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一介戏子(1/2)
沈茹到家的时候,才进了二门,就听到院子里头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那声音听在一般人的耳朵里,只是戏子的声音,可是听在沈茹的耳朵里,却让她的心口突突直跳。
“大姑娘,屋里头在唱戏呢!”小茜有几分小兴奋,探头探脑的想看。
沈家在后花园搭了个戏台子,请戏子唱戏价格不菲,一般也只有办大事的时候请那一台子戏子,今日算起来也不是什么大日子,怎的大白天就唱起了戏?何况,母亲还病着,怎么受得住这样的吵闹。
沈茹脸色一冷,加快了脚步到了戏台子这边,只见春日里百花盛放,那戏台子围转摆了许多鲜花,一个戏子白衣绫袖,粉面红唇,正在那儿尖细的唱着,甩着水袖,那声音咿咿呀呀不知道多动听。
许姨娘同沈妙妙两个人坐在戏台子对面的亭子里,手里打着节拍,听得津津有味。
一句唱罢,沈妙妙拍掌笑着:“娘,赏吧!”
许姨娘点点头,只见丫鬟伸手抛出了一把铜钱,那钱洋洋洒洒的落在了戏台子上。
那戏子弯身谢谢。
沈妙妙站起来说:“他唱的这么好,赏几个铜钱哪够?”说罢,她跳下亭子,从钱袋里掏出几锭银子抛给那戏台子上,那戏子立即烟波流转,对她展露出一个勾人的媚笑。
“多谢小姐!”戏子殷勤的行礼。
沈妙妙得意的说:“你下次来,还赏你更多!”
沈妙妙话音刚落,却感觉一个人突然走到了她的身边,指着那戏子问:“我家姑娘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戏子一愣,抬眼看向花阴下站着的美丽女子,站在花阴之下,真是人比花娇,他不敢多看,忙回复道:“小人心侬。”
沈妙妙回头睨了沈茹一眼,怒由心起,怎么什么事都有你,这是我宠的戏子,关你何事?居然也巴巴的来问名字?
她冷笑:“怎么,大姐什么时候也对唱戏感兴趣了?”
沈茹缓缓走了过来,并未再多看心侬一眼,一个戏子,她还未瞧在眼底。
好在这不是当初的那个戏子,莫非那个人还没出现?想着那个随时可能出现的戏子,才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沈茹指着心侬手里的那锭五两的银子,道:“姨娘和妹妹每个月都有份例,妹妹一个月的零花也不过一两银子,什么时候发了财了,一出手就赏了五两?”
这话里带刺,沈妙妙恼了:“关你什么事?别以为你是长姐,就什么事都要参一脚!”
沈茹凉凉的看了许姨娘一眼:“姨娘月例银子五两,今儿又不是什么大日子,怎么还有钱请戏子?”
许姨娘面色尴尬,心里只觉得一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疑心什么?
她面上露出一丝假笑:“大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娘俩要是靠那几个份例银子过活,那怎么过日子?老爷爱护我们,多些贴补也是时常有的。就是今儿的戏我也是跟老爷说过的,老爷说了,从账房里拨银子,我虽是姨娘到底是你的长辈,你这样不分上下尊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还是说,你爹的话你都要反驳,都要质疑?不然,咱们一起到老爷跟前去对质可好?”
“姨娘多心了,”沈茹冷冷一笑,转了身就走,“只是给姨娘提个醒,当家的得稳着点,这个家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主母还病着,别光顾着自己乐,吵着病患就不好了。”
看着沈茹离开的背影,沈妙妙狠狠的啐了一口:“真能扫兴!”
许姨娘握着双手,垂下了眼帘,眉端紧紧蹙起,莫非这大姑娘看出了什么?
沈妙妙转身对心侬笑道:“让你见笑了。”
心侬诚惶诚恐道:“小姐说的哪里话?”
沈妙妙眼眸转动,欲言又止,终于问:“墨离公子最近怎么样?”
心侬一愣,看这姑娘看着个子小小,到底也是要及笄的姑娘,情窦初开倒是对墨离上了心。
心侬微微笑道:“墨离一介戏子,哪里当得起公子两个字。他挺好的,在戏班了唱戏练功,糊口而已。”
“那他这次为什么不来?”沈妙妙急切的问。
“这个……”心侬一顿,心道,墨离是个骄傲的性子,最厌恶被姑娘缠,眼看着这姑娘要缠他,他还不躲得远远的?
心侬只得编了一个理由说:“城外的一个员外请他去唱戏,一早就已经走了。”
“哦。”沈妙妙十分失望,挥了挥手,“行了,我知道了。”
沈茹先去看了萧氏,看到她恹恹的神色,只恨自己不是个郎中,不能替母亲把病治好。
她取出了今日求的上上签给母亲看,萧氏看了签文也笑了起来:“的确是个好签,难得你有心了。”
“母亲今日想吃什么?我亲自去替母亲准备?”
萧氏摇摇头:“只觉得口里淡,也不想吃些什么。只是想着如果能有点桑椹果子尝尝倒好。”
桑椹?
沈茹看向小茜:“家里有桑椹吗?”
小茜摇头:“这个时节哪里有桑椹?街市上都没有的,就连桑椹干都没有。”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只不过我想起了在天音寺附近的山村里头,有一棵十分古老的桑椹树,听说那棵树与别的不同,好几个时节都能结果子呢,结的果子又比一般的好吃。说什么赛过蟠桃,延年益寿之类的,我想着这大概是胡说的,不过好吃那一定是比别的好吃些。”
萧氏脸上露出向往之色,可若是为了几个桑椹劳师动众终归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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