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乱石之中(1/2)
那人距离我们还非常远,看不清楚他长得什么模样,只是穿了一套黑色的衣服,头上似乎还围了个头巾之类的东西,我知道苗族人喜欢在头上包裹一层苗帕,那人莫非是一个苗人?
再说湘西这边,在几百年前,聚居此地的汉族人和苗族一向是水火不容,纷争不断。为了在这一块穷山恶水之地抢夺相对肥沃的土地,大大小小不知道打了多少仗,直到今天,在偏远地区,还有汉族人修筑的长城,当初为了抵御苗族的入侵而建立的边墙要塞。后来,据说苗族被汉人打败,聚居地一直往后退,到了现在,在本县的苗族,确实都是住在比较偏远的山区和海拔较高的地带。而且,县城的位置和苗寨山区相比较之下,海拔落差竟然高达千米以上,因此,在冬天的时候,明明苗区那边都已经大雪纷飞,百里冰封了,在较低海拔的县城附近,却还是阳光明媚,这种在以县为单位形成的如此之大的气候差异,全国也是非常少见的。
苗族聚居的地区由于地处偏远,多是山路,所以交通十分不便,很多地方还非常落后,甚至有些古寨,连电力都没有普及,这在21世纪的今天看来,似乎有点难以置信,可事实正是如此。至于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是封建社会的权贵对农民武装反抗的一种蔑称,事实上,在深苗区(未被汉化的苗人聚居地),苗族人还是十分淳朴的,淳朴到什么程度呢,比方说一个外地人进去,随便找一家人讨一碗水喝或者讨一顿饭吃,那苗家人定会把自家的腊肉等上好的食物拿来招待,完全把来人奉作上宾。
言归正传,我和老杨两兄妹,看见那人似乎在盯我们的梢,起初还十分警觉。但那人看了一会儿,似乎对我们失去了兴趣,转过身去,像一头孤独的森林狼似的,很快就消失在深山密林之中了。我对他们二人说,我估计在这一带,很少会有像我们这番打扮的生人过来,所以当地的苗族同胞可能对我们有点好奇,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足为奇。
老杨考虑了一下,又默不作声地观察了四周的地形,好像在脑子里回忆当初的路线,过了一会儿,他就指着一座大山对我们说:
“就是那里了。”
我一看那座山,还远远地矗立于几座山之外,是附近群山之中比较高大的山头。我们所处的位置,海拔都已经相对较高了,而那座大山则又上升了几百米。我观察了一番地形,我们如果要爬到那座山去,就必须从眼前的两座山之间的山谷穿过,看起来距离并非遥不可及,但山路难走,不知道我们的时间还够不够用。
老杨捡着一条山路,就让我们跟着他走,说必须加快脚程,天黑以后,可能会有麻烦。我一听忙问他,究竟是什么麻烦,为什么你三番五次的说天黑后就进不去了,难不成那里的山头还如同潮涨潮落一般,会自行移动吗?
我这么说显然过于夸张,老杨也不理我,兀自说道:
“在洞口附近,好像设置了一些障碍,我听你爷爷跟我讲过,张老道当年偷偷地在那个竖井洞口旁边的区域动了点手脚,说常人难以接近,但是,我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也许是因为白天,到了晚上,我不能保证那里会发生什么怪事……”
老杨说得过于玄虚,让我难以置信。我虽然在天坑经历了那么多事,但鬼神这一类东西,我仍然是持怀疑态度的,想那张老道又不是什么得道真仙,难不成还真的会什么操纵鬼神之术吗?
话说回来,也许那张老道果真懂得些旁门左道,利用阴阳五行之术,在那里设置了八卦阵图或者奇门遁甲什么的,这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个可能。我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不太了解,就请教他们两个,看有什么见解。
杨雪就说:
“道家确实是发源于中国本土的传统宗教,其教义理论相对复杂,至今还有许多科学无fǎ_lùn证的事实,比如说古人靠阴阳五行之术,推算人间祸福,和一些地质灾害,根据某些野史记载,当初那些凭借此术作出的推演,多有应验。野史听上去可能真实性不高,但这绝对是个错误,与之截然相反,野史乃是古人民间的许多真实记录,没必要撒谎粉饰什么,而那些所谓的正史,全是历朝历代的帝王们授意下,由史官编撰而成,其中的内容与当时的王朝相契合,为了政治正确,多有虚言和谄媚之嫌。所以,道家的一些所谓的法术,应当是有其规律可言的。”
我一听杨雪说得确实还有几分道理,想那些帝王将相,哪个不是十足的伪君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如何如何不要虚名,却巴不得自己流芳百世,哪怕臭名昭著。从某个角度而言,古人和现代人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时不时的要刷一刷存在感,要让人记住自己,最好是歌功颂德,而本人则一副谦虚不受的样子,这才是儒家君子的做派。
然而道家却不一样,非常讲究实用性,比方说炼丹,虽然玄妙不可捉摸,但也是有一定的理论实践性的,可以说是最初的化学雏形,利用物质的能量和化学反应,试图练出能够抵御人体衰老的灵丹妙药,跟现在的深海鱼油什么的,都差不多嘛。
也许古代那些给帝王炼制丹药的术士,也并非一无所获,能够练成的丹药,定然具备了一定的抗衰老的功效,只不过,实在无法达到使人长生不老这个终极目标而已。就好比现在的航天科技,能够实现太空漫游甚至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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