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5(1/2)
南瑜国已经二十多年没经历过寒冬,可今年自初雪后却奇冷非常。
文京花街第一楼的寻仙楼,头牌花魁选入幕之宾,全京城从前只能对她隔桌相忘的爱慕者,不管有钱没钱够争彩头的,都奔来喝花酒看热闹,天刚黑就挤了满满一堂人。
头牌花魁艺名一堂春,本名蓝荞,七岁被卖入行,学琴棋书画,十二岁出道,一开始只做清倌,熬到如今一十八岁,才被老板重金抛出来。
花魁破身,由恩客竞价,高者取之,文京的纨绔子弟早就对蓝荞垂涎已久,一个个摩拳擦掌预备一争高下。
大堂里也议论纷纷。
“泰聚堂的乐掌柜来了。”
“还有京红绣庄的韩老板。”
“站在楼梯角的不是全升米店的少东家?”
“官宦子弟不是不能来青楼吗,那吏部侍郎的弟弟怎么也在?”
“大理寺卿都在,别说是他。”
预备竞价的恩客个个气派张扬,只一人十分低调。
天下间超凡脱俗的男子,大多让人一见就知其不是池中物,那一位不同,他混在人群里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虽然他穿的也是绫缎锦衣,气场却收敛的干干净净,就连其绝色的容貌都被人忽略了。
男子名叫陶菁,一月之前来了寻仙楼,每日都为见蓝荞一掷千金。
紧闭的正门一声闷响,被人硬撞开来。
寻仙楼从来都是开门迎客,因为黄昏时下起了不大不小的雪,老鸨才吩咐把门关了,来客都从挂厚帘子的旁门走。
门被推开时,风雪追着一个满身白貂的女子灌了进来。
满堂人都停了喧哗,齐齐往门口看,有的瞪圆了眼,有的张大了嘴,都十分吃惊。
吃惊的缘由大约是这女子衣着华丽,再加上她夺人炫目的容颜,更因她的发色眉眼与众不同,像是西琳人。
女子身后一同进来的男子身着紫裘,也是同样的栗发金眸,头发与眼睛的颜色比白貂女子还要纯净清浅,肤白如雪,眉目俊秀,神情却十分清冷,一看就是个秀雅的世家公子。
二人进门引起了不少骚动,原本还等着看蓝荞的王侯公子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眼睛紧紧盯着那倾国倾城的西琳女子。
女子皱起眉头,在大堂中看了一遍,终于在角落里找到她要找的人。
他们走过去时,陶菁连眼都不抬,嘴角染了一丝浅笑,只顾用手指抚弄茶杯沿。
白貂女子满眼只有陶菁,开口便是妙音绕梁,语气却带着三分愠怒,“笑染决心不跟我回去?”
一堂人大眼瞪小眼地看戏,这才注意起陶菁的容貌:黑发黑眼,唇红齿白,是南瑜人的长相不假,却是怎么招惹上两个西琳人的?
众人开始只是好奇打量,看着看着就有人看呆了眼,这男子俊俏英朗,举止却低调,乍一看不出彩,看的久了竟会生出错意,只觉他颦笑间满是风情,正是女子迷恋的姿态。
老鸨上前迎客,陶菁对她笑道,“这二位原是我在西琳旅居时的故人,惜墨兄与毓秀兄。”
华惜墨微微颔首,“在下华砚。”
毓秀听陶菁称她为兄,心下一阵凉,“我只是你的故人吗?”
陶菁不看毓秀,反向老鸨道,“是我说错了,这位小姐是我前妻。”
一屋人都在屏息偷听,平白得了这一句,无不哗然。
这陶菁是何许人,娶了貌若天仙的西琳女子,说前就给前了,还明目张胆跑来*,底下有义愤填膺的已纷纷出声,议论的话大同小异,无非是若他们得了这么美的女子,定日日足不出户只守着夫人,再不看别的女人一眼。
老鸨也惊诧不小,从头到脚打量毓秀,小姑娘不过十七八岁年纪,眉目之间却带着几分老成,举手投足一派雍容,似乎出身名门。
陶菁也抬头看毓秀,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波折,“二位想一直站着?一屋子的人可都瞪着眼在看我们。”
毓秀瞧瞧看热闹的人,脸有些红,只得坐了。
华砚找个借口回避,老鸨也闪到一边,旁人都走了,陶菁还低着头不说话,毓秀坐在他对面,心中难过,脸上也透出几分焦急,“跟我回去。”
陶菁笑着摇摇头,招手叫伙计换了热茶,为毓秀倒上一杯。
“外头冷吧?”
毓秀端起茶,“为什么在边境驿馆不辞而别?”
两个人一开始没闹的这么僵,还在驿馆深谈了半个晚上,谁知一言不合,争执不下,彼此都不肯让步;陶菁连夜跑了,毓秀发现时他人已经不见了,她找了许多路,求了许多人,才又打探到他的下落。
陶菁含情脉脉地看着毓秀,嘴上说的却是和他的表情完全相反的话,“回去做你该做的事,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毓秀眼睛连眨了好几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菁悠然一笑,“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不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了。”
毓秀手脚凉透,牙齿上下打磕,“你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什么人了?”
陶菁似笑非笑,“自从我来到文京,就听说了一堂春的盛名,仰慕之下与其结交,彼此心心相惜,已然生情。”
“当真?”
“是真是假,你一会不就知道了。”
“你真要买那青楼女子一夜*?”
“一夜怎么够,若当真如胶似漆,不能分离,我替她赎身也不一定。”
毓秀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小腹也开始隐隐作痛,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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