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阿布卡赫赫神迹的仪程(1/2)
一队铁骑在雪地上疾驰,区区五十人之数,一人双马,却跑出了惊人的气势。
当先的将领,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身材略嫌瘦长,面相却是丰腴,鼻直口阔,目光炯炯有神。浑身铁甲沉重,两条雪白的貂尾在铁盔下飘飞。
前方拐弯处,已经到了盆奴里南侧的山坡,山寨遥遥在望。
战马微汗,将领逐渐减速。没有号令,随行士兵却与将领步调一致,显出了超卓的控马能力。
“那天,四阿哥和我们,就是爬到了这个位置。如果不是阿布卡赫赫……”队中一名疤脸士兵,畏畏缩缩地开口提醒。脸上的伤痕有新有旧,望之触目惊心。
雪地上倒是没有痕迹了。没有阿布卡赫赫的鞋子,连脚印都没有留下。好吧,疤脸哥当时压根就没敢抬头,最高只看到过阿布卡赫赫的手臂。印象最深的还是阿布卡赫赫的鞋子,鞋面上蒙着一层树叶的。回忆起来,恍然如梦。好吧,逃回按出虎之后,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将领身后的随从头目一扬马鞭,疤脸士兵就吓得浑身哆嗦,赶紧住嘴。
“斡离不,你再考虑一下!搭上你,也不见得能救出四阿哥。让属下跑一趟,也不见得就不行。”随从头目驱马上前,落后半个马身,诚意劝谏将领,面带忧色。
“何示人以小也。”斡离不语气淡然,脸上甚至挂着些微的笑意,“再说了,我要亲自会会这个‘阿布卡赫赫’。”
马行徐徐,缓坡影响了速度。
阳光刺眼的白,大地死一般沉静。只有马蹄声在空旷的雪地上“嘚嘚”作响。
盆奴里确实是一块易守难攻的宝地。却也需要有人来守啊!远望盆奴里死气沉沉,连个岗哨都没放。也不对,有一堆小孩子在寨门前玩耍?
斡离不摇了摇头——若在完颜部治下,守此寨者当“洼勃剌骇”……
“轰!”
猛然间,惊天动地一声巨响!
百匹战马骤然受惊,“唏律律”高抬前蹄,马背猛往后仰,接近半数的士兵直接被掀落了马下!
另半数士兵也无法控马,只是下意识地拉紧了缰绳。战马乱作一团,三十余匹空马挣脱,惊叫着四散!
斡离不下意识地搂住马脖子,堪堪控住了战马。两耳轰鸣,眼前直冒金星,感觉大地都在震颤。
离此四五箭地,正在寨门之前,一股黑烟冲天而起,浓郁久久不散。大大小小的碎冰冻土呼啸着升空,良久落地,激起浮雪多高!直到两三箭地之外,还有成规模地坠落。
斡离不目瞪口呆地看到,一块碎冰直飞到马前不远——拳头大小,有棱有角,阳光下箭矢一般慑人!
随从头目也没有坠马,低声呼喝着士兵,追赶战马,救治伤员。战损数字很快就出来了,踩死两人,踩伤六人,战马跑丢十八匹……
杀人于无形?
天可怜见,如果刚才不减速,直往山坡上疾驰,岂不是正当其冲?!
哪怕是没有刚才那番对话的耽搁,队伍也将受到碎冰的攻击!
旱地霹雳——这是怎么回事?
斡离不很快就稳定了情绪,凝神往山寨看去。答案没看到,却听到了。山寨内传来雷鸣般的呐喊,经久不息——
“阿布卡赫赫!”
……
斡离不并不知道,刚才那些在寨门前玩耍的小孩子,承担着崇高的使命。
而斡离不此行要搭救的人,还是这崇高使命的现场组织者。
阿布卡赫赫不在场,大师兄不在场。天下第三的龌龊,立时就晋级天下第一了。
龌龊哥周行七步,天上天下,唯我独尊。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毛寸倒是好几个,光脑门的独一根……
所有人等都被拦住了木栅栏之内,爆炸现场只留下苏都哩及一众小萨满。龌龊哥号令威重,无人敢撄其锋。
盆奴里勇士们不但都站在栅栏后面,甚至把战马圈到了很远处,牢牢地栓柱,伤不起啊!越里笃和奥里米的两位少酋长,及其率领的二百多人,却不愿意离开战马,顶多答应下马牵着缰绳。胡沙虎只好给予照顾,客人优先嘛,给前排贵宾票。
龌龊哥领舞,身后一溜小萨满招摇过市,步调整齐,有板有眼。
苏都哩最听话了。听阿布卡赫赫的话,听沃淩的话,当然也听龌龊的话。只是龌龊的疯劲上来拦不住,还自创了几个动作。苏都哩等人不太给力,跟得有点小乱,龌龊哥也只好闭闭眼忍了——所谓做大事不拘小节。
胡沙虎低声给两位少酋长解释,这就是阿布卡赫赫神迹的仪程,不敢偏了的,偏了就不灵!今天早上阿布卡赫赫还亲自演示过,你俩没起来,遗憾了!不过有机会的!哥一定把老二位介绍到阿布卡赫赫阶前……
越里笃的少酋长名叫恩特布,奥里米的少酋长名叫阿布哩。恩特布和阿布哩之间的交流,却是远多过与胡沙虎的交流。
女真人强势崛起,胡里改人屡吃败仗,战斗却一直局限在松花江的中游。越里吉的争夺,曾经数易其手,盆奴里却从未被征服过。所以松花江下游三个联盟,从未有过切肤之痛。
与往常一样,越里笃和奥里米,不过是出点兵力助拳。
与往常不一样的是,这次所出兵力,不过是象征性的,不足原先的两成。与其说是来助拳,不如说是来瞧瞧风向。
就出了这么点兵力,胡沙虎还是捏着鼻子认了,好吃好喝好伺候,更说明了盆奴里底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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