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儿女(1/2)
烛光温馨,暖暖映上夏兰馨精致的面庞。她璨璨双眸里有碎金般的光泽浮动,像一波一波的涟漪,清晰地投在沈氏夫人心底。
闻说女儿在老太君房里待了多时,如今双颊上那一抹绯红还未掩去。沈氏夫人如何不晓得,豆蔻年华的女儿已经长成,也到了红鸾星动的时刻。
携了夏兰馨的手,母女二人在炕上落了坐。沈氏夫人细语娓娓,将方才与老太君的一袭对话说与她听,瞧着女儿脸上一片杏花烟润,沈氏约莫明白了几分。
终身大事是女儿一辈子的幸福,若是女儿脸上能永远留着这抹烟霞,她做母亲的又何必在意什么高嫁还是低嫁。
沈氏夫人握着夏兰馨的手,将她揽在怀里,自然一番真情流露:“母亲不求别的,但求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自小做人磊落,母亲便坦坦荡荡与你说话。姑苏云家,你若是喜欢,母亲绝不阻拦。”
红红的烛火爆出一朵大大的灯花,璀璨的红色头一次将夏兰馨英气*人的面容染得潋滟迷醉,竟有些娇颜酡粉的羞涩。
夏兰馨低垂着臻首,良久才缓缓抬起头来,她羞涩的表情里含了一丝沉醉,轻轻咬住了下唇,低低在沈氏夫人耳边语道:“但凭母亲做主。”
女儿的心意再清晰不过,沈氏夫人感觉甜蜜里还带着了丝酸涩。
她娇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女儿终有一日也要披上嫁衣,离开自己的身边。能成全女儿的幸福,大约便是做父母最大的心愿吧。
为着慎重起见,沈氏夫人寻了个机会,私底下相看过云扬。感觉那霁月清风的白衣男儿到也配得上兰馨的风姿,心里有了谱,再与云夫人商议,两人之间便添了些默契。
只是夏兰馨前头还有个夏钰之未曾定亲,做妹妹的不能僭越在哥哥前头。自然只能等着夏钰之定了亲,云家才能堂而皇之地求取夏兰馨。
夏钰之不在家,云家从不曾催促佳期。沈氏夫人却受不了这个煎熬,一则担忧儿子安危,二则挂心儿女的终身,每日在府中十分郁郁。
眼瞅着夏钰之已然离家十余日,若在平时,早有书信寄回,这次却连只字片语也未瞧见,沈氏郁闷之余又添了些焦虑。
便是那一日进宫向贤妃与淑妃娘娘贺喜,沈氏也不过强打精神,由儿媳胡氏伴着应景。到是陈芝华老远见了沈氏,脸上虽有丝红晕闪烁,依然大大方方过来行礼问安,唤了声伯母大人。
陈芝华端庄大方,不仅陪着沈氏与胡氏说了几句话,还亲手为沈氏端了杯姜枣茶驱逐寒气。不卑不亢的仪态叫沈氏看在眼里暖在心里,慨叹真是世家女子的矜贵与大气,是挑不出一丝错处的好孩子。
由陈家再联想到四大诗书世家之首的云家,想着一双儿女都有这么好的姻缘,偏生的好事多磨。她瞧着陈芝华,总忍不住唇边那一丝叹息。
胡氏怕陈芝华听得尴尬,轻咳了一声,借着与陈芝华说话,想要提醒婆婆。
反是陈芝华似是晓得沈氏因何烦心,她命人挪了个绣墩坐在沈氏下首,柔声说道:“前几日听兰馨说起,伯母大人这些日子休息不好,大约是牵挂夏将军的缘故。伯母试想,好男儿志在四方,做大事的人岂能拘泥在这一方小天地。伯母且放宽心,无论夏将军身在何处,家总是他依然要归来的地方。”
一番话合情合理,若说牵挂之情,陈芝华对儿子的牵挂又岂能在自己之下?却要反过头来宽慰自己,足见这个女孩子的情谊。
沈氏听得又是欢喜又是惭愧,忍不住握住陈芝华的手重重点头。
这样好的女孩儿,就该快些娶进府里,笼住儿子像匹脱缰野马似的心,偏是这样的好事,两个人的佳期一次又一次的蹉跎。
几个月前就说好的全福人,到了如今还不上不下的吊着。
沈氏夫人自打从宫中回到府里,这几天一直琢磨着这件事,心里哀哀叹息。到了晚间盼得康平候爷回府,两人用罢晚膳,沈氏又是一阵长吁短叹。
康平候爷晓得自己儿子这一趟官差虽然凶险,总归运筹帷幄了多日,应该能险中取胜,到不似夫人那般担忧。
只是瞧着夫人郁郁寡欢,生怕她闷出病来,康平候爷更巴不得府里添点儿喜气,转移一下她的注意力。
吹熄了炕桌上的莲纹掐丝珐琅罩灯,又替沈氏掖了掖被角,康平候爷倚着大迎枕笑道:“你也是堂堂的候夫人,偏生拘泥这些小事。虽未放过小定,咱们两府里早就心照不宣,这个儿女亲家一定要做成。”
沈氏揪着被角赌气道:“我也晓得一定要做成,只是说这个话也有了日子,全福人早就请下,到如今也没登过陈府的大门。这个不肖子总不在家中,难道我能变个活人出来?”
康平候爷温润的笑着,伸手拈过自己颌下几缕美髯,轻轻拍着沈氏的臂膊:“哪个需要你变出活人?自来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难道孩子不在家,你做母亲的便替他定不得亲?与其守着为夫抱怨,还不如你替他出面省些心。”
康平候爷挨着夫人躺下,安抚地拍着沈氏的脊背,只平心静气地与沈氏商议。纳彩、问名这些事体又不需要夏钰之亲至,便是交换庚帖,也无须他在场,沈夫人大可越俎代庖。
待夏钰之回来,单等着放了小定,将早就备齐的聘礼送去便是。
沈氏听丈夫说得有理,一时豁然开朗,眸色霎时亮了起来。她喃喃说道:“好主意,早先竟未想到,若是陈阁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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