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六 芦荡狗仔闻药香(4/7)
发,命就没啦。”三哥惊道:“啊?晚生中毒了?”
雷公道长道:“可不是咋的,这毒邪门,是瘸腿狼弹指发毒所致。”
“啊,是弹指发毒?不是‘一声叹息’?”三哥头脑迷糊,却还记得那声叹息,那气息真臭,遇上谁都忘不了。
雷公道长道:“瘸腿狼狡猾之极,以叹息为掩护,暗中弹指发毒,将你闷翻了。”
三哥点头道:“哦,这小子阴招不少啊。”
雷公道长道:“知道就好,往后当心点。待会儿,贫道再给你服一粒武当百毒解丸药,就没事啦。”
三哥欢喜,乖乖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道:“多谢前辈。”
雷公道长打开前窗,钻出车窗,坐上车座,操起鞭杆,对瘸腿狼道:“贫道走啦,不得尾随。”
瘸腿狼道:“啊,那帮主呢?”
雷公道长道:“急啥,过一刻钟,你再循路赶来,贫道将老妖狼扔在路边上,这票破货,没人稀罕。”
说罢,“叭”一声,鞭梢脆响,马车绝尘而去……
瘸腿狼欲哭无泪,欲说无语,欲追无胆,一屁股坐倒在地,叹道:唉,人事已尽,变起仓皇,帮主生死难料,不知这杂毛道,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
马车在路上飞奔,雷公道长毕竟流血过多,时不时有些眩晕恶心,他咬牙硬撑着,心里叮嘱自己,不能倒下,离开天马山越远越好,离开魔窟越远越好,千万别倒下。
过了盏茶时分,道上寂静无人,他停下马车,挣扎着从前窗钻入车厢,打开车门,费老大劲,将老妖狼推出车门外,三哥躺在地上,问:“前辈,干吗将老妖狼放了?”
雷公道长道:“别动,别吱声,否则一岔气,就会走火入魔,贫道办事,自有道理,你就气沉丹田,安安生生躺一会吧。”
三哥无奈,道:“是。”
雷公道长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钻出前窗,坐在车座上,驾车飞奔。
良久,马车慢慢停下,三哥躺在地板上,不见道长动静,忍不住开口问:“前辈,车到哪啦?”
沉默。
三哥提高声气,又问:“前辈,你怎么啦?”
无应答。
其实,此时三哥已完全清醒,知道事情有变,不能躺着不动啦,武当解迷疗毒之法,自成一套,他不懂,根据昆仑常识,此时应该能起身活动了,从前窗望出去,见车座上的雷公道长,搭拉着脑袋,一动不动,莫非道长遇害了?
三哥不管会不会走火入魔了,心头一紧,救人要紧,一骨碌起身,打开车门,跳下车,三脚两步,赶到车座前,还好,道长两臂挂在车座扶手上,人没掉落车下,鞭杆却掉了。
一摸道长口鼻,出气粗重,脸上火烫,知道长伤重昏迷,一时倒无性命之忧。
忙抱下道长,将他放入车内地板上,关上门,折下一根树枝,聊作鞭儿,跳上车座,匆匆赶车离去。
他明白,周遭尽皆一窝狼眼线,道长伤重,急需治疗,此地不可久留。
***
为了甩掉挖空心思,换了三辆马车,绕个大圈子,在天色微明时分,终于,神不知,鬼不觉,背着道长,进入濠东桥旁芦苇丛中的茅舍。
无奈,道长病得不轻,伤口发炎,急需药物,一窝狼当然明白,道长的伤口,若无药,必死无疑。
如今,多半南京城所有的药房,都布下了一窝狼的眼线,若配药者配的是跌打损伤、消炎止血类药物,定会被眼线盯上,无异于自暴行踪。
为了救道长,即便被盯上,也得去,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三哥精心易容成一个耄耋老翁,白发苍苍,拄根拐杖,租了辆马车,到城西一个小药房去买了一大包药。
城西距城北大濠有十余里地,距城东的天马山有数十里许,也许,瘸腿狼一时疏忽,奇巧没安插眼线呢,毕竟人手是有限的,再说,即便一等一精明的人,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碰上运气好,或许还真能逃过一劫呢。
人老是往坏处想,怎么行呀,也得往好处想想嘛,至少,应该两面都想才是,尽往坏处想,还怎么做人。
咋的,哥还真不信,迈不过这个坎啦。
当三哥提着一大包药,叫了辆驴车,离开药房时,向周遭瞥了一眼,没看出有啥异样,所有的人,都专注于自己的事呢。
药房伙计在接方取药,买药的人则忙于付钱找钱,药房门口的叫花子在晒太阳捉虱子,地摊小贩在跟顾客讨价还价,三哥靠在椅背上,长长松了口气,对赶车的道:“师傅,去城北。”
赶车的问:“城北哪儿啊?”
三哥道:“急啥,老夫没想好,到了城北再说。”
赶车的道:“这么走,可能要绕道,到时候别怨小的,讹大爷钱啊。”
三哥道:“哪能呢,不怨,走吧。”
车走了一会儿,三哥打开后窗,向身后瞥一眼,见有辆黑色马车,在后不远不近的跟着,既不靠近,也不拉远,像是无心,其实有意。
隔了一会儿,黑色马车消失,一辆褐色马车跟上啦,也是不远不近的尾随着。
三哥对赶车的道:“赶快点。”
赶车的道:“大爷,你不怕颠呀?”
三哥道:“不怕,快点。”
驴车一快,盯梢的马车也快了。
三哥笑道:“师傅,慢点。”
赶车的道:“怎么又慢啦?”
三哥道:“唉,别多问。”
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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