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花非花谷惜花(1/2)
先前那人冷冷笑道:“更何况任何一个会武功的人都会在他生命悠关的时刻,情不自禁的发出本能的反抗,除非他武功低微或是不会武功……”。
另一人话头被他打断,微微一怔,继而呵呵笑道:“文公子闻音而知其味,一点即通,实非常人所能及”。
那文公子哈哈笑道:“金大侠名扬武林,知微渐著,小弟尚未及你的皮毛一二”。
文公子声音轻沉,接着叹道:“以金兄弟的武功和心智,竟几次让那姓谷的淫人逃脱,实是可惜”。
那被称金大侠的人苦笑数声,无奈道:“一个人若要干坏事并不难,但若要恶名昭昭,天下皆知,却也要具有非凡的本事,那姓谷的能游走天下无数高手的刀剑之下,自有不凡之处,金某又怎敢托大”?。
那姓文的突然插声道:“但这次他只怕插翅难飞了,金陵城已被天下高手重重包围,十里内外飞鸟难越,牛老爷子已下定决心“瓮中捉鳖”。
那姓金的不无忧虑道:“话虽如此,但那淫贼身手不凡,心智奸猾更非同一般,我们已找了半天了,居然还未发现他,我们还是去别处查查吧”。
二人说走就走。傲冷雪睁开双眼,只见两条人影一闪,已然不见。
他忍不住伸手一摸脖子,虽是皮肉无损,但手却是湿淋淋的,一阵风吹来,全身一片冰凉。原来刚才惊骇之间已冷汗透衫,短短片刻之间,他已无缘无故的往鬼门关走了一遭。
还好是因为对方认错了人,他在庆幸的同时又感到无奈愤怒。想到一路走来事情未有丝毫眉目,反而不过短短十来天,却几次险些丧命。
今前途阻,归途断,身若落叶浮萍,飘零何处?
一阵凉风,卷来几片半黄的枯叶落在脚下,索然之处更让人黯然。
这一刻,他感到迷惘,惶恐。这一刻,将江湖险恶定格。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蟋蟋索索的声音传来。傲冷雪抬头循声望去,只见十丈外的残垣断墙之中,一个衣衫褛烂又脏又破的乞丐正低着头在那瓦砾焦木之中翻扒,他腰间挂着一个破口袋,身形蹒跚,脚步踉跄,似乎在寻觅那些破烂废品。
可见他也是个不幸的人,但这世上往往有太多不幸的人。偶尔传来一两声破铜烂铁的响声,虽声响不大,但却如击在傲冷雪的心上,引起他内心的共鸣。
他突然觉得自己与这捡破烂的乞丐有些地方相似,那就是同属沦天涯的不幸之人。
就在傲冷雪几重暗自唏嘘的当儿,那乞丐已越过残墙踉踉跄跄迎面走来。他佝偻着身体,满脸污迹,目光浑浊,似乎生活的折腾已榨干了他的神韵,磨灭了他的信心,只剩下疲惫残弱的躯壳。他腰间的破口袋因东西齐地而来发出轻微的声响。
“啪”?一声仆地之声传来,傲冷雪霍然抬头,原来是那乞丐他在经过傲冷雪身边的时候,似乎被路上的青石绊了一下,一个“咧跷”突然摔倒在地。
傲冷雪想都未想,忙跨前几步,扶起他。那乞丐巍巍颤颤直起身子,灰暗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傲冷雪,眼睛中露出一丝感激之色。傲冷雪被他看得面色微烧,忙移开视线。
那乞丐突裂嘴叹道:“世道险恶,人心不古,难得啊,难得啊”。
他虽是褛烂蹒跚,但语出成文,隐含才气,似乎是有感而发。
傲冷雪微一怔,接口道:“难得什么”?
那乞丐灰暗双目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难得的是世上还有小哥这种好人,真难得,难得啊”。
他重复着转过身,蹒跚向前走去,他刚走出不过几步,身形一抖又扑跌在地。傲冷雪暗暗摇头长叹,忙跑过去再次扶起了他。
那乞丐突然轻叹道:“小哥可是刚出世道,初来此地?”
傲冷雪轻轻颌首道:“正是,老丈有何指教?”他心中暗怔:“这人看起来老态龙钟,弱不禁风,眼光却非同一般”。
那乞丐昏暗的目光在他脸上一转,径直道:“看小哥风尘仆仆,远道而来,是来投亲访友而不遇吧……”?
傲冷雪长叹道:“老丈说的一点也不错,确实如此”。
那乞丐连咳数声才道:“只可惜你来迟,这户人家十几天前便被烧得一干二净”。
傲冷雪心中一动:“老丈可知是什么人放的火么”?
那乞丐摇摇头,走了两步又停下道:“你的遭遇跟我差不多”。
傲冷雪奇道:“莫非老丈也是……”?
那乞丐摇摇手道:“小哥,若有兴趣,不妨去那小巷聊聊”。
傲冷雪此时正无事,好奇心驱使下跟在对方身后。这是一条青石小巷,四下一片寂寥无声,屋檐下已挂满了蜘蛛网,显然两旁已无人家,似已荒废多时。
乞丐向巷外瞥了一眼,顺手捡起一块废木垫在地下,依墙而坐。傲冷雪就站在他身旁,静静地等他开口中。
那乞丐沉吟了半刻,淡淡地扫了傲冷雪一眼,目光中燃烧起一缕织热。他低咳一声道:“我本是世家子弟,祖籍洛阳,只可惜父辈家道没落,一个月前,我变卖家产,千里迢迢来金陵投亲,熟料半路遭人打劫,差点丢了性命,我一路乞讨,好不容易才到达这里,怎料……唉……”。
他突然叹了口气,顿口不说,但目光越来越炽热,似乎所有的心酸愤怒都合化在一起,迸发出熊熊燃烧的火焰。
傲冷雪脱口道:“莫非你那亲戚也没找到”?
乞丐摇摇头,目中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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