没有说话。
“这么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你自己也小心些。”
徒元庭还略带悲伤地点点头。
等徒元庭下去,徒元徽看了看丽秋和云秋。
“你们两进宫多少年了?”
丽秋和云秋微微一怔,随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云秋一直以丽秋为主,她十二岁进宫,然后幸运的被丽秋救了,后来就一直跟着丽秋,然后还进了书房,成为太子的心腹。
丽秋说道:“已经十一年了。”
“十一年了,奶娘将你托付给孤,孤还记得你那会儿才六岁,如今十七了,也是大姑娘了,放你到宫外指婚,你愿不愿意?”
“太子爷……这……这……”丽秋说不下去了。
出宫她当然愿意,但是嫁人……
徒元徽却没等她回答,长叹一声:“不仅是你,从明日起,我这后院便散了!云秋一直和你要好,便让她以后也伺候你。”
***
南安王府逢大郡主出殡,京城街巷上看热闹的比比皆是,众人不免在背后议论纷纷。
“这南安王府如今可谓圣眷正隆,家里死了个未出阁的姑娘,不但大办丧事,竟还照着公主的丧仪,这可是本朝独一份。”一个看客道。
有人在一旁接话:“这排场不要也罢,要知道,那位大郡主若非惊马而死,这会子正高高兴兴等着做新娘呢,那可是东宫太子妃,日后的国母!”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道:“这便叫姻缘天注定,在下听说,太子爷得知大郡主死讯后,亲赴南安王府致祭,竟是在灵柩旁边陪了一天,若不劝还不肯走呢,可惜了这一份情深义重。”
“对了,听说今日还有不少王公贵族要路祭,你们可瞧见太子爷的祭帐?”立时有人好奇地问。
“可不在那儿!”一只手这时指向了不远处。
街角最显眼位置,果然便是东宫设的祭帐,一概香烛供品整齐地码在条案上,两排侍卫分列两旁,煞是威风凛凛。
而此时,徒元庭正垂头丧气地坐在东宫祭帐内的一张圈椅上,眼眶还有些红红的。
“十六,听说大郡主出事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另一张椅上,徒元徽问道。
“嗯。”徒元庭用袖子抹了抹泪。
“为何会突然惊马?”徒元徽有些想不通。
“她骑的那匹马可是皇上刚赐下的,我当日试骑之时,觉得此马驯得不错,而且大郡主又是女流之辈,若无外力刺激,根本不该出这等事。”
“那女的心高气傲,还脑子有毛病,瞧不得别人骑在她前头,一个劲地打马往前跑。”徒元庭回道。
徒元徽点点头,想起自己与她相处心里头有了数。
“那女人太争强好胜,照她那性子,再温顺的马被抽狠了,也得犯了倔性。二哥,其实刚开始跑得也挺好,大家瞧在她是将来的太子妃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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