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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妄自菲薄,但她也无法觉得,自己配得上萧云深。更何况为了少年时异想天开,已付出了此生都抹不去的代价。
灵西掀开长裙,为腿部换了薛萍给的活血的膏药,然后叹了口气,走回办公桌前准备继续忙碌。
没想到,这么会儿的功夫,她的键盘旁边已经放了杯星巴克,还有张小小的便利贴:“中午要跟老黄去吃商务饭,抱歉qaq”
好熟悉的……像小孩子似的口吻。
灵西把那张便利贴小心地揭下来,抬头望向萧云深办公桌的方向,发现他果然已经忙得不在办公室里了。
咖啡好温热,在有些微凉的空调房里,简直香气四溢。
灵西端起来小心的喝了一口,感动地有点想哭。
关于萧云深,她就是这么没出息。
六年以来,只要想着和对方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都觉得是幸福。
明明已经蠢到这个份上,又怎么承受得起日日相见、温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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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深的个人价值、他来易迅的原因和对这个公司的衷心程度,黄鸿宇作为在游戏圈摸爬滚打十多年的老制作人,其实看得再清楚不过。
为了做出优质产品,他当然希望这位大神能够长久的留下来。
只是人各有志,像萧老师这般人才自然更有个人打算。
但为他谋福划利、好言相劝的日常,仍旧是免不了的。
这天中午,黄鸿羽又主动拉着萧云深跟重要客户吃饭,在回来的路上边开车边劝说:“其实呢,易迅的前景已经是国内游戏公司里最可观的了,加上今年肯定要布下进军国际主机市场的战略,到时候你去当制作人也是易如反掌的事,况且这几个月资产重组后在内地上市,待管理层拿了原始股……”
“我这个人自在惯了,喜欢自己给自己做老板。”萧云深在旁边笑着打断,转移话题问:“现在公司上市的事儿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证监会还在查呢,已经查到我们内部员工游戏自充值的问题了,估计是怕公司私自往产品上砸钱虚高收益,反正咱们组没什么,都是正常消费。”黄鸿羽抬抬下巴,示意了车前面丢着的报告:“上午我刚看过。”
萧云深随手把报告拿过来翻看,发现信息如此透明,就连自己在易迅游戏产品中的消费记录也赫然在列,不由咋舌:“咱们公司的游戏我只玩dnd,竟然花了十万块啊,我干吗了?”
“我哪知道,所以说你是壕啊。”黄鸿羽啧啧的调侃道。
萧云深没理他,继续不经意地翻看,却忽然在程灵西的名字那页停下。
——虽然易迅所有游戏都用同一个通行证登录,这个报告的消费也是统一计算,完全看不出她究竟为哪款产品充过点卡,但是充值的时间,真的要多刺眼有多刺眼。
记录不多,只有三笔。
第一笔,是在七年前的深夜,三十元。
第二笔,是在六年前的白天,一百五十元。
第三笔,同样是六年前的白天,一千五百元。
全无防备的萧老师被这短短的几行字震惊到动弹不得。
他记忆力不算好,对数字也不敏感,但却觉得它们熟悉至极、历历在目。
因为程灵西第一次充值的时间,正好是他的生日。
而包子就是在那天,送给他了个价值三十元的鳄鱼皮肤。
第二次的一百五十元,应该是包子在大学比赛得了奖金,答应要包养自己。
而那夸张的一千五,正在包子和萧云深相约见面的前夕,萧云深管她借了账号,买了一百个十五块的箱子,给自己的号赠送礼物疯狂抽奖。
再后来,她消失后修改了密码,就没有以后了。
在旁边开车的黄鸿羽被忽然而至的异样氛围搞得不太自在,侧头一瞧,发现萧老师跟丢了魂儿似的,紧盯着报告文件,双手抖得不成样子,不由关心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萧云深猛地回神,强压住波澜起伏的情绪,努力笑着说:“忽然想起来,我约了个设计师在外面面试,把我放路边吧,下午可能要晚回去一会儿。”
“成,在哪儿啊,我顺便送你。”黄鸿羽答应道。
“就在这儿附近。”萧云深回答:“走路几分钟。”
黄鸿羽这才找了个安全的地方停车,跟他挥手告别。
当然,萧云深在撒谎,他只是清楚自己将要失态了,所以才需要避开同事的目光。
离开空调车内,站在熙攘闷热的人群中,这个已到中年的男人一下子感觉异常崩溃。
包子是程灵西吗?
怎么可能呢?
就算世界上当真有这么巧的事,她又为什么不肯与自己相认?
现在想来,程灵西在办公室初遇的失态,和后来每每的小心躲避,真的都相当可疑,只是自己愚钝,不敢往这个方向想,才被蒙蔽至今。
萧云深用力深呼吸了几下,回忆起曾在监控中看到的腿脚灵活的包子,和现在受伤的程灵西,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身冲到路边,不管不顾地抢了别人刚打到的出租车,无视身后叫骂,跟师父说:“送我去人民医院。”
——
帝都的医院从不乏“好生意”,工作日的时候,薛梨简直忙得四脚朝天,办公室门口被病人堵得水泄不通。
谁知她正疲惫不堪、认真看病的时候,自己那个万年不出现的表弟竟然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失态地拉住她问:“梨姐,灵西之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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