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替罪羊(1/2)

璀璨的灯光照亮绵延的街市。就在联邦首都的某个街角，总统潘德文头戴棒球帽，在便衣保镖的掩护下钻进一家高级会所。

轻车熟路的走到一间包厢门外，潘德文示意保镖留在门外。他拧开房门，独自走进门去。

房间里光线昏暗，唯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安静等待。潘德文快步的走向起身的老者，主动伸手问候，显得很是敬重。

老者淡然的回应，好似对潘德文的恭敬早就习以为常。

两人简短寒暄，侧对落座。老者用遥控器略微调亮灯光，亲自替潘德文斟茶倒水：“德文啊，很抱歉，在这么紧急的时期，还让你亲自出来。”

潘德文摇头，身子前倾，伸出双手接下茶杯：“师兄哪儿的话！咱们有小半年没能见面了吧？若非重要的事情，您又岂会亲自出山？”

“是呀，很重要，”老者后仰喟叹，神色复杂，“杜深找过我了！以及施仲卿。”

老者的话好似惊雷。潘德文只觉耳畔“轰”的炸响，整个身子瞬间僵硬，继而冰凉。

潘德文深吸口气，缓慢的把茶杯递到嘴边。他动作缓慢，总算没把茶杯里的热水颠簸出来。潘德文微微垂首，轻轻啜饮一口茶水。

茶水略烫，尚能让人承受。潘德文恢复外表的镇定：“杜深还找过施先生？也不知他们聊过什么？”

潘德文的脑海，各种念头瞬间划过。

眼前的老者，唤作焦延，乃是潘德文所属的开明党的领袖，货真价实的党魁。二人口中的施仲卿，则是保守党的领袖。联邦的政局，自诞生之初就由此两党轮流把持。杜深居然已经见过两党领袖？由不得潘德文不惊慌失措。要知道，在此之前，潘德文一直暗中期望杜深出现，与自己进行和谈。

焦延能察觉到潘德文的惊慌和不安。他的心中泛起恻隐。焦延暗自叹气，平静的指向桌面的平板电脑：“你可以看看。这次会面，全程都有录影。”

潘德文急忙放下茶杯，拿起自己左侧的平板电脑。电脑里的视屏，早已被人点开，只是暂停。潘德文轻轻一按，便从头观看起来。

视屏里只有三道人影：杜深、焦延和施仲卿。看到视屏里，焦延和施仲卿并肩而坐，潘德文泛起不妙的预感，一时却来不及深思。他急于了解杜深的言论。

视屏里，杜深傲慢无礼的打断施仲卿的询问：“两位老先生，我此来，并非交涉。而是向你们通报某些情况。在我陈述完毕以前，谢绝插话。如果有疑惑，我允许你们提问时，自然就会解答。否则，只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杜深的态度和言辞，自然激起焦延和施仲卿的愤懑。但两人识得轻重，点头暗自忍耐。

杜深简略的陈述起来。他说他本是冈辰神系的叛逆，来到深蓝星后遇到沃纳神系的希尔达……

因为沃纳和冈辰两个神系乃世仇。而浮空城没办法转移，所以冈辰神系的大军终有一日会降临。届时，深蓝星上的所有人类，同希尔达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因而，杜深目前的所作所为，仅仅是为将来的战争做准备。

简略描述自己的动机以后，杜深粗略描绘他对未来的规划：骷髅大军每日都会降临，以让人类警醒。人类的军队，需要每日救灾，作为演练。类似福居山这样的沦陷区，日后视情况可能还会出现少许。它们可以由民间的力量收复。

杜深着重警告：希尔达会在对抗骷髅的人类中间，遴选战士，赐予超凡的种子，以备将来。这些超凡的战士，不但会获得各种神奇的力量，而且寿命也将大大延长。他们的数量，最终或许会达到数十万，乃至数百万。

杜深严厉声明：人类的政权，可以收买、招揽这些超凡战士，可以把他们编入军队，但不能妄图绝对掌控，更不能打压。

杜深最后提醒：“我希望你们认清形势。深蓝星的人类，如果不想在百年以后彻底灭绝，就该竭尽所能的提升总体的实力。超凡者并非洪水猛兽。实际上，我们希望，整颗星球上的所有人类，最终都能成为超凡者。虽然这样的设想困难重重，且需要漫长的时间建设。”

话说完，杜深的身体缓慢变得透明，眨眼消失。他根本没给焦延两人提问的机会。

杜深消失，视屏录像也就此停止。潘德文手持平板电脑，魂不守舍的注视变得漆黑的电脑屏幕。短暂失神以后，潘德文放下电脑，带着淡淡的讥诮和荒谬：“师兄，你相信他的话？你觉得他讲述的，有几分真实？据他所说，冈辰神系的邪神，快则数十年，慢则需要一百多年才会降临。如此漫长的时间，人类都不知道已经更替几茬。”

“是呀，”焦延缓慢摇头，同样感觉荒唐，“为了一百年后的灾难，就折腾我们这些注定作古的人。”

焦延很是沮丧：“若无意外，我只怕至多有十来年好活。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子孙后代的劫难，非得让我们这些糟老头子来作难。”

焦延的感叹，令潘德文感同身受。潘德文已经年过五十八，多半是活不到邪神大军降临的那天。而这些日子的政务，让他几乎愁白了头发。

“德文啊，”焦延略带愧疚，惊醒思绪飘忽的潘德文，“是真是假，并不重要。形势比人强，我们无法奈何敌人，甚至不知道敌人在哪儿！所以，我们只能配合他。”

“这并非放弃，”焦延很严肃，也很坚定，“只是暂时积蓄力量。不管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