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八、末路(3/4)

云兮因为身上无力，说话也没有多大声音，但是云尧还是听见了云兮在说什么，她说：“手指。”

云尧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她直接在云兮的身上拍打了一下，然后就赌气地转过身，然后抱着小腿没有理她。

云兮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云尧觉得，要是放在以往，云兮早就过来哄自己了，断不是现在这样毫无动静，于是云尧就转了身去，就着昏暗的夜色仔细看着云兮，才发现云兮的面色疲惫，似乎是没有半点力气。

“姑姑你怎么了？”云尧开始慌了。

“先扶我起来吧。”云兮这样说。

然后云尧就把云兮扶坐了起来，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别担心。”云兮看着云尧担忧的神色，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然后又碰了碰她的脸，问她：“冷不冷？”

云尧摇了摇头，然后跟云兮撇着嘴，凑到她跟前去抱她的腰，贴着她的胸口道：“我不知道冷啊，反倒是姑姑你，一定冷坏了吧。”

“我没事。”云兮虚弱地笑了笑，然后把云尧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姑姑，我还没有跟云非烟打听到血月莲的事，要是能问个清楚明白，顺便拿到那血月莲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云尧的声音有些哽咽。

“血月莲的事不着急。”云兮还笑着安慰云尧，声音里真的听不出半点焦急。

“那我们现在可怎么办啊？”云尧问。

“先让姑姑歇一歇，然后我们找个山洞过夜。”

“嗯。”云尧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紧贴着云兮身边坐下了，一只手又揽在云兮的腰间。

寂静了许久，太阳已经落地很久，月亮也被乌云挡住了光亮，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云尧在这样的地方有些害怕，就抱紧了云兮，开口和她说话。

“姑姑，”云尧叫她。

“嗯？”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云尧无比安心，她提着的心又放回去肚子里，然后跟云兮闲话，“姑姑，你说雪月宫为什么会有那样一个密道啊？”

“呵，”云兮低沉地笑着，跟云尧讲：“我倒是听说过一桩事，或许和这个密道有关。”

“什么事呀？”

“说是雪月宫曾经有一位圣女，到了雪月宫之后一直想要逃离，就自己悄悄的在地宫挖着密道，因为圣女实在是太想离开了，所以即使每天挖密道，即使劳累的不像话，她也不觉得辛苦。”

云兮似乎是有些累了，就停下来歇了歇。

云尧没有听出云兮的疲惫，只是被故事吸引了去，就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啊，雪月宫的那位圣女挖啊挖，终于见到了天日，却发现外面是悬崖绝壁，根本就没有出路。”云兮说完就轻轻地笑了一下。

“哦，”云尧捏着下巴点了点头，“雪月宫的地宫虽然看起来是建在地下，但其中机关重重，路线繁复，圣女所住的位置，其实在高山之处，倒是极巧的设计，”云尧感慨了一番之后，又问云兮：“所以那圣女还是没有逃掉？”

“嗯，后来她就沿着原路爬了回去，宫主在入口出等着她，笑着问她以后还逃不逃。”

“宫主没有责怪她？”云尧讶异。

“嗯。”云兮依旧唇角含笑。

“那宫主一定更喜欢那位圣女吧？”云尧推测道。

“是啊。”

“所以她们后来就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了，对不对？”云尧眨着眼睛问道，明亮的眼睛在黑夜里隐隐泛光。

云兮笑出了声，她说：“对呢。”

“嘿嘿，其实姑姑，”云尧又往云兮身边凑了凑，“其实我本来也要爬回去的啊，结果你一下子就冲了出来，就把我给撞掉了。”

“姑姑错了，”云兮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摸着云尧的头问她：“尧尧怪姑姑吗？”

“才不怪呢，”云尧又去抱云兮的胳膊，娇俏道：“只要是和姑姑在一起，无论是在哪里都好啊。”

云兮满足地笑出了声。

“所以姑姑，”云尧突然起身捧住云兮的脸认真道：“你一定要好好的，然后一直陪着我才好。”

“姑姑会一直陪着你的。”云兮声音很轻，听在云尧耳中，却是一句极重的承诺，她直接揽住了云兮的脖子，抱着她动情地喊了一句：“姑姑。”

“我们走吧，”云兮这样道，“找一处山洞避避风雪。”

“嗯，若是在外面这样被风吹一宿，一定会冻坏的。”云尧点头应了。

“扶我起来吧。”云兮浑身还是没有多大力气，即使站起身来，也把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云尧身上。

云尧喜欢和云兮这样的亲密接触，也并不觉得厌烦疲惫，只觉得姑姑好不容易需要自己了，自己一定要把姑姑照顾好。

“这地方怎么连个山洞都没有啊？”云尧嘟囔了一句。

云兮并没有回应，她原本搭在云兮肩膀上的手开始下垂，然后整个人开始往下倒。

“诶、姑姑！姑姑！”云尧到底是没能把云兮扶稳，两个人就那样一起跪倒在了雪地里。

云兮的脑袋抵在云尧的肩膀上，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微弱，云尧眼角一红，合着无边的黑夜，伴着大风吹雪的奏鸣，云尧又叫了一声：“姑姑。”

云兮没有回应。

云尧的姑姑没有回应。

云尧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地就落了下来，这天地空旷无比，这夜漆黑的伸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